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成熟稳重,无欲无求。
门被摔上。
家里重新恢复安静。
我躲在被子下面,周身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抖的厉害。
6、
陆准动作麻利地出了门。
我僵在床上,被人抽干了灵魂。
他和高露,不过相恋一年。
短短一年内,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却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倒刺。
他从不肯提起,我也从来不问。
五年的陪伴,比不过一年的争吵。
陆准甚至根本不记得今天是我们的恋爱纪恋日。
而只是一句关于前任的话,能叫他火速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而奔向她。
为了这个惊喜,我提前一个月做了准备,今天更是提早请假回家。
我把自己当成礼物躺进花束里,化了精致的妆,第一次穿上惹火的情趣内衣。
陆准平日里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包括在床上。
我只是想和他在特殊的日子里拥有一场疯狂。
最后,他没有推开房门走进来,就像我从来不曾走进他心里。
我卸了妆,剪碎了内衣,扯掉了阳台上的氛围布置。
该扔的都扔进小区回收站,就像这一切从来没有出现过。
隐忍这么多年,我是真的生气了。
7、
闺蜜恍然:“难怪你会约我蹦迪,到了什么都不说,直接把自己灌醉。你呀,王宝钏来了都得给你送两筐野菜。”
谁能想到,闺蜜接了个电话,会直接把我们叫到高露的单身趴。
更没想到,陆准会那样怒不可遏。
我闷着声音:“我要回去了。”
闺蜜拉住我:“今晚住我这里。回去干嘛呀,找气受?”
我已经站起身:“你做的醒酒汤不错,等下把配方发我,阿准今天一定喝了不少。”
她无奈摇头:“你没救了,倾倾。”
8、
守着做好的醒酒汤,我在客厅等到凌晨五点,陆准才醉醺醺地回来。
我犹豫片刻,还是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他。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我忍不住皱眉。
他一把把我揽在怀里,头压在我肩头,嘴里含混不清说着:“倾倾,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
“在你来,来之前,他们说,说我就是吃软饭的……”
他打个酒嗝,声音是浓重的鼻音:“他们叫我,赘婿。”
“呵呵,……赘婿。”
“所以,当我看到你出现,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我,没忍住。”
“倾倾,对,对不起。”
他眼尾泛红,眼神混沌又深情。
这还是陆准第一次对我道歉。
我伸手捧住他醉的不成样的脸庞,直视着他:“不,阿准,你不是,你在我身边,不知道给我带来多大的安心,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我说不下去,眼泪砸下来。
如果不是他,那扎根在我心底的愧疚会蔓延成灾,把我淹没。
可能我早已随着江彻离开了。
最后喝了醒酒汤,陆准倒下睡着了。
望着和江彻十分相似的脸庞,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原谅。
难怪他会在朋友面前发疯,原来我对他的好,无形中也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可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时的自己有多可笑,有多蠢。
第二天一早,陆准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把我抱在怀里。
我差点喘不过气。
从他怀里挣脱,我看进那双眼睛里:“阿准,我不是没脾气,既然你决定和我好好走下去,以后不要和高露见面了。”
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
我本还想说,我们去领证,往后余生都是对方。
可最后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