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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天早上,陸清淺早早醒來。

可能是睡了一覺,腦子清明瞭許多,她也突然想起來了家教學生接下來一週要每天補課的事情。

同時,想著爺爺病重的事情很緊迫,所以也顧不得讓旁邊病床上睡得香甜的趙靜安繼續睡覺了。

陸清淺叫醒趙靜安後,請她在自己請假的時候去給學生上課。之後兩人便急忙往宿舍方向走去。

如果有認識她們的人看到的話,肯定很好奇她們大早上走那麼快乾啥!

回到宿舍,宿舍長劉曉紅和另外兩個室友都洗漱好收拾東西準備去食堂了。其他人的床上也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劉曉紅將自己替陸清淺收拾的行李給她,陸清淺檢查了一下,確定沒遺漏什麼東西后,便將掛在床柱上的書包背起,打算離開。

“清淺,等一下。”劉曉紅這時候小聲說到,“我陪你去火車站買票吧,昨天你暈倒把我們嚇了一跳,我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送你上火車了我再回來。”

“曉紅,靜安,謝謝你們。我昨天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爺爺病重的消息才暈倒的,現在已經好多了。放心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就是要麻煩你們記得在輔導員那裡給我請個假,科任老師那裡上課的時候也給我說一聲。我處理好了家裡的事情就馬上趕回來上課。”

“可是,我們……”

“沒事的,我真的可以的,真的謝謝你們能陪在我身邊,你們快準備準備去吃早餐,然後上課吧!靜安,尤其是你,昨晚肯定也沒有休息好。我先走了,不用擔心。”

陸清淺說完,快步離開了宿舍。趙靜安和劉曉紅也只能滿眼擔憂地看著陸清淺離開。

另一個室友吳雨霏說:“你們倆別擔心了,咱們也解決不了什麼事情,只能祈禱清淺爺爺沒事。咱們上課的時候認真做好筆記吧,她回來後肯定需要。”

“雨菲,你說得對!”趙靜安說到。

之後幾人便洗漱的洗漱,去食堂的去食堂,各自忙碌了起來。

這邊陸清淺離開宿舍後,一路小跑著來到校門口,她也不再省錢,招手叫了輛出租車前往京市的火車站。

付錢下車後,陸清淺快步走進火車站售票大廳買了最早一班前往川省的火車票。

在等候檢票時間到來的空隙裡,陸清淺在火車站外買了點早餐墊肚子,然後在火車站廣場上的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回村裡,接電話的是大伯母。

“淺淺啊,你終於打電話來了,昨天你大伯打電話給你說定邦叔昏迷不醒的消息,你都嚇暈過去了,你沒事吧!”

“大伯母,我沒事,我現在在火車站,買了最早的一趟去往川省的火車票,一會兒就檢票了,大概要三十個小時才到川省。麻煩大伯母你給大伯說,讓他給醫生說我們不怕花錢,有辦法一定要救爺爺,花再多錢都可以。”

“淺淺,放心吧,我們早就給醫生說了。我叫你國祥哥去火車站接你,明天你到了記得在火車站多找找你國祥哥。”

“好的,大伯母,那我掛了。”

“掛吧!”

打完電話的陸清淺回到候車室就開始檢票了。

經過三十個小時的煎熬,火車終於到站了,陸清淺迫不及待地出站。

一齣站便看見等在車站出口處的陸國祥。陸國祥接過陸清淺手裡的行李,將自己買的兩個燒餅遞給了陸清淺。然後說到:“淺淺,先吃兩個餅墊墊肚子,等先去醫院看了叔爺爺後咱們再去吃飯。”

“國祥哥,我不餓。咱們先去看爺爺吧!”

陸國祥帶著陸清淺快步離開火車站,前往醫院,一路上他也給陸清淺說了陸爺爺目前的情況。

陸清淺一進入病房,便看見躺在床上沒有生氣的爺爺,眼眶再也包不住滾燙的淚水,一下子全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大伯,你守著爺爺,肯定也累了,你先和國祥哥去吃點東西,然後回家休息一下,我在這裡先照顧爺爺。”陸清淺雖然傷心不已,卻也十分感激陸大伯。

“也好,清淺丫頭,你多陪定邦叔說說話,也許他聽到你的聲音就醒過來了。一會兒我讓你國祥哥給你帶飯,晚上陪著你在這裡照顧你爺爺,我明天再來換你國祥哥。”

陸大伯給陸清淺交代完照顧陸爺爺的事項,以及今天早上醫生說的陸爺爺的病情,便和陸國祥先離開了。

陸清淺把病床旁邊櫃子上的暖水壺裡的水倒在盆裡,打溼帕子並擰乾,然後給陸爺爺擦了臉和手。

可是再怎麼擦,陸爺爺臉色還是沒什麼血色,甚至有點烏黑。

忙完,陸清淺坐在病床邊上,雙手握住陸爺爺的手。輕聲說到:“爺爺,你醒過來好不好,吱吱不能沒有你呀!我想起來小時候的事了,我已經沒有了爸爸媽媽,不能再沒有你了。你醒過來好不好,我還沒有完成學業,還沒有成為你的驕傲,也還沒有發揮自己的能力幫助家鄉變得更好,你醒過來好不好,醒過來看著我完成這一切好不好……”

陸清淺邊說邊流眼淚,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在陸爺爺的手背上,打溼了整個手背。

也許是心有感應,亦或是離開前的迴光返照,陸爺爺嘴裡發出了一點聲音,陸清淺聽到動靜後,也不停的叫爺爺,但陸爺爺還是沒醒來。

陸清淺只能跑去找陸爺爺的主治醫生,“醫生,醫生,我剛剛在爺爺耳邊不斷的說話,我爺爺他嘴裡發出了聲音,但還是沒醒來,您快去看看好不好。”

醫生和陸清淺回到病房,仔細檢查後說到,“病人還是醒不過來,我們只能再給他打一針營養液維持他的生命,你再繼續跟病人說說話,也許他聽到熟悉的人的聲音,求生意識強烈,會醒過來。”

“醫生,那有沒有什麼有助於病情的特效藥,您放心,只要有用,花多少錢都可以。”

“沒什麼特效藥,有的話我們早就給病人用了,而且病人也不適合亂用藥。病人摔到擊中了腦部,裡面有淤血,而且他年齡也大了,之前血壓就高,他這麼一摔,腦部血管也破裂了,所以病情才這麼嚴重。”

陸清淺聽完醫生的話,眼裡的光都暗淡了許多,整個人臉上也沒什麼血色,彷彿一下子也失去了精氣神,看來她之前購買的那些藥也派不上用場。

難道就這樣看看爺爺離開嗎?

醫生看陸清淺這樣子,也找不到什麼說的,畢竟這樣的場面在醫院裡每天都有人經歷,而醫生更是看了無數次這樣的場面。

醫生最終只能對陸清淺說:“多陪你爺爺說說話吧,他那麼掛念你,或許他會醒過來見你一面。”

醫生說完默默離開,只留下陸清淺呆呆的站在病房裡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陸爺爺。

而陸清淺整個人臉上此時也全是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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