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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鬱見此胸口極輕地起伏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
“我沒給夏晚發過這些郵件。”
即使被冤枉,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卻有力,“我剛才看了郵件發送的時間,是今天九點整,而這個時間我在你們的婚宴場地幫忙佈置場景,在場三十餘位工作人員可以作證。況且……”
程鬱輕輕抬眼看向夏晚,“以夏家的實力應該可以精準定位發件人的ip地址吧。”
他微微一笑問:“你要查嗎?”
陸予安聞言有些心慌,他不知道自己找的黑客會不會真的被查到。
夏晚卻冷聲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誰都不許提了。”
她看向程鬱,眼裡滿是警告,“我這輩子認準了陸予安,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是我唯一的丈夫。”
程鬱聽此,嘲諷一笑。
他明白夏晚懷疑他故意收集陸予安的黑料,想破壞他們的婚禮。
他也明白這件事多半是陸予安自己自導自演了,但他已經懶得參合他們之間的事了。
總之還有三天他就能徹底離開了。
夏晚走後,陸予安抹掉眼淚,得意洋洋地看向程鬱,“我承認郵件是我假借你的名義發的,向夏晚揭發我啊。”
他彎腰,在程鬱耳邊輕聲道:“如果你想要她更討厭你的話。”
這之後程鬱乾脆什麼都不管了。
每次陸予安挑釁的時候,他也默默告訴自己只要再忍三天就好。
婚禮前夕,夏晚給他發消息,說是對下婚禮流程。
程鬱沒有防備的去了,可他按導航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地址,房間裡等著他的人也是向晴。
“夏晚還算言而有信。”
向晴見到程鬱進來,迅速將房門反鎖。
她堵在門前上下打量著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剛把腕錶給她送去,她就把你給我送來了。”
程鬱感到一陣晴天霹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夏晚那天那樣維護他,如今卻親自把他送到了向晴手裡?
程鬱腦子很亂,他轉身想打開大門,可是房間裡竟被下了迷|藥,他身子一陣陣發軟。
面對向晴的步步緊逼,他掐緊了手心,強迫自己冷靜。
“向晴,你想好碰了我的後果。”
“夏晚都不要你了,我還有什麼後果?”
向晴像貓捉老鼠一樣戲耍程鬱,每次他要接近大門時,總會被她一把抓回來。
“程鬱,如果你沒跟過夏晚的話,其實我或許會考慮一下嫁給你,畢竟你長得是真好看。”
“不過可惜你已經被夏晚玩膩了,我怎麼會撿她不要的男人。”
她又拍了拍程鬱的臉蛋,笑得玩味,“但是以後乖乖跟著我,我也不會虧待你。”
這番羞辱的話讓程鬱一陣噁心,可他還是柔聲道:“好啊,你先鬆開我的手。”
“做這事,最好都心甘情願為好。”
向晴自然知道程鬱是虛情假意,但她自信地認為程鬱逃不開她的手掌心,於是玩味地鬆開了他。
程鬱一邊後退,一邊觀察著房間佈局,他敏銳地察覺到只有兩瓶紅酒和一個菸灰缸能作為武器。
瞬間,他腦海裡已經有了逃生思路。
他故意走到紅酒前,做出倒酒姿態。
向晴笑著逼近,“你還挺有情|趣。”
趁向晴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他臉上時,程鬱用盡力氣揣在她小腹處。
趁向晴吃痛片刻,他不敢猶豫抄起菸灰缸又砸在了她頭上,然後迅速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桌布。
又把兩瓶紅酒澆在上面加強火勢。
此時,程鬱無比慶幸白天陸予安非要逼他在婚禮場地親手點燃九百九十九根蠟燭,不然他身上也不會有打火機。
向晴疼得在地上打滾時,程鬱飛快打門,大喊:“著火了,快來救火!”
這聲音果然喚來了很多人,他則拖著發軟的身子逆著人|流的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程鬱的腿都打顫了,可他還是沒停,直到跑到商業中心,看到密集的人群,程鬱才停下。
他站在馬路旁,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溼。
程鬱將手按在胸前大口地喘氣,緩了好久,他才平復情緒。
可他剛拿出手機,夏晚的消息就彈了出來:明天你作為伴郎早些到婚禮現場幫忙。
程鬱冷笑一聲,毫不猶豫拉黑了她。
怕再次遇見夏晚,他乾脆放棄了回家拿行李。
他直接打車去了機場,訂了飛往江城的最早一班飛機。
程鬱心裡一直忐忑,直到飛機升空,才徹底鬆懈。
他長出一口氣,心裡默唸:再見京城,永遠不見,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