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涛又问了几个问题，和之前的回答一模一样。
这时园长来了一个电话，他伸手表示抱歉，接着就去阳台接电话了。
趁着这个机会，杜涛压低的声音赶紧询问。
“陆医生，刚才从他的谈话中，你看出什么问题没？”
陆昭然只能从心理咨询师方面给他分析，反正园长这个人虽然她还没拿到什么把柄，但是这个人心机颇厚。
尤其面对警方多次询问，他依旧能这么淡定，这个人的心理很强大，不容易攻破。
杜涛听完后皱着眉头，要是没有直接证据，他也不好拿人啊！
现在一切都是怀疑他们办案也不能这么草率，这时园长接完电话走了进来。
“两位警官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毕竟动物园内事情很多，我也是很忙的。”
杜涛只能表示暂时不需要，今天只能先到这里了。
就在准备出门时，陆昭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对了，我想去看看那只伤人的老虎，可以吗？”
园长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看来这位女警官胆子很大呀，那可是吃过人的老虎，你不害怕吗？”
“其实往往动物是最单纯的，当然我也是想去看看这吃过人的老虎长什么样。”
园长表示没问题，接着就打电话叫来一个工作人员，让他们带陆昭然去虎舍那边。
因为出了事情，虎园已经被临时关闭了，所有老虎都被关了起来。
来带他们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年轻小伙，刚刚才参加工作。
对于老虎吃人的事情，小伙子是震惊又害怕。
所以把人带到虎舍以后，他指了指最角落的那间门。
“那只老虎就在最里面的那间，不过你放心门都已经锁好了。”
“你自己过去吧！”
这小伙子因为害怕也不愿意过去了，杜涛本来想陪陆昭然一起过去的。
确认笼子全部锁好以后，他走了过来准备询问这个小伙子，也许这也是个突破口。
陆昭然长长的松了口气，刚开始她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现在看来不用了。
虎舍里面的灯光比较昏暗，这是为了避免刺激到老虎，毕竟再怎么也是猛禽。
闻到有生人的味道，其他的老虎都好奇的朝着走廊上张望，窗口特别小，老虎要想出来几乎是不可能。
“哎呀妈呀，这咋进来个妹子？”
“隔壁的，我现在不关心什么妹子不妹子的，我都快饿死了，她是不是来给我们送吃的。”
“我看不像，这妹子是空着手的，要我说这妹子也不懂事，上人家咋就空着手来呢？”
刚开始陆昭然十分紧张，毕竟这可是老虎，一听到这十足的东北味，她瞬间放松下来。
从这几只老虎的交流她倒听出来了，根本不像园长说的，每天都能让他们吃饱。
随着陆昭然的靠近，刚才话最密的那只老虎又说了一句。
“她咋去豆豆那边了？都都不是被关禁闭了吗？”
陆昭然都快绷不住了，这么大个老虎叫豆豆！
这个名字也让她放松了些，接着她弯下腰，透过那小窗口朝着里面张望。
能看到老虎趴在墙角的位置，这只老虎的体型很大。
但陆昭然感受到她现在的情绪是很害怕的，明明那么大的老虎却像个小猫一样缩在墙角，尽量把自己和墙体贴的严丝合缝。
听到陆昭然的动静，它也是警惕的盯着她，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陆昭然清了清嗓子，“豆豆，你好呀！”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先打个招呼吧！
“人，你也好……”
豆豆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和它这么大的体型简直太有反差了。
陆昭然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它就害怕的发抖，这根本不像一个会吃人老虎的反应。
“豆豆，你别害怕，我能问你点问题吗？”
这时其他老虎也听到了，瞬间整个虎舍都开始沸腾起来，它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兄弟们，这大妹子竟然听得懂咱们说话！”
“不对啊，我是不是饿出幻觉来了！这人怎么能听得懂咱们说话？”
“老六，我看你离她最近，你吓一吓她，看看啥反应，我都怀疑她不会是披着人皮的虎吧！”
听着这些对话，陆昭然都快石化了，而旁边的老六也准备伺机而动，陆昭然赶紧出声制止了它。
“各位大哥，我是真没心情跟你们闹，这次我是来帮助你们的，也是帮助豆豆。”
“长话短说，就是我能听懂你们说话，你们能和我交流，这就ok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几只老虎马上七嘴八舌的告状。
虽然话比较密，但陆昭然也听懂了，就是这动物园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除了克扣食物之外，好几只老虎都不见了。
但它们不知道这些老虎去了哪里，听说是去了其他动物园。
而这时一直安静的豆豆突然说了一句。
“它们不是去了动物园，是被卖了！它们被扒了皮，死的很惨！”
这话听着让陆昭然有些后背发凉，动物园的老虎怎么会被私人卖了？
陆昭然担心杜涛会过来，所以赶紧问重点。
如果动物园真存在贩卖动物，那就只能从园长身上下手，而饲养员的死肯定不是个意外了。
“豆豆，那你为什么要袭击饲养员？”
说到这个豆豆突然很难过，“没有……他从小照顾我，我早就把他当做我的爸爸了，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可是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灯特别亮，味道很重，我没有控制住，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都是我的错！”
然后陆昭然就看到一大只老虎在她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呜的。
难闻的气味，还有灯光的刺激，一切都串联上了，果然这就是人为的根本不是意外！
感受到豆豆的情绪，陆昭然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又追问了几个关键问题。
“豆豆，我是来帮助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说的难闻的气味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我闻了以后就觉得很烦躁，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