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我的死，和顾知年彻底绝交。
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知道。
顾知年的报应，其中有一半原因是厉书澈亲手促成的。
顾知年从天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厉书澈眼睛都没眨，看着他咽了气。
然后转动着轮椅来坟前看我。
他给我摆上了我最爱吃的榴莲蛋糕，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棠棠，我给你报仇了，你一向怕冷，下面会不会很冷？”
“别怕，用不了多久我就去找你。”
他睡在我的坟墓前，割了腕，直到血液流干，滋养了我坟头上的狗尾巴草。
所以这一次，我要嫁给厉书澈。
厉书澈不可置信望着我，眼尾泛红，“你说真的？”
他把我抵在墙角，“现在你还有后悔的机会，再晚一分钟，就别想反悔了。”
我盯着他好看的嘴唇轻笑，没等他动作，就主动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不反悔。”
那天以后，我就和厉书澈成了男女朋友。
厉书澈开始筹备婚礼，我也准备回家拿身份证去扯证。
可刚进家门，就被我爸怒气冲冲甩了一耳光。
“叶棠，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那天订婚宴的事，你把我们叶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整个云城几乎都传遍，顾知年宁愿选择一个夜场女，都不愿意娶你，你说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我愣在原地，平静的看着我爸。
虽然我料想到，我爸会觉得那件事情丢脸。
可没想到居然反应这么大。
甚至觉得丢脸的人是我。
“爸，是顾知年自己选择的夜场女，要丢脸也该是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那天宣布取消订婚的人，也是我。”
我爸气得脸色铁青，抬手一巴掌又要朝我扇了过来。
“你这个逆女，居然还敢顶嘴！”
我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
睁开眼才看到。
厉书澈攥住了我爸的手腕，他目光坚韧而隐忍，“叶棠没有做错。”
我下意识扭头看向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一次，厉书澈总是那个义无反顾会护着我的人。
我爸向来欺软怕硬，他不敢得罪顾家，更得罪不了厉家。
见厉书澈出面替我解围，他唉声叹气，尴尬的离开了。
厉书澈到车就停在外面。
等着我拿完身份证去民政局，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我出来，他怕我出什么事都闯了进来，结果果然看到我差点挨打了一幕。
“棠棠，你爸居然这样对你，以后我绝对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好，我相信你。”
从民政局出来的路上，碰巧撞见段悠悠挽着顾知年的手臂，亲密的从商场里出来。
他们买了大包小包的日用品。
似乎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顾知年订婚宴上就跟家里闹掰了，被赶了出来。”
头顶传来厉书澈的声音，“平时他做什么事儿都坚持不了几天，没想到这次为了段悠悠，居然跟家里硬刚到底。”
我嗤笑，能不硬刚吗？
毕竟死去一回的人了，上辈子他将段悠悠的死赖在我身上，越是得不到的，心魔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