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把肉串放下後,帶著半開玩笑的口吻朝高志說道:“志哥,以為你在外地忙,就沒給你打電話,你看這整滴挺尷尬,不知道的還以為弟弟故意沒喊你呢。”
“啊,沒事兒,小店兒整挺好,生意興隆哈。”
或許是因為趙世友在的緣故,高志挺客氣的回了一句,隨後主動拿起啤酒,“來,喝一個。”
“哎。”陳陽應了一聲,從地上拿起一瓶啤酒起開,跟高志碰了一下。
一口氣將一瓶啤酒灌下後,再次起了一瓶,接著又將目光轉向許振濤。
“濤哥吧,之前聽狗子說過你,敬你一個。”
“呵呵……好。”許振濤拿起酒瓶和陳陽碰了一下,挺給面子的一飲而盡。
“那我就先忙去了,需要熱串兒拿酒啥的喊我。”
“哎,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
夜幕很快降臨,周邊出來吃飯溜達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那麼自然而然的,見到客人這麼多的燒烤店,總會下意識的覺得這家味道不錯。
不到一會兒功夫,店外空下的三張桌子也都坐上了人。
這也正是開業要喊人過來捧場的主要目的,為的就是把人氣頂起來,讓走過路過的人們覺著這家店味道好,然後過來消費。
等到晚上快八點的時候,老陳感覺也吃的差不多了,為了給陳陽把座位騰開,於是乎藉口坐的久了,不舒服,在跟陳陽打了聲招呼後,便和幾個老鄰居離開了。
沒有意外,老陳等人剛走沒多久,就又有人過來吃了。
這整的陳陽心裡頓時託底,對今後的生意也有了信心。
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說不定就熱天兒這兩個多月,就能把本錢拿回來,到後面那就都是純賺了。
突然間,身後傳來高志的聲音。
“咋滴?不認識我了唄?”
陳陽回過頭,見高志和許振濤已經穿上外套站在了門口,看樣子是準備要走了。
而狗子此時正杵在高志身前,尷尬地笑著。
“沒有,志哥,我怕你談正事兒,就沒過去。”
高志嗤笑一聲,伸手在狗子腦袋上扒拉了一下,“我看你是拿我兩萬塊錢心虛了。”
“志哥,這事兒不過去了噢?”
“過尼瑪了個逼,我的錢就那麼好拿麼?啊?說話,好拿麼?”高志一把薅住狗子的頭髮,咄咄逼人的問道。
陳陽見狀,趕忙上前打著圓場,“志哥,狗子有啥做的不對,咱私底下說,你看這麼多人看著呢……”
豈料高志一把推開陳陽,用手指著陳陽鼻尖罵道:“跟你沒關係,滾一邊兒去。”
陳陽微微一愣,這特麼是吃錯藥了?
他盯著高志瞧了兩眼,見對方頭臉漲紅,青筋凸起,明顯是沒少喝。
“走吧,志哥,有事兒改天再說。”許振濤一臉無奈,伸手拉了一把高志的胳膊。
“把錢然後給我還回去,聽~見~了~麼?”高志指著狗子的胸口,一字一頓的問道。
此時,明顯狗子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那本來就是我的錢,還不了。”
“艹!”高志直接對著狗子脖子就撇了一杵子,“跟我賽臉是不?”
“艹.尼瑪!你扒拉誰呢?”莊強見狀,站起身,拎著酒瓶就朝高志走去。
而也就是在這時候,樂樂剛好從後廚出來,看到高志打了狗子一杵子。
“我艹!”
樂樂一個助跑,一腳踹在高志後腰,將其踹倒在地。
見有人動手,莊強緊隨而至,一酒瓶就掄在了高志頭上。
隨即,莊強帶來的一幫小孩兒就給高志摁地上一頓踢。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陳陽等眾人反應過來來,把人拉開時,高志已經被踢的不成人樣了。
鼻子竄血,眼角青腫,原本乾淨的衣服到處都是鞋印兒。
“都散了,這是幹啥呢?誰特麼讓你動手的?”陳陽雖然心裡也有氣,但今天店裡開業,人那麼多,這時候打架真的不合適。
“好……好,艹.尼瑪的小逼崽子!有種的都別走,今天不讓你們跪下,算我這麼些年白混了!”高志踉蹌起身,一邊掏著手機,一邊胡亂指著眾人罵道。
“志哥,咱能不能先走,有事兒然後說?”許振濤走上前,再次拉著高志的胳膊,低聲說道:“我給你介紹的那倆客戶還在呢,先走。”
“滾!”高志一把甩開許振濤,他現在已經氣瘋了,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啪!”樂樂冷不丁又朝高志甩了一巴掌,“來,我等你打電話搖人兒,我倒要看看就你這逼樣的能喊來誰。”
“樂樂,沒完了!”陳陽不想讓事態更加嚴重,將樂樂拉到了後邊兒。
高志這回倒沒有叫囂,反而直接朝停在路邊的桑納塔走去。
許振濤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趕忙就快步朝高志跑去。
可終歸是晚了一步,高志已經從車裡拎出了一把鋸斷五連發。
“艹!你瘋了,客戶在呢!”許振濤趕忙一把抱住高志,“別衝動,行不?寶哥現在因為這點房子愁的頭髮都快掉光了,你這麼整,客戶還敢從我們手裡買房麼?”
“少特麼拿寶哥說事兒,今天我告訴你,誰來都不好使!撒開!”
而在座的食客看到槍,有些膽小的頓時嚇的離席。
樂樂爹瞅了一眼高志,淡淡開口道:“現在這小年輕兒這麼沉不住氣麼?挨倆嘴巴子就動槍了?”
“咋整啊?”德叔問道。
“走吧,過去跟他嘮嘮。”
樂樂爹抓起包,帶著司機,德叔以及樂樂的二叔走到了還在拉扯中的高志身前。
“哎。”德叔拍了拍許振濤,“你撒開他,我跟他說。”
許振濤轉頭一瞧,見是幾個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幹啥?”
這時,陳陽和樂樂也走了上來。
“志哥,今天這事兒……”
“艹尼瑪!”高志根本不給陳陽說話的機會,一句家人的問候就給打斷了。
人高馬大的德叔上前,一把掐著高志的脖子就摁到了車上,隨即另一隻手抓著槍管子一擰,就把槍下了,扔到了一邊。
許振濤見狀,趕忙把槍塞進了後備箱裡。
“我說你這小孩兒咋一點事兒不懂呢?人這麼多你拎把破槍嚇唬誰呢,真讓你開槍你敢開啊。”
“你算幹啥的?”高志咬著牙問道。
“誒……我說吧。”樂樂爹上前,示意德叔鬆開高志,“你看,小夥兒,我兒子動手打你,是他不對,你看我給你拿點錢,好使不?”
“艹!老子缺錢麼?”
樂樂爹的司機走上前,直接就給了高志一個嘴巴子,“你跟誰倆呢?嘴裡裝大糞了?咋滴,混幾天社會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行了,行了,你打他幹啥?”樂樂爹很無奈的將司機推後,隨即盯著高志說道:“按理說你們年輕人發生點小矛盾,拳頭巴掌打一架,我不該管,就算你今天把我兒子摁地上踹兩腳,我也不說啥,可人家哥仨兒做點小買賣也不容易,你拿把破槍出來嚇唬人,這就有點過了。”
此時,高志清醒了幾分,也發現眼前這幾個中年人好像不是一般人,閉著嘴也不說話了。
見高志不言語,樂樂爹繼續說道:“總之呢,這回的事兒就拉倒,你要心裡不平衡,想要點錢,說個數,我給你拿就完了,但你要再找我兒子,那指定不好使,我江大炮雖說不在哈市了,但也認識一些朋友,到時候真給你整下不來臺,說我以大欺小。”
聽到“江大炮”三個字,高志倒沒啥反應,但一旁的許振濤頓時臉色一變,“叔,對不住,我們馬上走。”
說罷,就強拉著高志坐進車裡,一溜煙的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