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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沒立刻說話,但我還是迅速抓到了他眼神一閃而過的怨恨。
蔣安楠像只無辜的小兔子一樣紅了眼框,扁著的嘴角隱忍委屈,
“爸媽,這個哥哥是誰啊?”
“他為什麼也叫你們爸爸媽媽?”
就在父母意識到自己忽視了蔣安楠要安撫他時,
我搶先一步握住蔣安楠的手。
“這就是替我在爸媽跟前盡孝的弟弟吧。”
“果然像姐姐說的那樣,比我強一萬倍!”
“雖然弟弟的媽媽當初把我們兩個偷換,還把我丟在江邊要我自生自滅,但我知道弟弟在蔣家錦衣玉食的十八年什麼都不知道,弟弟是無辜的!”
“而且姐姐已經告誡過我弟弟是全家捧在手心長大的,不像我生來就沒見過爸媽…”
我從脖子上摘下一個掛墜,
“初次見面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這是養大我的外婆給我留下的唯一遺物,希望它能保佑弟弟永遠平安。”
說罷不等蔣安楠推辭,我直接把掛墜塞到他手裡。
掛墜尖角扎痛蔣安楠的掌心,隨著他刺痛之下,猛地抽手,我順著他的力道率先倒退兩步倒在地上。
掛墜落地碎成殘渣。
爸媽詫異的眼神中,我直接跪在地上用手掌攏起全部碎片,扎的滿手是血,眼中含淚嘴裡止不住的道歉。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就算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也配不上弟弟蔣家少爺的身份…”
我被爸媽心疼的拉起,他們聲音哽咽道,
“江野你這是幹嘛?你才是爸媽的親生兒子啊!”
眼神再次對視時,蔣安楠眼中已是藏不住的怨憤。
蔣安楠果真不是被爛泥保護的乾淨小草。
這樣很好,免得我還要生出沒用的愧疚!
從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不管蔣安楠是不是無辜的,我都要把自己的一切拿回來。
哪怕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要搶。
因為這些本就該是我的。
我和蔣安楠是被掉包的。
蔣安楠生母未婚先孕,意外遇到同日產子的我媽,看著我媽吃穿用度不俗,捨不得自己孩子受苦的女人趁人不備偷換了孩子。
她甚至沒有打算養被偷走的我,而是隨手把我丟在江邊。
要不是被外婆撿回,我怕早就化為了白骨。
相比蔣安楠錦衣玉食的錯亂人生,我才是那個更無辜的。
至於玉墜,當然不是什麼遺物。
只是某年林媛媛街邊抽獎的贈品,也是她唯一送我的禮物,一塊破玻璃被我如珍似寶帶了多年。
現在為我鋪路倒也合適。
爸爸著急拿著那些碎玻璃叫人修復,媽媽心疼的叫家庭醫生幫我處理傷口。
“楠楠!你怎麼能摔哥哥的禮物還推人呢!”
“難道這麼多年我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與我日日被林媛媛羞辱PUA不同,這大概是蔣安楠這輩子第一次被斥責。
他冤屈的氣紅了臉,梗著脖子卻不知如何分辨。
倒是剛剛開始就一直護著他的蔣思嬌開口,
“爸媽,你們誤會楠楠了。”
“剛剛我在一邊清楚看到是江野自己故意摔倒打碎了掛件。”
“雖然不知道江野為什麼剛回來就要誣陷楠楠,但我想家裡的監控還是能拍下來的。”
“畢竟江野可是為了重回蔣家,連青梅竹馬相戀多年的女友都可以說甩就甩的人。”
說著蔣思嬌竟拿出手機,裡面赫然是剪輯好的我對林媛媛說的那兩句“鳩佔鵲巢”、“不是你一個外人多嘴”的言論。
果然爸媽的眉頭皺了起來。
蔣思嬌則藉機靠近我身邊低語,
“你不知道監控這種高科技吧。”
重生這年監控的確還是個新鮮東西,一般家庭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蔣思嬌勾起的嘴角得意,
“我告誡過你楠楠是無辜的,叫你別碰他!”
“但既然你非要用髒招,那被戳穿也只能怪你自己心術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