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栩清睜開眼睛,差點兒以為自己瞎了,周圍烏漆嘛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那種。
直到看見個小窗戶,透進來月光,這是在哪裡?天牢嗎?
可是怎麼這麼安靜?也沒有異味?便宜父親母親和哥哥們呢?
“有人嗎?有人在嗎?爹?娘?大哥?二哥?姨娘?四弟?”
回答她的,只有窗外鳥兒撲稜著翅膀飛走的聲音。
莫不是端木栩清女扮男裝的事東窗事發了?所以將她單獨關起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許箐頭皮發麻,壯著膽子去找門,看看再說。
門沒鎖,推開出去,就著月光看清,她所在的地方是一處院子,空無一人,沒有燈火的院子。
許箐更是不解了,這究竟是哪裡?
出了院子,循著小路走了一小段兒,居然還是一個人影子都沒有看到。
她這是被哪個世外高人所救?還是又被系統發配穿越到另一個鬼地方了啊?
許箐的記憶斷片是在端木府的藏藥閣,所以還不知道父親為了保她,為了保她的女兒身份不被戳穿,已經將她送給靖王爺做奴僕了。
尹楚珂將她帶回王府之後,還有許多事要忙,就讓人隨意安排了個偏遠的院子將她抬了進去。
靖王在王府的日子很少,也不喜奴僕成群,所以王府的人很少,在這深夜,就更是沒有什麼人走動了。
終於,許箐看到不遠處荷塘邊好像站了個人,嗯,應該是個人,趕緊上前問問去,起碼得搞清楚現在究竟什麼狀況啊。
只是還沒走近,就看見三個突然飛出來的黑影,朝那站在荷塘邊的人襲去。
那人好生厲害,以一敵三也遊刃有餘,很快三個黑衣人好像就頂不住了。
許箐躲在假山後面看呆了,傳說中的輕功?傳說中的內力?她今天終於是大開眼界,看到真實的了。
突然,一個黑衣人朝她所在的方向飛了過來,眼看大刀要朝她砍下,許箐一時嚇懵了。
好在瞬間回神後往旁邊一滾,堪堪躲過大刀,驚恐的抬頭,卻見那黑衣人高高舉刀像是被定住了,細看才發現他喉嚨處對穿出一截泛著銀光的滴血刀尖。
黑衣人搖晃兩下直直的倒了下去,再看向打鬥的方向,那人許是因分神救她,手臂被黑衣人狠狠劃了一刀。
可這依舊不影響他的發揮,一招一勢如破竹,幾招過後,三人中的第二人也倒下,最後一人見形勢不對,轉身就飛。
那人乘勝追擊,可剛提氣騰空就跌落下來,單手捂胸單膝跪地,還噴出一口鮮血。
出於醫務人員的本能,也鑑於他剛剛的出手相助,端木栩清趕緊跑了出來上前蹲下,扶住他:“小心,你還好吧……”
那人抬頭,凌厲的眼神充滿殺氣,栩清心臟狠狠一縮,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這俊朗顏值給驚的。
好在理智還是在線的:“大俠別誤會,我是路過,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別動怒,別動手,千萬莫要誤傷我。
大俠?在他靖王府的府邸喊他‘大俠’,這是哪裡來的傻子?龍靖修看著眼前瘦小的人,心想。
見對方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許箐的膽子也大一點了,開口問道:“我幫你看看傷?”
畢竟這人剛剛救了自己,按理說那一刀也不是很嚴重,可怎麼就吐血了?還這麼濃的血腥味?
難道是武器有毒?那可得趕緊診治,解毒,救人。
作為一名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醫生,人家救了她,卻在眼前丟了性命,那她豈不是要內疚一輩子了?
右手若無其事的往後背一揮,再回來,掌心已經捏了一個小藥瓶,雲南白藥的保險子內服,藥粉外敷,論止血效果,這是全世界乃至全宇宙最好用的東西。
“先把這個吃了止血,我再給你看看傷口。”
在扶著‘大俠’手臂與之接觸的時候,淡藍色光屏已經出現在了許箐的腦海裡,系統顯示患者肺腑有嚴重內傷,後背刀傷裂開,雖沒有中毒,也需馬上止血縫合治療。
靖王手臂一甩,這是哪裡來的混賬東西,如此大膽無禮。
愛耍小性子的患者?許箐以前見多了,所以這點排斥不算啥,總不能跟一個傷員計較吧?
而且古人疑心重,他又剛剛才被人襲擊,不相信她這個從天而降的醫生,也是情有可原的。
打開藥瓶,將雲南白藥的保險子倒在手心:“你放心,我不是壞人,這個也不是毒藥,我爹是太醫院的院判,這是我們家的獨門秘方,止血有奇效,你肺腑受傷,外傷也裂開,必須得及時止血……”
說著說著許箐閉嘴了,這裡是哪兒,這人是誰她都還沒搞清楚,怎麼就為了令對方相信她的藥而自報家門了?
萬一根本就不在一個時空了,人家怕是要將她當神經病喲。
太醫院院判?靖王想起了,今天在永安街撿回來的小僕:“你是端木栩清?”
這個東西怎麼跑這裡來了?中午看到時候還只剩半口氣了,晚上就活過來了?
哎呀,認識的,居然是認識的,太好了,許箐激動的點頭:“對對對,是我是我,你認識我對嗎?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不等許箐問完,靖王又是一口鮮血上湧,溢出唇邊。
許箐趕緊將手裡的保險子往前送了送:“來,快把這個吃了,很快就能止血。”
靖王看了他一眼,最終接過藥丸,仰頭吞下。
患者乖乖配合,那就好辦了,許箐甚是欣慰:“附近有個小院,我扶你過去,幫你把崩開的舊傷處理一下?”
話音剛落,又一個黑影飛了過來,許箐心中一緊:是剛剛那幾個人的同夥?來尋仇的?
但沒有醫生會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丟下自己的病人不管,這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許箐本能的擋在了她的患者身前,將靖王護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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