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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姜清婉猛地坐直身子,杏眸倏地亮起来。

“这就是金手指?!”

她眼前骤然展开一道半透明的光幕,清晰地映照出屋内景象。

那株被原主珍而重之供在窗台的野花,此刻正被系统用红框高亮标注:

【N级药材:益母草(绿色品质)】

【市场价:10文/株】

“呵!”

姜清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株枯黄的野花,可是那渣秀才在路边随手摘来糊弄原主的。

记忆里原主竟当宝贝似的供着,连枯萎了都舍不得扔掉。

“绿色品质?”她纤指狠狠掐进干枯的花茎,”倒是配极了那个负心汉!”

这时,系统光幕弹出提示:

【商品:N级益母草(绿色品质)×1】

【价值:10文】

【是否立即兑换?】

“换!”姜清婉毫不犹豫地应道。

掌心的枯草瞬间化作荧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十枚泛着铜绿的制钱。

她正要细看,忽听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唰——

光幕应声而散。

姜清婉迅速将铜钱拢入袖中。

刚整理好衣摆,房门便被轻轻叩响。

“娘子,我进来了。”

房门发出”吱呀”轻响,陆淮端着粗瓷碗迈进屋内。

他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桌上,圆润的手指捏着木勺,在浓稠的粥面上搅出几道旋涡。

热气蒸腾间,粥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娘子,粥不烫了。”

陆淮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拘谨。

“娘子大病初愈,身子还虚弱,我来喂你吧。”

姜清婉抬眼望去,只见她那三百斤的胖夫君正笨拙地屈膝蹲下。

宽厚的手掌捧着粥碗,动作谨慎却透着几分生疏。

看着眼前这个身形魁梧,却又处处小心翼翼的男人,姜清婉心头微动。

她伸手拿过粗瓷碗,开口说道:“我自己来,又不是手脚动不了。”

说完,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

“唔?!”

姜清婉双眼骤然瞪大——这哪是粥?

分明是掺了砂砾的糊糊!

粗粝的糠皮刮得她舌根发麻,火辣辣的灼烧感直冲天灵盖。

姜清婉梗着脖子,五官皱成一团,那口”粥”却死活都咽不下去。

陆淮低着头站在一旁,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黏在粥碗上。

在苦役监时,天不亮就被驱赶着劳作。

繁重的活计让他饥肠辘辘,却从未吃过一顿饱饭。

今日来到姜家后,虽说有粥喝,但粥稀得能照出人影。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多盛半勺,唯恐招来主家厌弃。

“咳!”

姜清婉强忍着刺痛,硬生生咽下那口掺了糠皮的糙米粥。

喉间火辣辣的疼逼得她眼尾泛红,手中的勺柄被捏得咯咯作响。

余光里,陆淮正直勾勾盯着粥碗,喉结不住滚动。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分明写着渴望,却又在极力克制。

姜清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肥胖的人食量大,消化快,这家伙说不定早就饿坏了。

她将粗瓷碗往桌上一放,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了吧,别浪费。”

实际上,这碗粥的滋味简直是对味蕾的终极折磨,她宁愿饿三天也不想再碰第二口!

陆淮闻言一愣,连忙摆手道:“不……不用,我不饿,娘子你再吃点,身子要……”

话还没说完,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咕~”

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格外突兀。

陆淮整个人尬在原地,耳根瞬间红透。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解释:“对……对不起,娘子,我……”

姜清婉故意板起脸,装作不悦地说道:“我既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难不成你是嫌弃我吃剩下的?”

陆淮一听,顿时慌了神,连连摆手解释:“娘子误会了,我怎敢嫌弃!只是……只是我身为奴籍,哪有资格吃娘子剩下的东西。”

“在这屋里,哪有什么奴籍不奴籍的。”

姜清婉轻哼一声。

“我既与你成亲,你便是我的夫君,哪能饿着你。再说了,这粥我是真吃不下,你若不吃,难道要倒掉不成?”

“不,不是。娘子别生气,我吃!”

陆淮慌忙拿过碗,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姜清婉看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是铁打的喉咙吗?

那掺着糠皮的糙米粥,她每咽一口都像吞刀子,他竟能面不改色地一口气喝完?

正暗自腹诽,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陆淮赶忙抹了把嘴,将空碗往桌上一搁就去开门。

听到陆淮喊“爹,娘”,姜清婉才知道是原主的父母来了。

她心中有些复杂。

这具身体的家人,对她来说是既陌生又熟悉。

她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他们。

“临时找了几块木板,今晚先将就着用。明日再给你们打个结实的床板。”

院中,二老正费力地扛着木板。

陆淮连忙接过,单手就轻松拎进了屋。

姜清婉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利落地拆换床板,动作娴熟得完全不像个胖子。

“婉儿身子弱,你们……悠着点。”

二老临走时压低声音的嘱咐从窗缝飘进来,姜清婉一个激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

院中的陆淮瞬间石化,连发梢都透着不知所措的窘迫。

待二老走远,姜清婉才起身走到新搭的床边坐下。

指尖触到打磨光滑的边角时,她微微怔住——

这么会儿功夫,他们竟连木刺都刮得这般仔细?

看来,原主的父母是真的很疼爱女儿。

若二老发现亲生女儿早已不在人世,不知该有多伤心。

“罢了。”

姜清婉摇摇头,将思绪压下。

她抬手揉了揉酸疼的脖颈,舒展腰肢。

“天大的事,睡醒再说!”

说着,便俯身褪去鞋袜。

恰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陆淮探进半个身子。

摇曳的烛光下,那双未着罗袜的玉足莹白如雪,晃得他呼吸一滞。

陆淮瞳孔猛地一缩,红晕瞬间从脖颈蔓延到耳尖。

“抱、抱歉!”

他仓皇后退,圆润的身子”咚”地撞上门框,震得窗纸都簌簌作响。

“新婚之夜,夫君这是要逃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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