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你用盡心機要嫁給我,離開了我,還能喜歡上別人嗎?”
心口像是被一柄刀子扎進去。
被撕裂,剝開,看到那漫長的十年,聞琛這兩個字早就佔據了無比重要的位置,好像真的如他所說,在她的餘生中,剜也剜不掉。
這畢竟是她喜歡了那麼久的少年。
只要想起他的眉眼,心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戳中,又酸又澀。方才看他離開轉身的一瞬,彌月其實湧起一陣衝動,想低頭,想認輸,想忘掉底線,想跟他一起走。
甚至這個念頭,此刻還沒有完全消失。
心裡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你還是會回去找他。
鼻尖忽然湧來清香。是切實的,混合了檸檬與海鹽的清新味道。
彌月被扶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腳步有些踉蹌,徑直撞在了男人懷裡。謝不琢下意識伸手扶住,她仰起頭,在月色下窺見了他的輪廓。
那一瞬,忽然生出無比反叛的念頭。
——憑什麼?
酒精混沌上湧,記憶中關於聞琛的一切全部被切斷。
她踮起腳,吻了上去。
Episode 23
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似乎是順理成章。
被拋丟向柔軟的白色被單,彌月驚得下意識喊了一聲,然而,床墊像是一團棉花,分外柔軟,將她拋起又接住。
落地窗沒有完全關嚴,薄薄的輕紗垂落下來,恰到好處地遮蓋屋內發生的一切,只剩朦朧交疊的兩道影子。海潮聲陣陣,風從高樓外撲進來,皮膚漫上潮氣,緊繃而又難耐。
空氣在升溫,謝不琢額角有汗珠滾落,眼角竟也緋紅,在燈光的映襯下不顯柔和,反而攻擊性十足。
他的手順著她弧度優美的腰線往下,不知碰到哪裡,喚起低低的一聲悶哼和掙扎。
中途,他停下了,像是給予她最後的反悔機會。
彌月無意識地攀住了他的手臂。眸中螢光閃爍,帶著一絲不解,卻更能勾出人的慾望。
理智在一瞬間失去了束縛。
他喉結滾動,唇角繃成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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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彌月被陣陣海潮聲拍醒。
一睜眼,彷彿回到了那個剛來濱城的早晨。陌生又暈眩,好像踩在一個夢中。
屋裡的光線很亮,天花板沒開燈,卻刺得人眼皮發疼。
很快,彌月察覺過來,疼得不止是眼皮。
她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拆過一遍,宿醉之後的人,最明顯的狀況應該是頭痛欲裂,可她不光是頭痛,更痛的,是腰背,以及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
彌月伸出手,企圖坐起來,也就是這時,整個人一僵,後背觸碰到了什麼。
轉過頭,瞳孔一下子放大。
床的另一邊,睡著謝不琢。
有那麼一瞬間,彌月懷疑這個世界是出了BUG,或者她現在還在夢中,醉酒中,意識還不清晰。
可是,腦海中偏偏又殘存了一些昨夜的片段。
和聞琛的談話,花花綠綠的酒液,在踉蹌中接住她的一雙手和懷抱,還有,自己送上去的那個吻。
是的,相比於很多渣男在酒後忘了一切,彌月清清楚楚地記得,是自己先動的手。
那時自己是怎麼想的,已經完全記不起了,彌月把這一切歸結於喝醉,懊悔得不知道怎麼辦。
身體是陣陣襲來的痠軟,就連下床也費力,彌月花了半天力氣,剛揭開被子,就察覺謝不琢醒了。
相比於她的混亂尷尬,謝不琢倒是挺淡定。剛醒的他嘴唇沒太多血色,有種冷淡的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