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咯!”
“晚上吃什麼?”
“都可以,你們吃什麼?”
林幻問向兩位同事。
“不知道啊?”王允昊關閉電腦,摘下工牌,起身回答道。
張霖澤打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滑動“這個好,地鍋雞,兩到三人69塊錢,我們三個人每人23。”
“行啊,就它了,嚐嚐去。”林幻眼睛一亮,也跟著摘下工牌,“走吧,先打卡下班。”
滴,打卡成功。*3
三人坐上擁擠的電梯,電梯裡瀰漫著一天工作後的疲憊氣息,大家都沉默不語。
向美食街走去。
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街邊店鋪的招牌依次亮起,熱鬧非凡。
此時工作群裡,一條消息傳來。
辦公室群
6:09
老闆:文件發我一下。
林幻看到消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無奈地看向身旁的兩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張霖澤憤慨道,“老闆怎麼回事啊,每次都趕在下班的時候要文件,真服了!”
“哈哈哈,要不乾脆辭職不幹了?”王允昊半開玩笑地調侃著,試圖緩解這壓抑的氣氛。
林幻深吸一口氣,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回公司發一下吧。小張,地鍋雞別加辣哈。”說完,他轉身朝著公司的方向跑去。
跑到路口時,斑馬線的紅燈剛好轉為綠燈,林幻趕著吃雞,腳下步子加快,一下跑到了人流前面。
突然,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劃破長空。
滴!滴!!
滋!~
嘭!!!
巨大的衝擊力將林幻整個人拋飛出去,他只感覺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制地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最後重重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此刻,天空被夕陽染成了橙紅色,美得如夢如幻,可林幻卻無心欣賞。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腦海裡像走馬燈一樣閃過無數畫面。
原來被車撞了,不會痛。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自己還沒買車買房,父母養育自己,好不容易把自己養大啊。
好不容易自己打工,終於攢了一些錢啊。
自己,才二十四啊。
……
“東頭一個漢,西頭一個漢,遷都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董卓緩緩走下臺階,笑著說道。
“說的好啊,如今局勢危急,洛陽難以久安,為保大漢基業,孤決定遷都長安,即刻起行!”
尚書周毖立刻上前,跪倒在地,“相國,猛然遷都,必使朝綱大亂,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董卓收起笑容,猙獰的臉上露出兇狠的目光,“你這賊子,定私通袁紹,阻我大計 ,圖謀不軌。”
“你今天必死無疑!!”
董卓拔出配劍,順勢一劍砍下。
只見血濺當場。
周毖頭顱落地,百官怒不敢言。
“呵呵呵,各位愛卿還有什麼建議要說嗎?”董卓笑容再現,彷彿剛剛殺人的並不是自己。
“臣等遵命。”
“好,好啊,來呀,伺候天子起駕。”
…
“相國有令,將皇宮,宗廟,帝陵,臺閣,全部焚燬,將洛陽城內所有值錢的全部帶走,一個不留!”
西涼軍如惡犬般衝進大街小巷,挨家挨戶地驅趕百姓。
洛陽城的一條小巷裡,住著一戶人家。
年邁的老母親緊緊抱著十六歲的孫子,兒子和兒媳則站在門口,滿臉怒容,卻又強壓著恐懼。
“你們敢!我是洛陽獄史,憑什麼要走!”林傅柏大聲呵道。
為首的士兵,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他冷笑一聲,揮了揮手中的長刀:“哼,相國有令,百官都得聽,你個看監獄的,不走?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林傅柏冷哼一聲,“哼,你們還敢光天化日,殺朝廷命官不成!”
可他怎麼知道,現在的西涼軍不敢呢?
“林獄史一家公然反抗,兄弟們殺!”
傷疤士兵,舉起長刀,寒光一閃,長刀直直地刺進了老母親的胸膛。
士兵們又將長刀刺向了林獄史。
林幻眼睜睜看著親人一個個倒下,一名士兵,將刀捅進他的肚子裡,他哭聲戛然而止,他的身軀癱倒在血泊之中。
…
“不,我不能死!”
“嘶~”
“我?這是哪裡?”
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一旁,殷紅的鮮血匯聚成流,在地面蜿蜒。
忽然腦海一痛,一股記憶湧來。
西涼軍,洛陽,董卓,獄史父親,屠殺……
“這……這不是夢?”林幻聲音顫抖,滿心都是難以置信。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摸向腹部,那裡竟沒有傷口,只是衣服上的血印與破口證明這一切。
眼前的慘狀也如此真實。
yue~
血腥味,焦味衝入鼻腔。
那股噁心的感覺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他再也忍不住,踉蹌著朝水井邊奔去。
他雙手慌亂地握住轆轤把手,費力地搖著,打上來一壺水,迫不及待地將壺嘴塞進嘴裡。
咕嚕咕嚕地猛灌起來,那冰冷的水順著喉嚨流下。
喝完水,他又將手浸入水中,捧起水胡亂地潑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看著“親人”的慘狀,頭昏昏的。
似乎心中就是有一團怒火消散不去。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我還能怎麼辦?好歹我也上過歷史課!幹tmd。”
“兄弟,老子來了,會幫你報仇的。”
這話像是誓言,又像是宣洩,隨著話音落下,他心中的驚惶與憤怒竟稍稍平息了些。
這恍惚間,他覺得彷彿身體原來的主人聽到了這番承諾,已然安然離去。
可他也清楚,這或許只是自己給自己的一絲心理慰藉罷了。
他突然渾身一震,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井口。
“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時候,洛陽城內,還有個重要的東西吧?”
他看著地上的“親人”說道,“孩兒不孝,遲點給您們收屍,孩兒先去拿個東西。”
然後在“父親”身上摸索一番,摸出一塊令牌,一塊長方形的銅牌,長約在8釐米,寬約5釐米,上面刻印著洛陽-獄史。
“這個應該就是身份證明了吧?”
收進衣袖,按照記憶,回到房間,拿上空的包裹,頭也不回,向門外跑去。
“我隱約記得是枯井,皇宮應該沒有枯井,城南枯井,南邊在哪邊?”
林幻看著天空,夕陽西下,“西,北,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