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学着乖巧。
陆宴给我食物，我就吃。
陆宴让我净化水源，我就净化。
我不再反抗，不再哭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转变。
他开始允许我走出那个黄金囚笼，在基地里有限地活动。
但他走到哪里，都会把我带在身边。
像是在炫耀一件驯服成功的战利品。
一天，我在基地的资料室里，无意中发现了一张被遗落的旧照片。
是我和弟弟，还有林风的合照。
林风，我末世前的男友。
末世爆发的第一天，为了掩护我们逃离，他被丧尸潮吞没。
照片上，我们三个人笑得灿烂。
那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时光。
我将照片死死地藏在怀里，这是我仅剩的一点念想。
可这个秘密，很快就被苏柔发现了。
她没有直接告密，而是选择了更阴险的方式。
在一次基地高层会议上，她“不小心”撞到了我，照片从我怀里掉了出来。
陆宴的目光，在看到照片上林风的脸时，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他没有当场发作。
只是在会议结束后，将我单独留了下来。
他捡起那张照片，静静地看了很久。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死死地盯着他的手。
我以为他会像对待我弟弟的遗物一样，将它撕碎，烧毁。
但他没有。
他只是走到我面前，将照片递还给我。
「收好。
」
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这是……放过我了？
就在我伸手去接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收回了手。
他另一只手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将我狠狠地按在墙上。
窒息感瞬间涌来。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个死人而已，你还想着他？」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暴怒和浓烈的嫉妒。
那张照片，被他用两根手指夹着，在我眼前晃了晃。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缓缓地，用指尖的电光异能，将照片上林风的脸，一点一点地烧成了灰。
只剩下我和弟弟，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现在，顺眼多了。
」
他松开我，将残缺的照片塞回我手里，仿佛在施舍一件垃圾。
我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毁掉了我最后一点回忆，最后一点温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gis的痛苦，但很快就被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别哭了。
」
他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样为我拭去眼泪。
我却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喊出了那句话。
「陆宴，我恨你！」
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张永远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也就在这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我体内那股一直被压抑着的，属于神女的力量，彻底变了。
它不再温暖，不再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