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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寒潭突然結冰,秦玄的倒影分裂成九道身影。每道身影都承載著不同世代的記憶,此刻在逆命者紋章作用下強行融合。他聽見自己三百六十一次死亡時的悲鳴,也看見九枚紋章匯聚時的未來——善屍少女被鎖鏈貫穿的胸口,紋路與他的心臟完美契合。

“原來你才是第九枚……”秦玄咳出齒輪狀的血塊。機械心臟的青銅外殼剝落,露出核心的星辰碎片——正是善屍少女被剝離的一縷命魂。

鎮魔碑方向傳來鐘聲,新一輪的雜役選拔開始了。秦玄戴上人皮面具混入人群,窺天瞳映照出令人窒息的真相:每個新雜役體內都埋著枚青銅齒輪,而齒輪的傳動軸直通天道本體。

“該收網了。”他捏碎偽裝成木牌的紋章核心,寒潭深處亮起九色光柱。歷代埋藏的”種子”破土而出,在鎮魔谷上空交織成囚籠——這一次,獵人與獵物的位置徹底顛倒。

秦玄的指尖觸到光柱時,時空像被擊碎的琉璃般剝落。

九色囚籠並非困敵,而是通往初代戰場的星門。他墜入血色星河,窺天瞳首次失去解析能力——這裡漂浮的每顆星辰都是具神魔屍骸,胸腔內跳動著青銅齒輪。最近的屍骸突然轉頭,腐爛面容與三百世前的自己如出一轍。

“觀測者4521號,你違約了。”屍骸胸腔傳出機械音,齒輪咬合聲組成天道律令,”根據《文明重置協議》第7條……”

逆命者紋章驟然發燙,秦玄的機械心臟泵出銀色血液。血液在虛空中繪製的圖騰,竟與星河深處某具巨型屍骸的傷痕完全重合。所有齒輪同時停轉,天道律令被強行中斷。

“原來你們怕這個……”秦玄撕開胸腔,將機械心臟擲向屍骸群。心臟分解成億萬納米蟲,啃噬著青銅齒輪,”所謂天道,不過是上個紀元的失敗實驗!”

星河崩裂成數據洪流,他在紛飛的代碼中抓住關鍵碎片:【文明迭代次數:999】、【當前實驗體:秦玄(神魔基因純度99.7%)】、【清除倒計時:7日】。

……

重返現世時,鎮魔谷已淪為時空墳場。九色光柱交匯處懸浮著青銅巨繭,繭內傳出慕滄溟的劍鳴。秦玄踏著齒輪殘骸走近,繭殼突然裂開縫隙——內部冰封的並非慕滄溟,而是正在孕育的善屍少女!

“這才是第九紋章……”秦玄的機械心臟劇烈震顫。少女臍帶連接著青銅紀屍骸,那些屍骸正將神力注入她額間的星紋。窺天瞳顯示的數據令人窒息:【天道善屍·完全體(孵化進度63%)】、【威脅等級:滅世】。

劍光突然從背後襲來。秦玄閃避的剎那,看見攻擊者戴著慕滄溟的面具,手中卻握著巡天監的制式長戟:”實驗體回收程序啟動。”

“贗品。”秦玄的紋章長刀貫穿對方咽喉。面具碎裂後露出的,是紅綃殘破的面容。她脖頸處的金環迸發強光:”你以為能救她?善屍孵化完成時,就是九千世界……”

爆炸吞沒了話語。秦玄護住青銅繭,逆命者紋章在衝擊波中展開護盾。硝煙散盡後,地面浮現血色矩陣——每道紋路都由三百世輪迴的屍骸鋪就,終點指向繭中少女。

“逆轉協議的方法只有一個。”慕滄溟的傳音突然在識海炸響,”讓她在甦醒前,愛上你。”

……

時空亂流中,秦玄懷抱青銅繭且戰且退。巡天衛的追兵撕裂空間而來,他們額間的天道烙印變異成第三隻眼,發射出分解物質的金光。秦玄的左臂被擦中,血肉瞬間汽化,露出機械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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