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界彷彿一瞬停滯。
林安素好似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好一會，她才自嘲扯了扯唇角，繞到另一邊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嘭”的一聲悶響，車門關上。
林安素一瞬恢復了臉色，翻看從蔣家帶出來的文件，向蔣臣舟彙報。
“這是瑞豐資本的企劃書，希望蔣氏能同意與其一同開發京郊45號地皮……”
“林特助。”
蔣臣舟打斷她，語氣聽不出喜怒，也沒了下文。
林安素頓住，垂下眸想了想才說：“蔣總放心，我不會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也不會繼續糾纏。”
“祝您和沈小姐白首同心。”
林安素說的都是真心話。
離開之前，她只希望自己能為這份工作，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蔣臣舟斂眸盯著她。
發覺林安素神色坦蕩，好似剛剛的那句“要麼在在一起”不是她說的。
一股莫名的情緒壓上心頭。
蔣臣舟臉色驟沉，車才剛開出庭院，匯入車來車往的市中心，他就再次開口。
“停車。”
司機愣了瞬，連忙把車開到商場邊停下。
蔣臣舟又命令道：“下車。”
司機似乎覺察到他的情緒，麻利下車關門。
關門的那一瞬。
蔣臣舟就抬手扯開了林安素的襯衫。
“嘣！”的一聲。
林安素的襯衫釦子散落一地。
外面人來人往。
“你什麼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麼想。”
蔣臣舟的聲音又低又冷：“你永永遠遠都只能以我為主，直到我不再需要。”
林安素臉色發白，咬緊的唇瓣發顫。
她喉間的苦澀嚥了又咽，才開口：“蔣總，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不會喜歡三心二意的男人，我相信沈小姐也是這樣。”
蔣臣舟動作一頓。
林安素抓住機會，連忙解鎖車門，倉皇下車。
商場周圍到處是人，魚龍混雜。
不少人盯著林安素胸前露出的風光，甚至有的人已經用攝像頭對準了她。
林安素攥緊衣服，連忙拐進了女裝店……
換好衣服再出來時，將近中午。
手機鈴聲更像是催命符，響了一遍又一遍，全是秘書處的電話和消息。
【安素姐，你怎麼沒和蔣總一起回來，蔣總又生氣了！】
【安素姐，你去哪了，和趙氏建造合同你放在哪裡了？】
【安素姐……】
蔣氏缺了誰都能繼續運轉，秘書處的秘更是從頂尖大學招來的人才，根本不需要時時刻刻找她。
是蔣臣舟。
他既不要她，也不放開她。
林安素翻到最後，指尖發涼。
她乾脆長按手機關機鍵，把這一切都拋諸腦後，不去看也不去管。
只是沒想到，正準備離開商場回家，一輛漆黑的阿爾法忽然在身邊停下。
一群西裝革履的保鏢走下來，將林安素團團圍住。
為首的人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通知她。
“林特助，蔣總請你去一趟極樂門。”
林安素呼吸一滯，整個心沉沉墜入冰湖。
極樂門，京城上流社會臭名昭著、人盡皆知的情色交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