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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星河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刺骨的寒意裹挟着暗能扑面而来。八音盒的童谣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细碎低语,仿佛无数个声音在耳畔同时说话。通道尽头,镜面碎片如雪花般悬浮在空中,拼凑出一座若隐若现的古城轮廓——正是血色沙漏中反复出现的镜渊迷城。

他握紧妹妹的发绳踏入其中,第一面镜子突然泛起涟漪。镜中的自己穿着守夜人的银甲,胸口镶嵌着完整的永劫晶核,眼神冰冷而空洞。“小心选择,每个倒影都是代价。”镜中人开口,声音与沈星河如出一辙,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感。

“第三面镜子…”沈星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在碎片迷宫中疾走。第二面镜子映出小电被机械蜘蛛撕成碎片的场景,鲜血溅在镜面上,化作“叛徒”两个扭曲的大字。他踉跄着扶住身旁的镜面,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玻璃,镜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手,将他往镜面里拽。

“刹那!”沈星河发动能力,在时间停滞的瞬间挣脱束缚。但这次能力发动后,他眼前竟闪过顾惊蛰与商无咎密谈的画面——两人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双子晶核,而星遥被锁链吊在实验室中央!

“哥哥?”娇弱的呼唤从右侧传来。沈星河猛地转头,星遥正站在第三面镜子前,穿着记忆中失踪那天的淡蓝色连衣裙,脖颈处的齿轮图腾却泛着不祥的红光。“你终于来了…”她伸手触碰镜面,镜中的倒影突然咧嘴狞笑,露出满嘴锋利的金属獠牙。

沈星河瞳孔骤缩,正要冲上前,地面突然裂开。暗金色的齿轮从裂缝中升起,组成一座旋转的牢笼将他困住。齿轮缝隙间渗出黑色雾气,凝结成叶昭雪的虚影:“真是天真,以为镜渊的秘密能轻易揭开?”虚影抬手,沈星河心脏处的晶核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放开他!”小电的声音从迷宫深处传来。沈星河透过齿轮缝隙,看见她浑身浴血,身后跟着十几个机械蜘蛛。原来她悄悄跟了过来!小电甩出电流缠住最近的齿轮,电路纹身亮得几乎要炸开:“沈星河!还记得八音盒的旋律吗?用它干扰镜面共振!”

沈星河猛地掏出八音盒。在转动发条的刹那,所有镜面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星遥的虚影开始扭曲消散,镜渊迷城的轮廓也变得模糊。牢笼的齿轮出现裂痕,沈星河抓住机会发动“刹那”,纵身跃出牢笼。

“快走!这些镜子在吸收暗能!”小电拽着他狂奔,身后的镜面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一切。当他们终于冲出迷宫,沈星河回头望去,只见最后一面镜子中,顾惊蛰正把玩着双子晶核,而他自己跪在地上,胸口插着熵刃…

“别看了!”小电的怒吼让沈星河清醒过来。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回下水道,却发现出口已被守夜人的标志封锁。更糟的是,沈星河摸到怀中的血色沙漏——指针不知何时又开始逆向旋转,表盘背面浮现出新的字迹: 「齿轮咬合之时,命运的钟摆将彻底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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