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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證了猜想,我一點也不意外。
走出醫院,江風裹著初春的寒意撲面而來。
我站在岸邊,看著渾濁的江水,忽然想起領證那晚。
謝知衍得知蕭沁歆給自己下了藥去泡酒吧,連飯都沒和我吃,便匆忙趕去,徹夜未歸。
第二天他跪在我面前,說事急從權當了她的解藥。
更是給我看了他給蕭沁歆吃事後藥的視頻。
愛了他十年,好不容易走到和他喜結連理,我又怎麼捨得讓他為難?
被原諒後,他紅著眼眶發誓,蕭沁歆以後都只會在國外,而他這輩子都只會守著我。
如今看來,那藥恐怕根本沒吃,所謂的送出國更是笑話。
江風吹得我鼻腔發酸,手機卻在口袋裡震動個不停。
我無力蹲在地上,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老公二字,遲遲沒有接聽。
一旁路過的大嬸,看著我滿臉淚水,好心安慰:
姑娘,這天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趕緊接電話了早點回家,不然你老公該擔心了。
我扯了扯嘴角:
他不是我老公,也不會擔心我。
追著謝知衍跑的這些年,他很少主動聯繫我。
這是第一次,他如此主動又頻繁找我,卻是為了讓我回去給他心上人做一頓可口的飯菜。
尤記得上個月,我加班到凌晨,回到家卻發現房門反鎖了。
我敲了半天門,謝知衍才睡眼朦朧的給我開門:
你這麼晚跑出去幹嘛了?
他忘了,我有跟他說自己加班。
更沒留意,我有跟他發信息,問他能不能來公司接我。
他下班應酬完,回家倒頭就睡,壓根沒有發現我不在家。
卻在看清自己身上還是應酬時滿身菸酒味的衣服,問我:
老婆,你今天怎麼沒給我拾掇拾掇?
他知道我捨不得他難受一絲一毫,以為我會和往日一樣,在他應酬完後,給他準備特製解酒湯水,給他擦洗換衣服。
那時候的我,還能騙自己,他只是喝醉了腦子不清醒。
可如今,我看著屏幕不斷亮起又熄滅又亮起,只覺諷刺無比。
我直接關機,攔了輛出租車,去了最近的酒店。
在酒店昏睡了兩天,第三天半夜,急促的敲門聲將我驚醒。
警察!開門!
我拉開門,兩名警察站在門口,身後是滿臉陰沉的謝知衍。
蘇妤禾,你在發什麼瘋?不接電話不回信息,還玩失蹤,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他真的擔心我嗎?
明明,我有在他手機裡安裝能共享位置的軟件。
可他卻過了三天,才想起來找我,還是靠著警察才找到我。
何其可笑?
警察以為我們是夫妻鬧了矛盾,一頓勸和後離開。
謝知衍一把抓著我的手腕,要帶我回家,卻被我拒絕。
惱怒至極下,他一把將我推到牆上:
不就是打個胎嗎?至於鬧脾氣?你要是真想生孩子,等歆歆生了,你想生幾個都行!
我看著他猙獰的臉,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我沒興趣給你生孩子。
他愣了一瞬,隨即冷笑:
蘇妤禾,你也不小了,再玩欲擒故縱會顯得很噁心!
空洞麻木的心,再次抽痛起來。
他不愛我,所以不論我做什麼,都不能討他喜歡。
蕭沁歆不過發來信息,他就能火急火燎跑去酒吧當解藥,而我一旦不聽話,就是噁心。
愛與不愛,其實一直都很明顯。
只是我從未想過,他會對蕭沁歆動心。
許是知道自己話說重了,謝知衍和我道歉,卻被鈴聲打斷。
聽到蕭沁歆說自己一個人在家害怕,他不由分說把我拽回家。
推開門,客廳一片狼藉,外賣盒堆在茶几上,沙發上散落著蕭沁歆的內衣。
她從主臥走出來,身上穿著我的真絲睡裙,將腹部的輪廓凸顯的越發明顯。
嬸嬸,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生氣……
我不想理她,她卻突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