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聲響起,楊譯之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等級,已從200升到了400。
‘嘁,還不如餵豬來的實惠。’
躲在牆角跟的女人很聽話,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
楊譯之橫抱起她,款步走出院子。
“我……能睜開眼睛了嗎?”女人怯怯問。
“嗯。”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楊譯之想了一下,皺起眉頭,“孫府在這裡的勢力很大,孫修德又死在我們的院子裡,接下來他們應該會全世界追殺我們吧。”
聽到他說我們,女子突然又恍惑了,她又問:“你到底是誰,你有阿忠的記憶,可你卻又不是阿忠……”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把我當做他,我們一起離開。”
裝完逼的剎那,楊譯之心中又開始憤憤:我裝這逼幹啥?人真把我當替代品咋辦?
就在女人沉默的時候,系統突然開始倒計時。
【10,9,8……】
‘我靠,差點忘了這事!’
忘喂那病驢了!
於是,他又只能抱著女人原路返回,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霸氣一去不復返。
“你,你還要幹什麼?”
女人看著他在孫修德身上摸來摸去,終於掏出幾錠金子。
“算這孫子還有點用。”
“路,路費?”女人歪歪腦袋。
“媳婦兒你這腦回路可以啊……”楊譯之一時沒注意脫口而出。
兩人剎時凝固在原地不知所措。
“咳咳,我的意思是,這錢一部分可以用來做路費。”他撓撓頭,指了指院子後頭滿臉幽怨的病驢,“順便給這敗家玩意兒買些吃的。”
金子這個東西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通用貨幣。
餵飽了病驢,還剩了點碎銀,楊譯之給女子買了一套新衣服。
待她素顏,素衣從幕簾後頭走出來時,楊譯之才算真正看清她的面容。
他不經感慨,這王忠真是好命,小小一養豬戶竟能娶得如此美人,鵝蛋臉粉撲撲的,大眼睛撲靈撲靈閃,比現代世界裡那清一色的網紅臉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也難怪那兩位婦人會說出那樣的話。
“好,好看嗎?”女人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這個是丈夫卻非丈夫的男人。
“好看!好看到做夢都能夢見。”楊譯之的視線完全被她吸引,怎麼挪都挪不開。
女人淺笑,兩朵小梨渦開在唇邊。
‘真要命……’楊譯之摸了摸自己心口,‘終於知道曹操的快樂了……’
不知怎的,女人突然又垂下臉,眼中泛紅。
她哀道:“我們殺了孫德修,恐這一生都要在顛簸中度過了……”
說著又要落淚。
楊譯之無措起來,上手幫她擦淚覺得有些輕浮,不上手又有些憐惜,他真心實意地說:
“那樣的人殺便殺了,顛簸流浪又如何,只要你活著,我活著,就夠了。”
“阿忠……”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一哭我心都打顫。”這也算是原宿主留給他唯一的後遺症吧。
“嗯!”女人擦乾眼淚,“我聽阿忠的話,不哭!”
“這才是我的好媳……好姑娘,哈哈哈……”唉,自己怎麼支支吾吾的了。
本想連夜趕路離開這裡,考慮到女人今天受了驚,楊譯之隨便找了一家店住下。
夜半,一群官踹開客棧的大門,對客棧裡的人進行粗暴的盤問,鬧出不小的動靜。
楊譯之連忙趕到女子的房間,吹滅燭火。
“他們找過來了?!”女子蜷縮在被褥裡,楊譯之能感受到她話裡的顫抖。
“沒事,有我在。”楊譯之小聲地說。
他心中自是不怕追兵的,畢竟200級就能秒天秒地,現在他400級,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動靜持續了一會兒,大有愈演愈烈之勢,直到一聲慘叫傳來。
楊譯之靠近門邊,虛虛打開一條門縫。
只見一位穿著打扮與普通百姓格格不入的白衣女子駐足在眾官兵身前,由於距離太遠,楊譯之看不清她的面容,只依稀看出她身形高挑,舉手投足間自有一派桀驁。
唯聽她如冰泉一樣的聲音響起:“誰敢向前一步!”
為首的官兵爬起身來對此女點頭哈腰,“是小的們不長眼,打擾了仙尊,小的們這就離開!仙尊好生歇息著……”
“頭領,咱不找了嗎?”
“找什麼找!沒看到仙尊大駕嗎!?趕緊給我滾!”
原本威風凜凜的官兵們竟在一女子跟前像條哈巴狗似的,灰溜溜地離開。
楊譯之細細咀嚼“仙尊”這個稱呼。
難不成這是個修仙的世界?
正想著,那白衣女子忽然朝這邊投來目光,楊譯之趕緊把門關上,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燭燈重新亮起,凝重的氣氛才稍稍鬆了些。
房間中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言。
為了避免尷尬,楊譯之生硬地挑起話題:“對了,你家還有什麼親戚沒有,我帶你去投靠他們?”
榻上的人兒咬了咬嘴唇,不做聲。
怎麼好端端的又是這副守寡的表情。
早知道穿越過來會攤上原宿主媳婦兒,就該多看看異性交往的教學視頻,學學怎麼說話。
“那啥,你有話就直說唄?”
“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系統給他的記憶只是有關復仇前後的,其他基本一片空白。
“我自幼無父無母,是阿忠你的爹孃好心收養了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女人眼中泛起點點希冀,她渴望在這個擁有丈夫面容的陌生男人身上找到一絲熟稔。
楊譯之努力在腦海裡搜刮原宿主的記憶,只零星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剛拜堂就被搶了親,連洞房都沒來得及入,這原宿主可真是倒黴。
“哦……這麼說你是童養媳?”
“為報養父母之恩。”
她的語氣透著無奈,但楊譯之卻沒怎麼注意。
逼仄的氣氛再一次襲來。
唉,還是趕緊離開吧。
“那個,既然沒事了,我回房了嗷。”
說著,楊譯之便要離開。
誰知紅兒竟從床上爬起,怯怯地拉住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嘟囔:“……別……別走……我有些怕……”
微弱的過堂風傳來,燭光搖曳。
最終還是做了柳下惠。
楊譯之躺在地鋪上,盯著房梁發愣。
“我姓紅,沒有名字,阿忠平日喚我紅兒。”
紗簾裡,女人也終於接受了她身邊這個男人不再是丈夫的事實。
“我叫楊譯之,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另一個世界……也如這裡一般?”
“怎麼跟你說呢,反正是一個挺糟糕卻又挺便捷的世界。”
莞爾的笑聲傳來,“這麼說,倒是有那麼幾分相似呢。”
說實話,穿越過來前途未知,心中多少有些寂寞,與紅兒說了說倒也緩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