沛縣,牛輔大營內。
“沒想到這個林小子居然拿到了傳國玉璽,這可是大功一件啊。”牛輔大大咧咧道,他的聲音在營帳內迴盪。
賈詡下午收到的聖旨,讓他跟隨林幻去常山郡。
賈詡心中困惑不已,難道是哪一天見到我就看上我的才華了?
“賈主簿,我可聽聞那林小子可是直接報出你的名字呀,看來那天喝酒對你態度如此好,想來定是看上你了。他八成在長安等你集合呢,你不星夜兼程趕過去嘛?” 牛輔放下酒杯,一臉笑意地看著賈詡,半開玩笑地說道。
賈詡微微欠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哎,牛將軍,董太師下令,我自然會去。只是常山如今在袁紹手中,原常山郡守又是袁紹的兒子,袁熙。雖說袁紹不會明面上對我等怎麼樣,但是這一路上能不能活著到常山可就不一定了。”
“哦?你是說袁愧可能會在上黨郡到常山郡的路上設伏?”
“極有可能。”賈詡語氣篤定,“這聖旨一下,袁紹若不遵從,便是不義。所以他定會暗中設下埋伏。林將軍走出幷州上黨郡,需先經過滏口陘,再經過井陘。這兩處地勢險要,若在這兩個地方設伏,足以滅掉十萬兵馬。”
牛輔想到那日林幻的表現,這可是他第一個小謎弟。
牛輔一拍桌子,“嗯,林小子挺和我胃口的。賈主簿,快快去長安報備吧,我知曉你的能力,既然能看出這其中的兇險,定有能力破解。”
賈詡領命後,匆匆收拾行囊,騎上一匹快馬,便朝著長安疾馳而去。
王允府中。
林幻身著一襲素袍,他與陳宮一同踏入王府,二人來到正廳,只見王允端坐在主位之上。
“王司徒,林某過些時日就要去常山上任,董賊之事就依靠司徒大人了。” 林幻上前一步,雙手抱拳。
王允微微頷首,“林太守,此去常山定是風雨欲來,可要小心些。你這一去,無疑是虎口奪食,袁紹不會善罷甘休。”
“司徒大人,我會小心些,我也會盡力在外發展勢力,如有用處,司徒大人儘管開口吩咐,雖然我力量不大,但是我一定會傾力相助。”
王允靜靜地看著林幻,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他能感覺到林幻話語中的真心,在這人心叵測、利益至上的亂世,這般真心對真心的情誼實屬難得。
“景逸放心,長安有我,你小子以後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來詢問我。我雖不才,但在這朝堂之上,也還有幾分人脈與謀略,能為你出出主意。”
林幻看著王允,心中思緒萬千。他知曉歷史的走向,明白王允的美人計必將成功,可成功之後,王允也會因權力而迷失自我,成為另一個董卓般的人物。
但他並未點破,畢竟身處亂世,權力如同深淵,即便是自己,身在王允的位置,也未必能堅守本心。
“那林某就先謝過司徒大人了,我先和公臺先告退了。”
說罷,林幻與陳宮轉身,在王府侍衛的引領下,沿著曲折的迴廊緩緩離去。
此時,李儒身著深灰色長袍,身姿微微前傾,雙手恭恭敬敬地抱拳於胸前,“稟太師,在下有一言壓抑日久,如鯁在喉,已經是不吐不快啊。”
“說。”董卓大馬金刀地坐在席上,手中把玩著一隻古樸的酒爵。
李儒向前邁了一小步,臉上神色愈發懇切,“如今傳國玉璽在手,敬請太師,晉九五之尊,即天子大位。”
“你是說,想讓咱家做皇帝,是吧?”董卓放下酒爵,身體向後一靠,饒有興致地看著李儒。
李儒見董卓並未立刻拒絕,心中一喜,“太師,有何不可啊!傳國玉璽代表的即是正統,自太師進京後,先是掃清奸黨,澄清朝綱,輔立新君,後又剿滅十八路賊軍。朝堂之上,君臣無不歡慶;市井之間,百姓無不瞻仰。若太師不即天子位,豈不辜負臣民所望,辜負這傳國玉璽麼?漢室延續四百年,氣數已盡,早該改朝換代了。”
“如今天下,誰有太師您有資格登太子位啊?”李儒又補了一句,聲音拔高。
董卓摸了摸下巴上濃密的鬍鬚,遲疑道,“你這份心,咱家是極為感動啊,但是那些庸碌大臣會不會答應就不得而知了。咱家登了那皇位,這各路諸侯們,會不會記恨咱家,從而再次舉兵來犯呢?”
李儒自信地一笑,手臂在空中輕輕一揮“自然不會!比如袁紹,有林幻在一旁牽制騷擾;曹操等人,又有呂將軍一夫當關。這放眼天下,誰又能阻止太師您的霸業呢?”
“嗯,說的有道理,明日早朝問問朝廷大臣們的意見。”
翌日清晨,賈詡抵達長安,長安城內賈詡按照指示,來到軍營內。
此時的軍營正在列隊訓練,短短兩日,在林幻,高張二將的操練下,已經沒有了亂糟糟的隊伍。
營帳內,林幻正與陳宮、高順、張遼等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桌上攤開著一幅地圖。
“報!!!”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單膝跪地,“外面有一位自稱賈詡,賈主簿的人來尋主公。”
林幻看了三人一眼,難掩興奮“哈哈,沒想到賈詡來的那麼快。”
“走,隨我前去迎接他。” 林幻站起身來,大步朝著營帳外走去。
隨後,在軍營門口,林幻一眼便看見了賈詡。
只見賈詡風塵僕僕,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林幻直接小跑過去,一把握住賈詡的手,“賈先生,一路勞頓了。”
賈詡微微躬身,想要抽回手卻未能成功,尷尬的說道:“林將軍客氣了,能為將軍效力,是賈詡的榮幸。”
“文和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宮,字公臺,任我軍軍師一職。”林幻指著陳宮。
賈詡微微一愣。陳宮?他不是不當縣令跟曹操跑了麼,為什麼到林幻陣營當中了?頓了頓,回過神來,“陳軍師。”
“賈主薄。”陳宮也拱手回禮。
林幻牽著賈詡的手,一直不放,這可是三國第一毒士啊,一定要抓緊了。
他指向高順,張遼二將,“這兩位想必你也認識,高順,張遼,兩位將軍現任我軍郡尉。”
“賈主薄。”高順和張遼齊聲說道。
“高將軍,張將軍,久違了。”
林幻拉著賈詡,順手拉過陳宮的手,“高順,張遼,走,我們進去聊。”
營帳內,林幻終於放開了手。
“賈先生,你對常山之行有何高見?”林幻一臉期待地看向賈詡。
賈詡一愣,這一來就考我?我還沒考你呢。
不過,他還是迅速整理思緒,有條不紊地回答道,“林太守,常山現被袁紹佔據,原郡守袁熙乃袁紹之子。以詡之見,袁熙極有可能在上黨郡至常山郡途中設伏,尤其是滏口陘和井陘這兩處險要之地。此二處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若袁軍於此處設伏……”
林幻聽後,大笑起來,“公臺啊,你看,我說的可對?”
賈詡微微眯起眼睛。
陳宮卻對著賈詡拱手道:“未曾想文和竟深藏不露。” 隨後對著林幻鞠躬,一臉欽佩:“主公慧眼識人,公臺佩服。”
“文和莫怪,我知道你是想在亂世之中保全自己。”林幻笑著看向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