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让李皓说出这种话，该不会是男五号角色黄了吧？
季洵迅速回复：“皓哥，我现在跟秦总的人在外面，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事快说吧。”
“是吗？那我先说好消息吧，衣服我都给你买了，马上到你家门口。”
对面过了一会儿。
“坏消息是你那剧本，剧组的导演临时换了，新导演是个有经验的，在圈内对演员出了名的严厉，恐怕小角色也不好浑水摸鱼。”
还发生了这种事？
季洵皱眉，他倒是不怕导演严格，但事出突然必有妖。
他问：“到底什么情况？”
“剧组临时进了个神秘投资商，跟制片人有点关系，一来二去不知道达成了什么交易，就把导演也换了。”
说起个中缘由，李皓也摸不着头脑。
“你还真别说，新来的导演确实有口碑。可特么的这是个偶像剧啊，请这么大的咖来干啥，拍偶像谍战片啊？”
季洵听他说完，乐了。
事实若真是这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安慰道：“嗯，可能新来的投资商是原著粉，反正跟我们关系不大。导演严厉些没关系，你还不相信我的演技吗？”
当然不信了！
李皓闻言奇怪地看了眼手机，跟见了鬼似的，也不知道对面哪来这么强的自信。
以他对季洵的了解，无非就是挑剧本的眼光不错。
至于演戏？
顶多就比别人多出点天赋而已，连作品都没几部，小演员别太飘了。
换以前关系不好，他指定要叮嘱一句“晚上早点睡，没事少做白日梦”，但现在么。
唉，李皓也不忍心戳破他吹的牛皮。
退一万步讲，过度自信就过度吧，谁家演员没点梦想呢。
他装没听见地回了句：“行，明天我接你试镜，先试试。没被导演看上也没事，我给你挑个更好的剧本。”
季洵：“？”
不是说“行”吗，怎么就又“看不上”了，这前后矛盾的。
他疑惑半晌，最后耸了耸肩。
这边仔细看过后，签好合同。
郝助理将他送到小区门口，走前还是那句话：“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当然，也请您看到消息及时回复，秦总这几天可能就会叫您。”
语气意味深长，季洵作为一个真gay，不由得老脸一红。
他认真点头应下，看着车远去。
路边一辆歇着的车门也打开了，李皓提着一溜儿购物袋走出来。
“行啊你，真搭上了啊，这劳斯莱斯看得我都眼红了，什么时候赚够了钱也买一辆。”
季洵转身，见他手里不下十个奢侈品袋子，眼花缭乱，顿时吓得不轻，“不是就让你买两三件吗？”
这得花多少钱啊！
他一手拨弄清点，有几个不认识的品牌，另外几个牌子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还是因为季温玉某段时间，天天在社交软件上给它们点赞。
最后好像也没舍得买。
开玩笑，连季温玉都舍不得买的衣服，这一件件下来岂不是要把他的存款全部掏空？！
“能退款吗？”
“我申请公司报销了，没事。”李皓无所谓。
又说：“都是按你的尺寸买的，回去试了给我答复。再说你都傍上秦总了，又是个混圈的，别一天天跟没见过钱似的。”
把衣服塞进季洵怀里，“任务完成，我还有事，走了啊。”
季洵：……钱怎么了，喜欢钱是人之常情，情难自抑！
不过这么一摞衣服就这么到手，季洵还是有些许不真实之感，太容易了。
早知道放下执念，生活就可以这么顺利，他上辈子都过得什么苦日子啊。
只求此生不负努力，不负自己。
翌日。
这次季洵定了好几个准点闹钟，试镜安排在上午十点，八点他准时起床洗漱、做饭、换衣服。
差不多九点，看着镜子里穿着白衬衫，仿佛才大学毕业的清纯少年，季洵舒心一笑，戴上副无度数眼镜。
简直跟原著初期，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男五号柯城一模一样！
下楼，经纪人李皓已经靠在车边等他了。
看见他这幅样子，手里的烟差点掉下来，新奇且惊叹不已道：“乖乖，这幅长相不被富婆当成猎物盯上，天理难容。”
“皓哥，你怎么每次都一惊一乍的。”
“天天替你们操心，还不让过过嘴瘾？”
两人上车，目的地是剧组提前给出的酒店，季洵坐进车内才想起提另一件事。
“皓哥，我要搬家了。”
“什么时候，搬去哪里？”
“就……一个隐蔽性更高的小区。”
“行，到时候把新地址报给公司，以后用新址联络你。”
到了酒店，他们进入约定好的楼层，刚走出电梯，许多工作人员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季洵身上，捂着小声交谈。
“演艺圈竟然有这号人物？”
“应该是哪个艺术学院的学生，过来凑热闹吧。”
旁边一个低头玩手机的年轻人听了，目光也看过去，他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连自己都看呆了，更加不爽。
季洵将这些人的议论声尽收耳底，无奈之余，找工作人员故意放开声问：“你好，我是男五号柯城的面试者，请问现在排到哪个角色了？”
周围瞬间哗然，该说不说，剧组里的人对角色有基本理解，他们刚刚就在想此人很适合演柯城。
没想到对方居然真是奔着这个角色来的！
……不过图啥呢，这颜值还怕接不到更有曝光率的男一二三号吗？
陈晨本来还有些嫉妒，闻言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
看来长得好，待遇也不怎么样嘛。
还不是只能拿到别人不要的小资源，而自己就注定跟这种没靠山的小人物不一样了。
负责传话的实习生刚好从里面出来，“男三号林霁，下一个面试的，陈晨先生在吗？”
“来了。”陈晨胜券在握地收起手机。
走前他的经纪人拽了下袖子，不忘叮嘱。
“把握点度，进去对导演礼貌点，里面这位跟之前的都不一样，脾气没那么……”
话音未落，陈晨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废话这么多干嘛，投资人那儿招呼都打好了吧？”
“都说了，但是……”
“那不就行了。”陈晨瞪着他，没见过这么事儿多的。
等他出名了，就把这废物经纪人踢了，换个更好的人来。
房间内，导演梁康指尖不住地点着剧本，他几天前突然被告知来这个剧组，可是拿到剧本一看风格就不对付。
偏偏他欠着剧组制片人一个人情，问对方找自己的原因，就是他也承着剧组某位投资商的情。
梁康其实更擅长拍摄企业商战剧，一个甜甜蜜蜜谈恋爱，一个金钱方面勾心斗角，这能一样吗？
前几天面试了那么多演员，全是矮子里面拔高子，没一个演技能让他满意。
想到今天也要一直面到晚上，他的太阳穴就突突的疼。
然而虽然这些人的能力不足，但对一名准备充分、千里迢迢来面试的演员，他仍然保持了最基本的尊重。
门一推开，梁康手里的动作就停了。
再看进来的人，先是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见几乎没有布景，只有一把普通椅子，神色顿时泄露几分嫌弃。
小声嘀咕了句听不清的，才将视线放在前方四名导师身上，两手放松地插在裤兜里站姿外八。
梁康当即一股无名火，这人到底是来演戏的，还是走过场的。
要是后者，他可没这个时间！
他正要呵斥一句，对面的人却开了口：“几位老师好，我就是投资人推荐的演员，我叫陈晨，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投资人……梁康要说的话立刻尽数吞了回去。
制片人之前跟他打过招呼，之所以叫他过来，就是因为投资人在剧组有一个新人演员，需要专业的导演多指点。
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他也没办法了。
梁康认命地叹息。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