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江稚魚匆忙從顧寒聲的車上下來,一瘸一拐地衝進別墅。
滿地的鮮血讓她頭暈目眩。
“媽!媽你在哪?!”
她驚慌的到處找,卻在路過沙發之際,整個人僵住。
“小咪?”
她顫抖著手,去碰角落裡,破布一樣的貓。
它光滑的毛髮,此刻被血汙沾染,口鼻上結滿了血痂。
江稚魚連連搖頭,“小咪你起來,別嚇我……”
她喉頭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難受,連自己的傷腳落地都沒有察覺。
咚。
身後的洗手間,林暖暖不耐的擦著手上的血跡,不小心撞倒了沐浴露。
“你把我媽弄到哪裡去了!”
林暖暖被她嚇一跳,透過鏡子看見是江稚魚,眼睛裡閃過慌亂。
而後很快變得鎮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稚魚死死盯著她身上的血跡,用盡理智才控制住自己動手的欲 望。
她直接轉身進了監控室。
而後踉蹌著往廚房去。
看見媽媽腦袋上傷口的剎那,她差點軟倒在地。
“顧寒聲!快來!”
她哭著抱起媽媽,可根本站不起來。
她恨恨拍著大腿。
“你們不能帶走她!要等明舟哥就回來!”
眼看顧寒聲抱起人就要往門口衝,林暖暖害怕的鎖上門。
她不能坐牢!
江稚魚睚眥欲裂,害了她不夠,現在還要來害她媽!
楚明舟,你真的不是人。
她拎起柺杖砸向林暖暖,“滾開!”
“阿魚,伯母失血過多,再不送醫院恐怕……”
顧寒聲踹著大門,很是著急。
可鑰匙在林暖暖那裡,江稚魚的指紋竟然被取消了。
江稚魚顧不上傷口,猛地撲向林暖暖,用了最大的力氣打她。
鑰匙到手之際,林暖暖臉也腫了。
可不等江稚魚開門,門已經從外面打開。
“明舟哥!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他們打我,好疼啊……”
聽見她的話,楚明舟甚至沒有看見門後的江稚魚。
用力一摔門。
門板狠狠砸在江稚魚鼻子上,瞬間就出了血。
她僵硬轉頭,看著他輕柔安撫林暖暖,只覺的心臟裂成碎片,痛不欲生。
“江稚魚你再怎麼樣也不能動手啊!要是暖暖報警你就得去局子裡了!”
原來,偏心是這樣的。
她不過打了林暖暖幾 巴掌,他就會任由她被送進監獄。
江稚魚笑出了聲。
“顧寒聲,帶我媽去醫院。”
“不行!”
楚明舟攔在兩人面前,看清江稚魚臉上的血跡,嚇得瞬間丟開林暖暖。
“阿魚你怎麼受傷也不說話!家庭醫生呢?滾過來!”
江稚魚拍開他的手,她只想帶她媽去醫院。
“不活了!我不活了!嗚嗚!”
聽見林暖暖的哭聲,楚明舟眼神複雜,拿出一張和解書,“阿魚,簽了這個我就讓你帶伯母去醫院。”
真是好樣的。
江稚魚盯著‘一切不追究’五個字,憤怒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抱起小咪,“當年要不是小咪救了你,你早被野狗咬死了!”
“她虐殺了小咪,還用棍子把我媽的頭砸出血,你讓我籤這個?!”
她攥著這張紙,將它撕成碎片丟回楚明舟臉上。
耳後的傷口隱隱作痛,腦袋更是一陣陣發暈。
“可我不是故意的,那貓弄得到處都是毛,我踢它,它還哈我,我才……還有那個老女人,是她先動手,我才砸她的……”
“阿魚,對不起,暖暖情緒不好,我不該讓她來家裡住,我這就帶她走,你別怪她……”
啪!
啪!
江稚魚手掌顫抖,盯著兩個被自己打歪臉的人,胸口劇烈起伏。
“阿魚你打我?”
“啊!從來沒有人打過我的臉……”
江稚魚還未開口,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兩個打在一起的身影。
醫院。
江稚魚渾身癱軟,尤其是手臂,酸脹的痛。
楚明舟見她醒來,很是欣喜,“我給你做了補血的,才獻完血,你多吃點。”
獻血?
“我媽怎麼樣了?”
“輕微腦震盪,沒什麼大事。”
那她給誰獻血?
她不斷追問,他卻閉口不提。
直到她以死相逼,他才說是林暖暖。
噁心!
“林暖暖她貧血暈倒,你們血型一樣,就取了一點你的血,真的只有一點,對你沒有影響的阿魚。”
江稚魚痛不欲生。
“你別不開心,我已經在民政局預約好了,你能下床我們就去領證,我給你補一個盛大的婚禮!
林暖暖我已經送去國外了,再也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滾出去!!”
她再也聽不下去,眼淚滾落。
深夜。
顧寒聲帶著江稚魚和她媽一塊坐上飛機。
看著底下璀璨的燈光,江稚魚戴上眼罩。
不再見了,楚明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