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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鬱風情萬種的青梅夏晚和他有一個約定,如果三十歲,他們各自還未成家,她就嫁給他。
夏晚不知道程鬱一直暗戀她,還嬉皮笑臉地說:“放心,我們只是合作關係,結婚後也能各玩各的。”
可惜程鬱25歲時,家裡破產了。
他走投無路時,是夏晚不顧家族反對,提前履行了這個約定。
在一起整整五年,她為程鬱收心,讓他成了京圈最被羨慕的男人。
三十歲那年,程鬱決定把多年的暗戀情愫告訴夏晚,卻看見本該來同學會後接他回家的夏晚,把他的大學舍友陸予安失控地抱在懷裡親吻。
“予安,我學會怎麼愛人了,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陸予安埋頭在她頸間看不清臉色,只有聲音哽咽不止,“那程鬱怎麼辦?我不想傷害他。”
“你不用想太多,他是我學會愛人的試驗品,我們沒有感情。”
“如果不是你當年走得決絕,我以為再也沒有希望了,當初我也不會和他結婚的,予安,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隨時可以和程鬱分開。”
夏晚的話像一柄利劍,攪|弄著程鬱的心臟。
他知道夏晚素來冷情,所以多年來他暗戀夏晚,卻從不敢說出口。
他只想以朋友的身份守著她。
就連以前她隨口說的三十歲的約定,他都不敢當真。
可是程家破產後,她卻主動越了界。
只是沒想到他以為的暗戀成真,只是夏晚對另一個男人愛的證明。
她利用他,像陸予安證明,她能收心,只愛一人。
這一刻,程鬱覺得自己像個天大的笑話。
“不,阿晚,程鬱喜歡你,你不能拋棄他,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夏晚還忙著向陸予安傾訴愛意,陸予安卻一把推開了她,聲音隱忍,“我配不上你,你和程鬱才是天作之合。”
“你胡說什麼,予安,我愛的只有你啊!”
夏晚話落,陸予安忽然僵住了身體,他瞥見了角落裡的程鬱。
“程鬱,夏晚喝醉了,把我當成你了,你別誤會。”
陸予安慌張得聲音都在顫抖。
夏晚順著他的目光隨之望去。
看見程鬱那瞬間,女人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心虛。
但一想到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只要解釋清楚,陸予安就能回到她身邊了,夏晚一下子變得理直氣壯。
“程鬱,你聽見了也好,你快和予安解釋,說我們沒有感情……”
她餘下的話被陸予安打斷了,“程鬱,我不是故意回國的,我也沒想勾引夏晚,我只是……”
陸予安說話語無倫次,好像很害怕程鬱的樣子。
“總之,以後我不會出現在夏晚面前了。”
他最後說完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後就跑了。
只留下不可置信的夏晚和還在恍惚的程鬱。
夏晚走到程鬱面前,帶來極強的壓迫感,“當年,是你逼走了陸予安?”
程鬱看清了她眼底的冷意,喉嚨發緊。
他之前根本不知道夏晚和陸予安在一起過。
只是當時陸予安問他夏晚交過多少個男朋友時,程鬱誠實回答了。
夏晚的男友如過江之鯽,他數不過來,這本就是事實。
可那之後,陸予安就出了國。
事到如今,程鬱才知道他們竟然談過感情。
但這都不重要了。
夏晚沒有耐心等程鬱的解釋,她已經追著陸予安跑了出去。
程鬱看著她的背影,深吐一口濁氣,然後打了兩個電話。
一是他辭去了在程氏的職務。
二是答應了恩師回江城教書。
做完這些後,程鬱獨自一人回了別墅,他用一夜時間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東西。
次日,他叫車想走的時候,夏晚卻回來了。
她看見滿地的大包小裹,楞了一瞬道,“別收拾了,這棟別墅留給你。”
夏晚捏了一下眉心說:“我們離婚吧。”
“不用離婚。”程鬱平靜回答,“我們從來沒領過結婚證。”
“我們沒證?”
程鬱見她不可置信的樣子,苦澀地咧起嘴角。
夏晚所謂的嫁給他,只是口頭說說而已。
五年了,程鬱每一次提起領證,她總有事推脫。
“那正好省些流程,這些東西你拿著。”
夏晚也不糾結,直接把手中的公文包遞給了程鬱。
“程鬱,你放心。即使我們分開了,圈子裡也有我護著你。”
她的鄭重承諾,讓程鬱回想起程家破產時,他被圈子紈絝的千金小姐們騷擾時,是夏晚趕走了所有人,放言嫁給他。
所以,即使沒有婚禮,沒有結婚證。
程鬱也甘願放下自尊陪了她五年。
如今,這場荒唐的關係是時候結束了。
程鬱自嘲揚了揚嘴角,他打開公文包,粗略看了下里面的東西。
一張黑卡,幾十套車鑰匙和房產,甚至還有夏家的股份。
夏晚真是好大方,幾乎分了他半副身家。
“你把我當外面那些男人一樣打發了嗎?”
程鬱搖了搖手裡的東西,抬頭和夏晚對視。
夏晚看出了他的難過,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
她對外面的男人也大方,但絕不會大方到這個地步。
因為這個人是程鬱,她才這樣。
好久夏晚才沙啞著聲音說,“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程鬱,咱們這個圈子就這樣,即使我們睡過了又分開了,也沒什麼不是嗎?”
看著程鬱略顯蒼白的臉,夏晚紅唇輕啟,不確定地又問:“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對嗎?”
程鬱咧了咧嘴角,他沒說出口的是,不可能了。
人事說他的辭職最快一週就能辦完。
一週後,他就會徹底離開夏晚的生活。
程鬱岔開了話題,“你不怕陸予安介意嗎?”
“沒事,昨晚我和予安解釋清了誤會。”
夏晚笑了笑說:“當年的事情,也不怪你,是我交過的男朋友太多,沒給他安全感。”
“他已經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只是我的確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面對程鬱不解的眼神,她無奈道:“予安非說你喜歡我,非要我證明,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他才能放心嫁給我。”
“程鬱,你幫我解釋一下吧。”
“我們本來就沒有感情,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