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侃侃而談,哪怕是在劉邦的面前也沒有顯得侷促。
一來是因為他“附身”在自己老祖宗的身上,多少對劉邦是有點記憶的,二來則是因為陳成太知道劉邦這個人是什麼德行了。
劉邦這個魅魔不僅不會在意他的“從容”,反而會因為他的從容而覺著他是個人才,繼而開始不拘一格的重用他。
果不其然。
在剛開始聽到陳成判斷的時候,劉邦並沒有將他當成回事,只是斜斜的倚靠在那裡聽著。
可聽著聽著…..
劉邦就來了興趣。
他坐直了身軀,看著面前侃侃而談,沒有絲毫侷促,反而顯得十分瀟灑從容的陳成,心裡面那股子味兒和直覺就起來了。
待到陳成說完,劉邦想都沒有想,直接站起來走到陳成的面前,一拍他的肩膀直接說道:“好!”
“瞧你這股子勁兒,看著就是個人物!”
他沒有回頭問身旁侍奉著的人,反而是直直的看著陳成的眸子,眼睛中閃爍著信任以及看重。
“如今在我帳下做什麼職位?”
陳成一喜,他心裡面清楚的知道,這是劉邦準備重用自己的前兆。
當即便低頭答道:“回大王,某如今為營內一小卒。”
劉邦直接搖頭:“低了,太低了。”
他直接了當的說道:“你這本事給我當一個將軍我都感覺低就了,更何況只是做一個小卒呢?”
“本王先前說了,能夠提供項羽所逃亡之地的人,皆加俸祿五百石、封校尉將軍,如今你站了出來,這本該是你的賞。”
“但卻少了。”
“這樣吧。”
劉邦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說道:“你食俸祿一千石!為我麾下左將軍如何?”
“待到找到了項羽,我在為你加封五百石!”
“列爵為關內侯!”
對於真正欣賞的人才來說,劉邦是從來不吝嗇封賞的,更何況這個封賞甚至沒有到徹侯的級別。
亂世出英雄!
陳成當即心中一喜,而後道:“屬下多謝大王!”
劉邦這才招了招手,讓大帳外的士卒準備好:“傳本王令!”
“大軍整裝,前往烏江!”
… ….
大帳之內
得知陳成、或者說“喜”封侯的事,往日里與喜關係不錯的士卒全都前來祝賀了,先前叫醒了陳成的那個男人則是一臉敬佩。
“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振翅高飛了!”
他的臉上帶著羨慕的神色。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得到大王的賞識呢?”
陳成安慰著他說道:“這又有什麼難的呢?依照你的本事,只是近在眼前罷了。”
“如今項羽被大王逼迫到了烏江之畔,依照項羽好大喜功的性格,定然不會獨自逃亡的,他也沒有這個臉面逃亡,所以必然會在烏江之畔進行困獸之鬥。”
“大王出手大方,只要你到時候能夠在烏江之側圍剿相遇的過程中立下功勞,搶奪到屬於項羽屍體的一部分,這功勞足夠你超越我了。”
陳成安撫這人的話語並非是謊言,而是真的。
因為在原本的歷史中,有一個人的確是搶到了一部分項羽的屍體,而後劉邦也的確是為其封爵,之後他的子孫甚至流傳千年,乃至於到了東漢末年的時候,已然成為門閥世家!
弘農楊氏!
他們的老祖宗便是如此發家的。
懷揣著自己的家族也能夠變成“陳氏”的夢,陳成恍然之中躺了下來休息,馬上要追上項羽了,他必須是做好準備!
…. …..
“叮鈴鈴——”
“叮鈴鈴——”
一連串的鬧鐘聲將陳成從昏睡中喚醒,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問道:“要去追殺項羽了嗎?”
可卻沒有人回答他。
而等到陳成的迷糊勁兒過去了之後,他才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不對!”
他猛的睜開眼,看向四周。
哪裡有什麼營帳、又哪裡有什麼古人?
這分明是他租住的那個小出租屋!
陳成微微皺眉,臉上帶著些不可思議的神色:“怎麼可能?難道是夢?”
他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而後說道:“可….若是夢的話,這是否也太真實了?”
陳成微微伸出手,卻能夠感覺到,那一股能夠穿梭時空, 降臨在“祖宗”身上的力量…依舊存在。
恰在此時,電話鈴聲響起。
“喂?爸?怎麼了?”
“哦哦,清明祭祖是吧。”
“什麼?”
陳成的聲音猛的提高了一個調門:“你說咱們家的族譜找到了,所以這一次要大開祠堂祭祀?”
“咱們的老祖宗是當年楚漢爭霸時候,尚且是漢王的高祖麾下。”
“因為軍功,被封為校尉將軍?”
“好的好的爸,我到時候一定會回去的…..”
掛斷電話之後,陳成呆滯的坐在床上,而後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他在歷史中所做的事情,真的影響到了現在,並且對現在造成了影響?
只是…..
“為什麼是校尉將軍?”
“這不是我剛剛回來之前先祖“喜”的爵位嗎?難道時空就此停滯在那個時候?還是說….我所造成的影響太小了,只能夠輻射這麼點。”
“所以目前我家還是沒有富起來?”
陳成撇了撇嘴,臉上帶著無奈:“我還以為能快速當上富二代呢?不過麼….”
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有這樣子的能力,如果還不能把自己變成一個吃喝不愁的富n代,那我就太遜了吧?”
“嘿嘿嘿——”
“我陳家的老祖宗們!我來了!”
…. …
三月十三。
陳成起了個大早,把所有的事情都收拾準備好了之後,這才緩緩的躺到了床上,而後閉上了眼睛。
… ….
烏江之側。
大帳中
陳成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這具身體的力量,緩緩坐了起來,臉上勾勒出些許笑容。
“看來,時間並不是靜止的。”
他在心裡面小聲的嘟囔著,檢查著這一段時間“喜”的變化。
陳成站了起來,一邊活動,一邊在心裡想著“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變得更結實了點。
營帳外
些許淒涼婉轉的聲音迴盪在這荒郊野外,一時之間顯得十分淒涼。
一般來講,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野外,出現這樣的聲音,是足以讓人害怕的。
但陳成並沒有害怕。
反而神色有些古怪。
“這….”
“也算我見證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