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宋枝意卻始終無法將心思從剛剛丟掉工作的事情上挪開,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腳下一個不留神,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朝著一旁傾斜過去,眼瞧著就要摔倒在地。
千鈞一髮之際,溫敬亭迅速伸出手,穩穩地拉住了她。
他的手很溫暖,緊緊地握住宋枝意的胳膊,將她從摔倒的邊緣拉了回來 ,焦急地問道:“沒事吧?”
宋枝意穩住身形,抬眼望向溫敬亭,這才發覺他的手還緊緊地握著自己,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神色間有些尷尬,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沒事,謝謝你。”
恰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汽車轟鳴聲由遠及近。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如一道紅色閃電般,猛地停在了他們面前,濺起些許塵土。
鹿羨晚從車上匆匆下來,她本在車內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不經意間瞥見前方有個身影極像溫敬亭。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將車開近一看,竟真的是他。
可當看到溫敬亭正拉著一個陌生女人的手時,鹿羨晚只覺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從心底冒了上來,想都沒想,直接推開車門衝了下去。
她快步走到兩人面前,雙眼緊緊盯著溫敬亭拉著宋枝意的手,質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聲音裡滿是憤怒與不可置信。
溫敬亭抬眼,瞧見鹿羨晚氣勢洶洶地站在面前,心裡頓時湧起一陣厭煩,語氣裡不自覺帶出幾分不耐:“你來幹什麼?”
鹿羨晚一聽這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憤怒瞬間爆棚:“你還有臉問我來幹嘛?”
“我要是不來,能撞見你在這兒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這算什麼,出軌嗎?”
說著,她猛地伸手,用力拍開了溫敬亭拉著宋枝意的手,那動作帶著十足的狠勁。
溫敬亭吃痛地皺了下眉,卻沒在意被打得生疼的手,可宋枝意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呆立當場,眼神里滿是驚慌與無措。
她張了張嘴,趕忙解釋:“這位小姐你好,剛剛是因為我差點摔倒了,是溫先生及時拉了我一把。”
鹿羨晚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只覺得這是眼前這個女人不知廉恥的藉口,頓時怒目圓睜,大聲吼道:“閉嘴,你這個賤人!”
話音未落,她就揚起手掌,朝著宋枝意的臉扇過去。
宋枝意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地偏頭想要躲開這一巴掌。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溫敬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鹿羨晚的手腕,聲音裡透著明顯的不悅:“你別鬧了行不行?”
鹿羨晚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整個人都懵了一下,隨即不可置信地尖叫起來:“我鬧?”
“我才是你女朋友,你當著我的面和她拉拉扯扯算怎麼回事?”
溫敬亭神色冷淡,目光平靜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句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讓鹿羨晚徹底失去了理智:“我根本沒同意分手!你說分就分,把我當什麼了?”
溫敬亭臉色不改,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不需要你同意。”
“你……”
鹿羨晚被氣得渾身發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說不出話來。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以前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溫敬亭,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強硬,敢這樣反駁自己。
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溫敬亭總是順著她,她只要稍微撒個嬌,溫敬亭就會立馬妥協。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鹿羨晚用力甩開溫敬亭的手,手指顫抖地指著宋枝意,開口質問:“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你是不是早就出軌了?”
宋枝意嚇得臉色煞白,拼命地搖頭,眼神里滿是無辜:“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溫敬亭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心想以前她對自己不聞不問,毫不在乎,現在卻突然擺出一副被背叛的樣子,裝模作樣地質問,她到底在急什麼呢?
“鹿羨晚,別把別人看得那麼壞,這樣顯得你自己的心思很髒。”
鹿羨晚聽到這話,像是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又驚又怒。
她怎麼也想不到,曾經對自己千依百順的溫敬亭,居然會罵自己。
可很快,她心裡又有了另一個想法,溫敬亭那麼愛自己,怎麼可能會出軌,肯定是這個女人故意勾引他。
一定是趁自己和溫敬亭鬧彆扭的時候,想趁虛而入。
對,肯定是這樣!
“該死的賤人,竟敢勾引我男朋友!”
鹿羨晚一邊怒吼著,一邊再次揚起手,朝著宋枝意撲過去。
溫敬亭見狀,毫不猶豫地把宋枝意護在身後,大聲喝道:“鹿羨晚,你夠了!我們之間分手跟她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鹿羨晚看著溫敬亭護著宋枝意的動作,只覺得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心裡的嫉妒和憤怒愈發濃烈:“你護著她?你還敢說不是因為她才跟我鬧分手?”
宋枝意躲在溫敬亭身後,看著鹿羨晚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幾次想開口解釋,可話到嘴邊又被嚥了回去。
溫敬亭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繼續跟她糾纏下去:“我都說了跟她沒關係,還有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再次鄭重的告訴你,我們分手了。”
此刻的他,只想和鹿羨晚徹底劃清界限,哪怕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鹿羨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溫敬亭,我不允許你再說這些話。”
“我不同意分手,我們也絕對不會分手。”
“現在我命令你,立馬斷了跟這個賤人的聯繫,今天必須給我搬回去住!”
回想起過去,鹿羨晚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冷著臉,行為舉止端莊優雅。
只要有什麼人讓她不高興,她只需一聲令下,所有問題就能輕鬆解決。
可如今,她卻在這裡聲嘶力竭地爭吵,樣子狼狽極了。
溫敬亭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瘋狂的女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倆為人清清白白的。”
“你別再無理取鬧了,以後我們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