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白月光剜我护心鳞,我跳海后,他后悔了
我追了佛子秦焕三年。
为他穿情趣衣裳,陪他玩尽花样。
他却连正眼都不肯施舍。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他亲手剜走我的护心鳞当礼物。
白月光嘲讽,“一条鱼,也配跟我争?”
我鱼鳞碎尽沉海那天,他只顾和那个女人调笑。
后来却听说,那个从不低头的佛子疯了。
跪在海边三天三夜,佛珠尽碎。
“我把命给你,回来好不好?”
可我已经,游向深海了。
1.
苏挽挽回国的消息,是秦焕亲口告诉我的。
我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裹着一层薄纱。
是秦焕最喜欢的“道具”。
他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看向我。
“挽挽回来了。”
我手指一颤,纱衣差点滑落。
勉强撑着笑,“苏挽挽么?”
“所以,你要去找她?”
秦焕抬眸,眼神凉薄地像在看一件死物。
半晌,他嗤笑一声:“你配问?”
又是这样。
我死死咬住下唇。
在秦焕身边的三年,他对我,一直冷漠而厌恶。
他说,我只是个卑贱的玩物。
正主回来,当然是该让路的。
这一晚,秦焕好像揣着一肚子气,对我极尽折磨。
那串紫檀佛珠,因为太过激烈,差点被我扯断。
最后关头,他咬着我耳垂,低声道:
“如果你识趣一点,我可以陪你过次生日。”
我猛地瞪大眼睛。
扭头看他,声音因惊喜而微抖,“你居然记得……”
秦焕眼神讥诮。
我抿了抿唇,轻声说:“好,我会的。”
可鼻尖,却止不住地酸涩。
原来秦焕给我的温柔。
是看在别的女人份上的。
秦焕支使我去买他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我回来时,透过落地窗,看到那个消失了三年的女人正坐在秦焕腿上,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看到我时,苏挽挽红唇微扬,眼底全是轻蔑。
“阿焕,这就是缠着你的那条人鱼?”
她声音甜得发腻,“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到底是个畜生。”
秦焕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冰冷得像在看一件垃圾,“进来。”
我手指发抖,蛋糕盒啪地掉在地上。
苏挽挽惊叫:“你居然敢摔我最喜欢吃的蛋糕!阿焕——”
我双腿发软,几乎站都站不稳。
原来,这都是苏挽挽的喜好。
我自始至终,都是秦焕消遣的工具。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我踉跄着撞上茶几,玻璃炸开,碎片划破我最娇嫩的小腿。
“贱人!谁准你摔我的东西?”
苏挽挽揪住我的头发。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看见秦焕依旧慢条斯理地转着那串佛珠。
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秦焕……”
我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你说过今年要陪我过生日的。”
苏挽挽突然笑了,转身扑进秦焕怀里。
“阿焕,这条鱼好吵啊。”
秦焕终于看向我。
他眼神冰冷而淡漠,搂着苏挽挽的腰,薄唇轻启:
“挽挽觉得吵,处理掉就是了。”
我浑身发抖。
第一次控制不住,对秦焕大喊: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是解决需求的工具、娃娃,还是……”
“闭嘴。”
秦焕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佛珠硌得我肌肤生疼。
“一条供人取乐的鱼,也配提这些?”
我呼吸困难,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过去三年,秦焕唯一对我温柔,只有在我哭的时候。
可现在,有了苏挽挽,我的眼泪,也不值钱了。
苏挽挽娇笑一声,突然捂住心口。
“阿焕,我听说人鱼的护心鳞可以治百病。”
“你知道的,我一直有遗传心脏病,所以……”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听到了吗?”
秦焕从茶几抽屉取出一把匕首。
眉眼淡漠,冰冷无情。
“挽挽比你更需要这个。”
我惊恐挣扎。
三年前,秦焕把我从渔船上救下来时,曾轻柔地抚摸我的鳞片。
“这么漂亮的鱼鳞,应是好好养护的珍宝。”
可如今,他却用它讨好别的女人。
甚至毫不在意我的死活!
“不要,不要……”
我拼命后退,却被苏挽挽一脚踹在膝窝。
秦焕扣住我的后颈,刀尖抵上我心口。
“放心,很快的。”
刀光闪过,我凄厉惨叫。
温热的血顺着心口汩汩而下。
苏挽挽扯出我的护心鳞,轻笑,“一条龌龊的鱼,也配跟我争?”
我呼吸困难,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浑身无力,瘫软在血泊里时。
看着秦焕和苏挽挽相拥离去的背影。
才终于明白。
原来我爱之入骨的救命恩人。
从始至终,只当我是条可以随时宰杀的鱼。
2.
我蜷缩在别墅地下室里。
心口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护心鳞被剜走的剧痛让我呼吸都在发抖。
但更疼的,是胸腔里那颗被碾碎的心。
“哗啦——”
一桶冰水从上浇下。
我剧烈咳嗽着睁开眼。
只见苏挽挽踩着我化回原形的鱼尾,手里把玩着那片沾着血的护心鳞。
“装什么死啊。”
她唇边含笑,尖细的高跟鞋狠狠碾过我的尾巴。
“阿焕说了,人鱼没那么容易死。”
“你们的护心鳞能再生,别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疼得倒抽冷气。
恍惚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秦焕倚在门边。
腕间那串佛珠泛着冷光,更衬得他像尊无情无欲的佛。
苏挽挽立刻娇笑着扑进他怀里。
“阿焕,这条鱼好脏好臭啊,我们把她扔回海里好不好?”
秦焕没说话。
目光落在我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挣扎着爬过去,染血的指尖抓住他的裤脚。
“为什么……”
声音嘶哑得不像活物。
“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秦焕转佛珠的手指突然顿住。
他眼神晦暗,应该是想起了三年前。
我被困在渔民的钢叉下,血肉模糊。
是他巡视渔场时出现,用一百万现金买了我。
那天,秦焕擦掉我的眼泪,抚过我受伤的鳞片,念了声语。
“以后跟着我,我可以保护你。”
“闭嘴!”
苏挽挽突然暴怒,抓起冰碴砸在我脸上。
额角传来剧痛。
我看到秦焕下意识上前,却又生生停住。
鲜血模糊了视线,我拼尽最后力气抓住他。
“你给我串的念珠……我还留着……”
说着,我拼力挺起腰肢。
露出别在腰间的一串黑曜石佛珠。
是三年前秦焕送我的。
我泪眼朦胧。
“秦焕,求你……”
他手腕猛地一颤,佛珠险些散落一地。
“阿焕!”
苏挽挽急忙娇嗔着抱住他手臂。
“别理她了,不是说好今晚陪我去看灯光秀吗?”
秦焕深深地看我一眼。
安抚地拍了拍苏挽挽。
等他再抬眸时,眼中那抹不忍已消失殆尽。
“锁好她,别脏了挽挽的眼。”
地下室的门重重关上。
我望着滚落到角落的一颗佛珠,突然笑出泪来。
原来我追随三年的佛子。
从不渡我。
再醒来时,我被铁链锁在浴缸里。
心口的伤被潦草地缠着纱布。
“醒了?”
秦焕手里拿着药膏,坐在我身边。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你先骗我的。”
我怔住。
“人鱼的护心鳞可以再生。”
他冰冷的指尖抚过我胸口,语气淡漠。
“装得这么疼,不就是想让我可怜你?”
我险些被他气笑了。
但心脏,像是又被捅了一刀。
他明知道剜护心鳞之痛类似濒死。
却还是要为了苏挽挽伤害我。
“宁希,只要你乖一些,不去招惹挽挽,我可以放你出去。”
秦焕轻轻抚过我的鱼尾。
语气像是在施舍。
我垂下眼睑,泪水滑落。
心中一阵讥诮。
什么放我出去。
不过是为了,养肥了再杀。
3.
苏挽挽让人把我移到了地上的泳池。
她故意在池水里倒了一吨食用盐。
盐水浸泡着我的伤口,疼得我麻木。
苏挽挽穿着真丝睡袍站在池边,故意把红酒倒在我伤痕累累的鱼尾上。
“听说人鱼哭的时候,会掉珍珠。”
她笑眯眯地,用高跟鞋尖挑起我的下巴。
“哭呀,你怎么不哭?”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泄出一点声音。
这三年,因为秦焕,我哭了无数次。
掉的珍珠,全被秦焕收集起来。
他心情好的时候,说要为我做条新的念珠。
不过,他应该早把这些珠子扔了吧。
“贱人,又在想阿焕?”
苏挽挽突然狠狠用鞋跟擦过我的脸,眼神恶毒。
“他正在给我做提拉米苏呢。”
“哪有空管一条鱼?”
我心口发酸。
秦焕端着托盘走来,手腕处沾着糖霜。
他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却愿意为了苏挽挽下厨。
“阿焕。”
苏挽挽立刻变回娇弱模样。
扑过去挽住他手臂。
“你好慢啊,我都想你了。”
秦焕笑了笑,勾了勾她的鼻尖。
目光扫过我泡的发白的伤口。
眉尖轻蹙。
却也只是淡淡提醒了苏挽挽一句:
“别把她玩死了,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苏挽挽娇笑,“好呀,等我玩够了,就把她丢去屠宰场。”
我呼吸一窒。
溃烂的伤口突然刺痛。
委屈和恐惧填满了我的胸腔。
我用力抓住池边,拼命想往上爬。
露出被盐水腐蚀得血肉模糊的鱼尾。
“不要,我不要去屠宰场……”
“秦焕你看看我,你说过,最喜欢我的尾巴……”
我哭着求他。
秦焕指尖颤了颤。
我们最缠绵的那几夜。
他总爱在事后抚我化形的双腿。
说像摸到最珍贵的绸缎。
有一次,我故意变回鱼尾缠上他的腰。
他第一次露出无奈的笑,吻我吻得更急切。
苏挽挽突然把蛋糕砸在我脸上。
“死鱼!谁准你勾引阿焕!”
极甜的奶油呛得我咳嗽不已。
秦焕却只是掏出手帕,擦了擦她的指尖。
“脏。”
这个字彻底击碎了我。
我瘫在泳池边,看着秦焕温柔地为苏挽挽擦手。
又想起他第一次带我回家时。
我浑身沾满渔船的腥臭。
他却说:“这么漂亮的人鱼,弄脏了多可惜。”
苏挽挽得意地瞥我一眼。
故意靠在秦焕肩上撒娇。
“阿焕,我好困啊。”
“我送你回房。”
秦焕揽着她的腰转身。
却在拐角处,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极其复杂,让我心尖发颤。
秦焕折返回来时,我头脑昏沉,发了高烧。
“别动。”
他按住我想躲闪的身子。
粗暴地扯开我伤口上的纱布,直接把酒精倒了上去。
“疼吗?”
他掐着我下巴,逼我抬头。
“这就疼了?”
我浑身发抖。
看到他晦暗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秦焕,放开我……”
我试图推开他。
却被秦焕压在了地上。
温热的唇突然贴上我的锁骨。
我瞬间僵住。
这是苏挽挽回来后,他第一次碰我。
“为什么……”
我声音带着哭腔,“你不怕苏挽挽看到……”
他动作一顿,突然狠狠咬住我颈肉。
“闭嘴。”
可我分明看到,他指尖在发抖。
秦焕低低开口:
“你是我救回来的。”
“这辈子,只有我能决定你的生死。”
我怔了怔,突然笑了。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这一刻,我才明白。
秦焕不过是为了让我继续做那条摇尾乞怜的鱼。
可我,不想再留在他身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