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聽年一邊說,一邊翻動著姜頌雅的資料。
“她很聰明,上學時成績很好,原本高考考中了京大,但養母突然被查出腎病,家裡無力承擔高額醫藥費,姜頌雅只能提前進社會工作。”
“她是在淮天宴餐廳當服務員的時候,認識的咱爸,後來就被爸給領回了家。”
“爸一直在承擔著姜頌雅養母的一切支出,但與之相對應的,姜頌雅進傅公館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父親的身邊,也很少再見養母。”
這些背調做得很詳實,甚至連姜頌雅的高考成績都查出來了,包括養母的治病記錄也沒有遺漏。
前半段的經歷看上去,姜頌雅就像是一個出身淒涼、家貧志堅的優秀女孩,直到養母患病,她的人生產生了180°的大轉彎,徹底淪為了“富豪情婦”。
從勵志故事變成了低俗小說,有些唏噓。
“漂亮的、優秀的、氣質的、才華的……什麼樣的女人,爸沒見識過?但從來沒有一個能進傅公館,為什麼偏偏把她姜頌雅帶回來,一養就是四年?”
裴熙澈雙手一攤,很想不通。
“她特殊的點在哪裡,吸引爸的點又在哪裡?”裴熙澈抓了抓頭髮,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爸到底看上這女人哪一點。
傅斯明撐著下巴想了想,對著傅翊說:“阿翊,你明天去找到她養母,找個藉口安排到我們私立醫院來,以住院調養的名義控制住。”
“還有,儘快找到姜頌雅的親生父母,關於她的一切都要調查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不安心。”傅斯明道。
“好。”傅翊點頭領命。
最後一位分享線索的,自然就輪到了裴熙澈。
裴熙澈打開自己的平板,點開視頻,是一段拼接的監控內容——
昨天晚上11:32,傅行川從自己房間走出來,敲開了姜頌雅的房門,姜頌雅把他迎進屋內,待到12:05分,兩人一道走出房間門,順著走廊向書房走去。
12:07分,兩人一起進了傅行川的書房,傅行川在前,姜頌雅在後,傅行川神色恭敬地把姜頌雅引入書房。
12:15分,兩人走出書房,走回姜頌雅的房間。
12:35分,姜頌雅神色慌張地跑出房門,大喊大叫,隨後下人們一擁而上,把昏厥過去的傅行川給抬上了救護車。
“這就是昨晚爸出事的全部經過,下人們的信息都不連貫,我就直接調了監控,更清楚點。”裴熙澈說。
“他們去書房做什麼?”傅聽年問。
裴熙澈聳了聳肩膀,回他:“這隻能去問姜頌雅了,昨天她跟爸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能直接把爸給嚇死。”
傅斯明沉思片刻,忽然昂起頭,收起自己的所有文件,道:“今天大家都做得很好,這些問題我們之後再去一一查探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這第二份遺囑。”
“我已經諮詢過李律了,如果第二份遺囑可以證實是父親親筆所寫,並且日期在第一份遺囑之後,那就以第二份遺囑為準,如果第二份遺囑對我們有利,那就是最好的結局。”
“但如果,這個第二份遺囑不成立的話,就依然按照第一份執行,到時候我們再想把姜頌雅踢出局,那隻能……”
傅翊神色一冷,“殺了她?”
“不。”傅斯明抬起眼皮,“找到她就是殺害父親的真兇的證據,殺人犯是不受法律保護的,也無權享有繼承權,她的繼承權可以順延到我們其他繼承人的身上。”
四人神情一凜,瞬間領悟了傅斯明說這話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