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沈敘白露出一個寵溺的笑，“那些怎麼能夠？”
江意柔臉上頓時一紅，一臉嗔怪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這裡還有人呢！”
鹿呦匆匆的垂下頭，緩慢的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垂在一旁的手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
沈敘白已經自然而然的攬著江意柔往外走，臨出門之前，他漫不經心的一偏頭，冷冽的眼神落在鹿呦身上，薄唇無聲微動。
——今晚、等你。
隨即，二人推門離開，步入細密的雨中。
鹿呦卻白著臉緩慢的蹲下來，因為有貨架的支撐她才不至於直接癱倒在地。
眼淚無聲的落下來，她還以為自己的淚早就流乾了。
沈敘白留下的話無比曖昧，但鹿呦卻知道，他準備報復她了。
因為她是沈敘白的殺姐仇人，他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看著二人並肩離開的背影，鹿呦幾乎想要不管不顧的跑出去，拉住她心心念唸的人，將一切都說出來。
可是，她答應過敘青姐，要永遠保守秘密。
三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陰雨天，一身狼狽的敘青姐撲到她身邊，痛哭出聲：“呦呦……我髒了，我不能活了……”
敘青姐精神崩潰，說話顛三倒四，但鹿呦還是聽懂了。
被沈敘白搶了生意的對家懷恨在心，將沈敘青擄走，把所有的恨意都折磨報復在了她的身上。
“呦呦……幫我保守秘密，不能讓他們知道，敘白會責怪自己，我、我也想幹乾淨淨的……”
鹿呦怎麼都沒想到，敘青姐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竟然毫不猶豫的撲向了窗口。
她當時其實抓住了敘青姐的手，可敘青姐毫不猶豫地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在人墜落的瞬間，鹿呦聽到身後傳來了沈敘白撕心裂肺的喊聲：“姐——”
三十二層啊，所有的骯髒都能支離破碎。
鹿呦的記憶恍惚，她只依稀看到沈敘白紅著眼對她咆哮著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尖叫。
她只知道，如果沈敘白知道姐姐承受了仇家對他的報復，他不會原諒自己；她只知道，敘青姐要乾乾淨淨的，不能說出真相。
她該怎麼辦啊，她沒能抓住姐姐，在巨大的痛苦和衝擊中沉浮著，等到她再有了意識，所有人都說，她瘋了。
所有人都說：鹿呦精神病發作，將沈敘青推下了樓。
沈敘白簽下了《心理矯正知情同意書》，將她送進了地獄。
鹿呦狠狠閉上眼，身上的顫抖卻沒有停止，事到如今，她都要死了，所有的真相都已經沒有了意義，就隨著她一起腐朽吧。
她將一切收拾好，鎖上便利店的門去了沈敘白給的地址。
傭人一言不發的將她帶到房間中便離開了，鹿呦沒敢多問，只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房中的光線莫名昏暗，此情此景，彷彿她像貨物一樣輾轉著被交換的時候……
她要乖巧的等著她要伺候的人，然後讓他滿意，否則會招來更殘酷的對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鹿呦的額角滲出冷汗，她幾乎已經開始分不清幻想和現實。
就在這時，“咔噠”一聲，門被推開。
高大的身影顯露的那一刻，鹿呦腦中的某根弦似乎斷了。
她條件反射的起身，一遍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一邊顫抖著貼了上去。
下一瞬，她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
沈敘白暴怒的聲音響起——
“鹿呦，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