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以为秦伯言觊觎她的鸟蛋,虽然很不舍,但是知道他是说了算的人,为了姐姐不被为难,还是忍痛割爱道。
秦伯言:“……”
婉乔看妹妹哭了,顿时心疼到无以复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往秦伯言方向又迈了一大步,仰头看着他。
“就算我无意中看到你,看到你小解,你不也看我换衣服了?”婉乔气鼓鼓地道,“这一桩扯平了!你撞见我洗贴身的东西,我也知道了你的小秘密,算不算也扯平了?行,就算你恼羞成怒,你不让我下水,我也没去,现在掏个鸟窝,你都要来找事,还吓唬小孩子,亏你还是个大男人!”
秦伯言突然色变,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莫名其妙!”婉乔哼了一声,抱起婉静,一边哄着她一边往父母这边来了。
卫衡见秦伯言怒气冲冲地回来,上前问道:“秦哥,怎么了?”
秦伯言沉声道:“没事。”径自走到一边,盘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他心里有股怒火,横冲直撞,然而又不知其所起。看到婉乔不顾自己安危,他生气,他紧张,可是她对此一无所知,只以为自己在刻意挑衅。
秦伯言自认为不是一个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的人,可是这次不知为何,他的心却乱了。这种超乎自我意志和克制的乱,让他有些惊慌——他这是,怎么了?
秦伯言很久以后,才明白这叫做悸动,因为,动情!
可是现在,对情事根本一无所知的他,根本没意识到,他只是觉得,自己该离婉乔远些,这是一个让自己理智掉线的女人。
再说,婉乔带着婉静和四颗鸟蛋回来,孟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野菜,做了个野菜蛋花汤。蛋花稀薄,但是飘在碗上,配着绿油油的野菜,也很诱人,香气四溢。
二房田氏出身富贵,所以下厨的事情一窍不通,婉柔更不用说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生火烧水都不会,所以露宿的时候,二房虽然有干粮、肉脯那些,但是没什么热汤热菜吃。
婉柔闻着三房传来的香气,不由食指大动,本来她以为任治平会像从前分鱼汤那样,让孟氏来送,结果发现他好像没这个意思,便站起身来,走到任治平身边,假笑道:“三叔,我来讨碗蛋花汤,您不会舍不得吧?”
任治平愣了一下,把视线转向婉乔。
婉乔“腾”地一声就站起来,看着婉柔冷冷道:“人要脸,树要皮,不要脸皮,天下无敌。就这么一口汤,是给婉静的,你也好意思来要。刚才你们吃肉脯,婉静哭闹着想要的时候,你怎么一句话不吭?现在也好意思腆着脸来要!”
婉柔跺跺脚:“不就是一碗破野菜汤吗?自家姐妹,话用说得这么难听么?”
任治平看任治顺目光看过来,颇有些不悦,便有些尴尬地开口道:“婉乔,给你五妹妹分些,我吃饱了。”
婉乔最恨父亲这副拎不清的样子,她忍了许久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爹!就算你不吃,我也要留给婉静明天吃。你天天兄友弟恭,可是谁顾及你了?你小女儿都快饿死了,看到蛋花汤都挪不开眼,而别人宁愿把鸡蛋扔到地上,也不肯分一点给你!”
任治平脸色涨红,被她戳穿了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有些恼怒。
孟氏见状连忙过来拉婉乔,道:“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快跟你爹赔不是。婉柔,来,把碗给我,三婶给你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