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俠收劍回來,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臉上帶著溫和笑意頻頻有禮的道:“少俠,當真好魄力。”
這一位遊俠的舉止做派,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彷彿就是一身的俠肝義膽。
陸十七沒有做絲毫的回應,倒是讓得這一位遊俠兒有一些的尷尬。
便是那一些旁觀者,也覺得這駕車的少年好生的傲慢,別人分明出手幫你,你沒一句謝就算了,連個話都不回是什麼道理。
一時間個個都是神態不滿,就差橫眉冷對千夫指了。
來自雲谷的柳縹緲在此刻收回了手來,那一輪月牙寶器,也化成了一枚玉掛,懸在了她的腰間。
只見著她緩緩渡步而下,身上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聖潔和高貴。
那兩位本苦無表現機會的雜事弟子,一看機會來了,毫不猶豫就跑出來叫囂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不知道大雲澤不許鬥法嗎!”
兩人雖然在嚷嚷著,但眼神從沒有離開過那一位冷傲女子的身上。
反觀柳縹緲早習慣了這一種眾星捧月和所有人都圍繞著她轉的場景,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把那一些投來的目光皆視若無睹。
那兩位外門弟子對著柳縹緲執禮道:“外宗張帆,魯鳩,見過親宗柳師姐。”
柳縹緲對著這兩人點了點頭道:“無事。”
就在彼時,一道怒喝聲響起道:“青奴,你怎可擅自出手傷人?!”
半數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著一位穿著金袍儀表堂堂的公子哥渡步而來,他呵斥之人,是那一位身軀佝僂,穿著一身黑衣皮裘蓋住面容的身影。
先前出手襲擊的那一人,也就是那公子哥嘴裡的青奴,轉過身來道:“主上恕罪,只因這小子不識好歹,搶了柳仙師的路,奴才這才一個沒忍住。”
公子哥眉頭一挑道:“夠了!回去領八十個板子。”
青奴緩緩後退道:“奴才領命。”
暗中也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看,皆都在暗暗的拍著自己大腿,恨自己下手不果斷,痛失了一個絕佳的搭訕和表現的機會。
至於陸十七,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如今已經沒有了用處,他們自然也不會再關注什麼。
一來二去,隨著柳縹緲的出現,也讓所有人直接遺忘掉了陸十七。
不管是那一位遊俠,還是那一位公子哥,兩者出現之後都沒有要離開的意圖。
由公子哥先獻媚的笑道:“想必這位仙子,就是雲谷大名鼎鼎的柳縹緲,柳仙師吧?”
柳縹緲微微側目看了一眼此人,道:“你是何人?”
公子哥見著柳縹緲問話,瞬間一喜回道:“我是聞家的嫡長子,聞縱。”
柳縹緲片刻思索之後,她再度啟齒道:“不認識。”
自稱為聞縱的公子哥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反而笑意滿面的繼續說道:“柳仙師有所不知,我們聞家祖上出自百里雲亭。”
柳縹緲眉頭不經意的一凝,宛如在深思。
這一位聞縱明顯是做過功課有備而來。
但凡是對柳縹緲有了解的人基本上都清楚,柳縹緲是被隸屬雲谷的百里雲亭中一位執法長老從外帶回雲谷的。
雖然那並非是柳縹緲的真正師傅,毫不誇張,若沒有百里雲亭那一位執法長老慧眼識珠,就沒有今日這一位名滿雲澤墨淵的柳縹緲。
果不其然,柳縹緲的臉色不再那般冰冷,她緩緩的點頭道:“既然是來自百里雲亭,我們就以師兄妹相稱。”
聞縱謙遜有禮的回道:“柳仙師乃雲谷掌門首徒,聞縱自識身份低微,怎敢同輩而論。”
柳縹緲回應道:“雲谷弟子同脈皆沒有高低之分,既然聞師弟祖上出自雲谷,你我之間也算是有師門情誼。”
聞縱受寵若驚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聞縱就斗膽叫一聲柳師姐。”
柳縹緲再度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應諾了下來。
她不管這聞縱出於何等目的,但有一點料想他不敢欺騙自己,就是他出身來自百里雲亭。
而對於聞縱來說,他今日這一聲柳師姐,相當於讓他在大雲澤出盡了風頭,不僅能夠和柳縹緲對上話,還能夠讓柳縹緲承認他的身份,可謂是有一張免死金牌在身。
這一塊免死金牌,會隨著柳縹緲身份不停的水漲船高,越會讓他受益無窮。
再說柳縹緲這一號人物,她的身份怎麼可能會不水漲船高?
柳縹緲被那一位執法長老所遇見之時,她出生的村子正被妖獸屠村。
據說當那一位執法長老路過的時候,不僅整個村子燃燒著烈焰,就是外邊的山林也是火勢撩星,有一頭火鳳怒衝雲霄,最後火勢停了,只有一位小女孩奇蹟般的活了下來,這活下來的當然不是別人,就是這一位雲谷首徒柳縹緲。
也因此,柳縹緲身懷鳳鳴體質一說,由此傳開。
何為鳳鳴,乃龍夏大地能排進前十的稀世體質,堪稱到達滅絕的地步。
和鳳鳴體質並列的,就是龍夏大地大名鼎鼎的龍吟血脈。
擁有這一種血脈的家族,正是那位龍夏帝國開創之祖秦不仁,後被稱為秦龍帝。
再說柳縹緲,雖然大雲澤就在雲谷的腳下,可真正的親宗弟子尋常是難見到一個,更別提身為掌門首徒柳縹緲這一號人物。
就外宗而論,雲谷的外宗就有整整十八個,其中外宗之下還有外宗。
縱觀整座雲谷就是大河的源頭,在雲谷之下就是百條支流縱橫宛如巨人血脈。
所以柳縹緲身份之高貴,幾乎等同諸侯王的世子,甚至在某一些層面上還要高出一頭。
而大雲澤裡經營著草藥生意的聞家,就是他們老祖來了,連給柳縹緲提鞋都不夠資格,所以聞縱這一聲柳師姐,簡直賺大發了,讓其他家族的人都到達眼紅不已的程度,恨不得自家的老祖也是出自百里雲亭。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柳縹緲身上的時候,那一位始終一言不發的少年郎,就在這一個關頭想要驅車離開。
恰是此刻,那兩位一直站在一旁,覺得沒有太多表現機會的外門外宗弟子又是眸光一亮叫住道:“站住!”
陸十七的馬車剛起步,他轉頭看了一眼過去,隨著這一聲站住,也頓時讓那一些看向柳縹緲的目光,又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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