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能觸碰命線?!”紅綃姣好的面容爬滿血紋,九具替身從暗處撲出,”留你不得!”
秦玄任由利刃穿透肩胛,藉著劇痛鎖定紅綃的真身方位。前世在歸墟習得的《斬屍訣》自動運轉,左眼迸發的劍意竟裹挾著神魔寒氣。紅綃的本命傀儡在冰晶中炸裂,其餘替身如斷線木偶紛紛倒地。
“你不是這一輪……”紅綃在消散前驚恐嘶吼,”尊者不會放過……”
窟頂突然坍塌,秦玄護著昏迷的雜役們衝出火海。懷中掉落的青銅鑰匙浮現小字:【第七觀測站核心樞紐】。這物件在前世從未出現過。
……
子夜,秦玄在灶房地窖刻畫陣法。逆命者紋章蘸著妖獸血繪製的陣圖,竟與玉虛劍宗失傳的《偷天換日局》完全吻合——這分明是三百世前自己初創的秘法。
“道友可否分碗肉湯?”虛弱的聲音從柴堆後傳來。秦玄瞳孔驟縮,這個時間點本不該出現的人正蜷縮在角落——慕滄溟的右臂已化為白骨,懷中緊摟著破碎的羅盤。
“慕師兄?”秦玄的劍意蓄勢待發,”你現在應該困在墜龍淵。”
“看來你也覺醒了。”慕滄溟咳出冰渣,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時空錨點偏移導致觀測站暴露,紅綃提前三年降臨就是證據。”
他扯開衣襟,心口的劍傷泛著金光:”我被巡天衛追殺至此,是為送這個……”染血的布帛展開,上面是用弒神匕刻的星圖,”找到三百世前你埋下的’種子’。”
秦玄觸碰星圖的剎那,記憶如洪流衝破禁錮。三百世前,初代神魔隕落時將本源之力化作九枚逆命者紋章,分別藏於不同時空的”觀測盲區”。而今他腕間的烙印,正是其中一枚種子的顯化。
“鎮魔谷寒潭底……”慕滄溟氣息漸弱,”有你要的答案……”
……
寒潭深處,秦玄剖開自己的胸膛。神魔之血滲入潭底岩層,喚醒沉睡的青銅匣。匣內躺著枚褪色的香囊,繡紋與他腕間烙印完美契合——這是第三百世時,他為應對天道監測準備的暗手。
香囊炸開的瞬間,九重世界的記憶同時復甦。秦玄看見自己每一世都在鎮魔谷相同位置埋藏物品:第一世的劍魄、第一百世的龍鱗、第三百世的墮神血……這些”種子”在時空夾縫中融合,最終化作他手中的【諸界羅盤】。
羅盤指針指向混元仙宮禁地,那裡本該在三年後出現的噬元丹爐,此刻正吞吐著血光。天道監測網被撕開的裂縫中,秦玄窺見恐怖真相——今世的仙宮掌教,竟是二百世前被自己斬殺的巡天監執事!
“原來輪迴不止我一個……”秦玄捏碎羅盤,碎片融入逆命者紋章。烙印蔓延至心口,形成完整的銜尾蛇圖騰:【命格篡改進度100%】。
鎮魔碑突然轟鳴,碑文浮現血色警告。所有雜役弟子腕間亮起奴印,而秦玄的烙印正將奴印轉化為逆命者紋章。王管事在慘叫聲中化為灰燼,他體內的龍魂珠騰空而起,被秦玄徒手捏爆。
“遊戲該換規則了。”他對著虛空輕笑,身後浮現三百世輪迴的虛影,”天道,這次輪到我來觀測你了。”
秦玄踏碎最後一塊鎮魔碑時,地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
逆命者紋章在他掌心凝成血色長刀,刀身映照出九重世界的裂痕。那些曾被天道奴役的雜役弟子跪伏在地,腕間新生的紋章正蠶食著奴印,將血色脈絡蔓延向混元仙宮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