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皺了皺眉:“你看見了?”
李從心指了指地上那團噁心的物體,“這不是明擺著嗎,你仔細看看那是什麼。”
光顧著噁心,倒真沒仔細瞧,聽李從心這麼一說話,兩名警察強忍住不適,上前仔細觀察起來,“這……好像是什麼動物的內臟吧?”一名警察查看後,遲疑說道。
“不過什麼動物的……內臟能有這麼大一坨?”另一名警察反問。
“這個嘛……”
看著倆警察不停的猜測,李從心趕緊道:“要我說,可能是野生的山羊、馬鹿之類的內臟。”
一警察轉過頭,疑惑看著李從心:“你怎麼知道?”
李從心指了指房子,“這座山就我一家住這兒,往些時候經常能看見這類野生動物打門前過,所以我猜測,多半就是。”
李從心說的有鼻子有眼,倆警察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要真按照這麼算的話,那絕對夠得著觸犯野生動物保護法。
一想到這茬,倆警察的眼神瞬間不一樣了。
要知道,鄉鎮不比城市,人少犯罪就少,警察要想往上挪挪,連個機會都找不到,一年到頭管的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拾塊磚砸別人家玻璃都能忙活好幾天。
眼前,這麼“大”個案子落頭上,自己要不抓緊了,那還對得起人民衛士這個光榮稱號嗎……
趕忙把臉皮子一緊,倆警察互相交換眼神,確認過後,咳了咳嗓子,衝著李從心揮揮手:“既然如此的話,鑑於你是報警人……”說到一半,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學生,猶豫幾秒後接著道:“還有你們三名發現人,還望你們能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做進一步的相關調查。”
去派出所?
李從心內心一喜,自己正想找個地方避避。
“那兩位等等,我去拿點東西就走。”李從心趕忙回屋子,把裹布包好的木劍,還有小袋子種子,銀行卡統統帶上,然後一行四人跟著警察就下了小山。
下山前,警察順帶還找李從心要了個塑料袋,把那團黏糊糊的東西給捎上,這可是證據,警察辦案沒證據怎麼成。
等到了鎮上派出所,所內坐著一名老民警,抱著個保溫杯坐在椅子上看報紙。
“你們先坐一下。”倆個年輕民警先招呼李從心四個坐下,然後去跟老民警彙報來一下情況。老民警抬了抬眼皮,看了李從心這邊一眼,然後擺擺手,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任何地方,都講究個規章制度,老民警一看就比另倆小民警高一個級別,出警回來肯定是先要彙報彙報工作。
得到老民警許可後,接著李從心四個就被倆民警分別帶開問話了。
可一番問詢後,倆民警犯愁了,問出來的有用信息不多,可以用一問三不知來形容,沒辦法,只能把想法打到那團噁心的物體上。
倆民警合計一番,決定先找個專家,把這團東西究竟是不是保護動物的內臟先辨認清楚。要不一番操作下來後發現不是,那才尷尬丟臉。
李從心一聽,趕緊上前:“專家,我認識一個專家啊。”
“你又清楚?”民警看李從心的眼神開始變得奇怪起來,怎麼哪哪都有你……
“你真認識?”另一民警嚴肅問道。
“鎮上52號房,房主姓陳,在牲畜加工廠上班,我跟他兒子陳峰以前認識。我想內臟這塊,應該沒人比整天跟牲畜屍體打交道的人更瞭解吧。”
無法反駁的定論,倆民警第一次感覺有人破案比警方還積極。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你帶我們過去一趟。至於三位大學生,也感謝你們配合跟我們來派出所一趟,如果沒什麼事,你們可以先離開……”公事公辦,三人既無法提供有用的信息,也不是嫌疑人,民警自然不會留他們在所裡吃午飯。
顯然,對方也沒多想留在派出所,默默把李從心拉到一旁說了幾句話,主要是說他們在鎮上哪塊地方等人,大概什麼時候返回山上之類的。
跟李從心約定好時間後,三人一溜煙就走掉了。
李從心也跟著倆民警上了警車,一路向著陳峰的家奔。
“對了,還不知道兩位警官叫什麼呢。”李從心坐在後排,倆民警前排一左一右,全不說話,氣氛壓抑的緊,感覺就跟押送囚犯似的,李從心沒話找話,只能問問人家姓名。
開車的民警體型比較瘦,長相斯文,帶著副眼鏡,度數看著不低,坐在副駕駛的另一位民警說不上胖,看著比開車民警的身體稍稍壯實那麼一些,一張國字臉,粗眉頭,皮膚也黑黑的。
“我叫於軒,你叫我於警官就好。”瘦那位頭也不轉地朝李從心介紹道:“旁邊這位是候明,候警官,我倆都是雲臺市警校畢業的學生,侯哥比我先畢業個兩年,算我前輩。”
“我算哪門子前輩,不行不行。”國字臉警察一聽,苦笑著擺擺手。
“我叫李從心,萬事從心的從心,之前在雲臺市工地上做工,前兩天剛回來……”別人都介紹了,李從心索性也介紹介紹自己,這樣互相一通身份後,三個人之間頓時感覺少了一些陌生,多了一些熟悉。
一路閒聊沒幾句,地方到了。
鎮頭偏西,一座精緻的二層白磚小樓,被鐵製大門守護的嚴嚴實實。外圍圍牆,上掛著鐵絲,下貼著白瓷,門口甚至還有兩蹲石獅子,儼然就是一副大戶的形象。
“嚯,土豪啊。”侯明感嘆一聲,拍了拍警服上的一些灰塵。
見怪不怪的李從心上前敲門。
“誰呀?”
沒過會,小樓裡就走出一人,隔著鐵門打量李從心幾個。
“是我,李從心,麻煩開開門。”
“嘎嘎……”大門打開,一穿著潮流的黃毛青年皺著眉頭掃了一眼,用一種帶著疑惑的聲音說道:“李……從心?”
“好久不見,陳……峰。”李從心撓了撓頭皮,乾笑著。
說是認識,但絕不是朋友,李從心跟陳峰就是龍口鎮一小的同班同學關係,在班上也屬於八竿子打不著一塊。
陳峰因為祖上幾輩前是幹“倒爺”的,不算有錢,但富裕有足,在鎮上小學裡屬於前呼後擁的小爺,而李從心則是每天兩點一線,望著天空混日子默默無聞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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