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頌雅頓時一僵,後背發毛,她霍然睜開眼,傅翊那張陰鬱乖戾的臉,就在她的眼前,兩張臉之間只差了十公分。
“我、我沒有裝睡。”姜頌雅打了個冷顫,梗著脖子反駁道,“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呵。”
傅翊冷笑一聲,直起身子。
他邁開長腿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如果你是我的敵人,剛才早就死了,毫無危機意識,也沒有感知危險的嗅覺。”
姜頌雅滿沒好氣地看向他,嘟囔著:“我又不是黑道殺手,我要那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麼。”
見姜頌雅醒了,傅翊沒心思跟她拉家常、侃大山,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說你知道真正的遺囑內容是什麼,這說明李律手裡的那份是假的?”
提到這件事,姜頌雅的神色有些羞愧,“我不知道哪份是真的,哪份是假的,我只知道傅先生有兩份遺囑。”
傅翊的雙眼眯起,陰鷙的氣息如影隨形,“你耍我們?”
“如果我不那麼說,你們會讓我進手術室見傅先生嗎!”
姜頌雅毫不客氣地回懟回去,“而且我說的也沒錯,傅先生說了,第二份遺囑會在他今年生日之後替換掉第一份遺囑。”
“這樣說的話,第二份遺囑不就是真正的遺囑嗎?”
如果事實情況真如姜頌雅所說的那樣,那她確實沒說錯,第二份遺囑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正確的遺囑。
傅翊第一時間給李律師發去了消息:李律,你知道我父親還有第二份遺囑嗎?
與此同時,傅翊看向姜頌雅問道:“那你知道,第二份遺囑的內容是什麼嗎?”
“這……”姜頌雅面露難色道,“具體內容我不知情,但是我知道傅先生把第二份遺囑放在哪裡了。”
“你確定,你知道第二份遺囑的位置?”傅翊問她,厲聲威脅道,“如果你再敢騙我們,後果自負,姜頌雅。”
“我知道!我確定!”姜頌雅表忠心道,“傅先生帶著我去看過那個保險箱,他跟我說的,第二份遺囑就在那個保險箱裡。”
這時,傅翊的手機“嗡嗡”傳來兩聲動靜,他抬起手機看了一眼消息內容,臉色又陰了下來。
傅翊撩起眼皮看向姜頌雅,語氣冰涼道:“李律說他不知道還有第二份遺囑的存在。”
“我、這,”姜頌雅的喉嚨裡打著顫,“我不清楚傅先生有沒有把兩份遺囑的事情告訴李律師,但是他真的給我看過第二個保險箱,說裡面就是第二份遺囑。”
傅翊的眼皮抽了抽,陰狠的視線盯著她,語氣狠厲,“你最好沒有在說謊,你知道騙我們的下場。”
“我沒有說謊。”姜頌雅艱難地吞了口口水。
傅翊狠狠颳了一眼她,沒再回應,而是走到窗邊,給傅斯明打了通電話。
傅翊說:“哥,那女人說,爸還有第二份遺囑,據她所說,那才是真正的遺囑。但我問過李律了,李律說他不知情,怎麼辦?”
電話對面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頓了頓,隨後響起了點燃香菸的聲音。
傅斯明說:“第二份遺囑?如果第二份遺囑成立的時間晚於第一份,那就可以直接把第一份遺囑作廢,以第二份遺囑為準,這是個好消息。”
傅斯明想了想,問道:“她知道第二份遺囑的內容嗎?”
傅翊皺緊眉心,斜了她一眼:“我問過了,她說不知道,爸沒給她看,但是她看到過放遺囑的保險箱。”
傅斯明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又問:“她在醫院說,她知道真正的遺囑內容,那是不是說明,李律手裡的那份遺囑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