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抽出我的劍,直接砍斷了三叔的胳膊。
一道鮮紅的血線從頭頂劃過,落在每個人的臉上。
“還有人想要試試嗎?!”
三嬸在尖叫,“你個下賤的胚子!你怎麼敢!”
在三叔的痛呼之中,她衝上來想打我,我將劍架在她脖子上。
“我能砍他的胳膊,我就能要你們的命!”
我的劍上還染著血,他們被我嚇得直直往後退。
可我手裡的這把劍到底是第一次見血。
而我神情淡定,但聲音裡的顫抖卻做不得假。
我強裝鎮定,一直等到了衙門來人。
領頭的拿出官服的令牌。
“接到報官,有人在昭陽郡主府上鬧事!我等奉命前來捉拿。”
大伯們先是一愣,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報的官。
緊接著三嬸得到眼色,跪在地上哭天搶地,說我殘害長輩。
但外面早有我放出去的人,府內他們到底是什麼嘴臉外面的人一清二楚。
他們的說辭自然不可信。
這些惡鬼一樣的人終於被帶走了,我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
爹,你不在了。
這些人都想吃我!
“害怕了?”
我順著聲音猛地抬頭,這才發現樹上還有個人。
他晃著雙腿,嘴裡叼著草,整個人吊兒郎當的。
他瞧了我一眼,從樹上跳下,如同往常一般,將我從地上背起來。
他戲謔我,“我還以為你會喊你謝哥哥過來幫忙的。”
這是將軍府家的獨子,沈酌。
我練武練得受不了的時候,他就總笑話我,可是欠得很。
我不喜歡他,但他的確這幾天幫了我許多。
喪事是他派了人手過來,今日親戚上門也是他通風報信。
至於謝除,除了那天他叫我節哀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面。
“他不會過來的。”
“這親怕是要退。”
沈酌應話,“你心裡倒是清楚,但他不會在這個風口浪尖退。”
“你爹是救駕有功,你現在還頂著郡主的名頭,現在退婚,他們的丞相府就別想要了?”
他這話說完又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問我。
“難過嗎?你剛來我這兒的時候,可是天天謝哥哥長,謝哥哥短的。”
我只道,“趨利避害而已,人之常情,活在世上,左不過都靠的自己,指望旁人,指望不住的。”
之前我爹並不打算把這一套東西用在我身上。
這些東西他只與他的學生說。
可後來他想明白了,能護得住我一時,護不住我一輩子。
我能明白,不代表我不會難過。
畢竟幼時還是把他當過可以依靠的人去看待的。
我的眼淚無聲地落下,沈酌察覺到肩膀已溼。
等我哭夠了,才拿帕子將我的眼淚擦乾。
“你現在也不算是浪費你爹的良苦用心。”
“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你得挺住,我會在你身邊幫你的。”
他把被大伯遣散的僕人都叫了回來。
我的丫鬟迎春和送冬也回到了我身邊。
送冬就是那個倒賣我簪子的丫鬟。
見了我,就跪在我面前磕頭贖罪。
我卻只道,“你要是真想贖罪,就陪我撐起溫府。”
大學士府從此不在,現在這裡只有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