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刚卖掉老宅拿到三百万拆迁款当天，女儿李思琪就哭着打来电话。
说女婿赵明轩为救一个孩子出了车祸，正在ICU抢救。
我心急如焚，连夜飞到她所在的城市。
推开病房门，女婿却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对我微笑，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反锁。
他拿走我的手机和身份证，语气温柔却冰冷。
“妈，思琪说您最近记性不好，怕您被电信诈骗，这三百万，我先替您理财。”
我一纸诉状，我不仅要让他们倾家荡产，还要亲手送他们进监狱！
“你们不配为人子女，更不配为人父母！”
“妈，您这个年纪了，容易被骗子盯上。”
“我先替您保管这些，免得出什么意外。”
赵明轩轻松地从我手中抽走了手机和身份证。
我伸手想夺回来，他却已经转身走向保险柜。
“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
“凭什么？”赵明轩回头看我，“凭我是思琪的丈夫，凭我们是一家人。
妈，您这是不信任我们吗？”
思琪在一旁低着头，双手紧握着围裙。
“思琪！”我看向女儿，“你说话！”
“妈，明轩说得对。
您最近确实……”她眼圈红红的抬起头却避开我的目光。
“确实什么？”
“确实记性不太好。”
思琪的声音很小，“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我这两个白眼狼，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我当傻子耍。
“我记性不好？我糊涂？”我盯着赵明轩，“那你倒是说说，我这三百万该怎么花？”
赵明轩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妈，不瞒您说，我最近投资失利了。”
他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慢条斯理地削着皮，“股市不景气，基金也亏了不少。
思琪怀着二胎，家里开销大，实在是……”
“所以呢？”
“所以您这三百万，来得正是时候。”
苹果皮在他手中形成一个完整的螺旋，“就当是救救我们全家吧。”
“救你们全家？用我的拆迁款？”我差点被气笑了。
“妈，这话说得见外了。”
赵明轩抬眼看我，“您将来不也是要靠我们养老的吗？现在帮我们渡过难关，等我东山再起，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思琪端着一碗米饭走过来，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米饭是冷的，上面还扣着一个咸菜疙瘩。
而他们的餐桌上，火锅正冒着热腾腾的蒸汽，牛肉片在翻滚的汤底里沉浮。
“妈，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思琪小声说。
我看着那碗冷饭，再看看他们面前的丰盛火锅，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思琪，你过来。”
我努力压住声音里的颤抖，“我问你，我是你什么人？”
“您是我妈。”
“既然我是你妈，为什么他们吃火锅，我吃冷饭？”
“妈，明轩也是为了我跟宝宝好。
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思琪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办法了？
我想起五年前，赵明轩第一次创业失败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跪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