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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沈星河蹲在逆熵引擎残骸旁,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黏在皮肤上。叶昭雪的话像根刺扎进心里,可他顾不上多想——头顶的齿轮漩涡越转越快,暗能凝成的锁链正顺着引擎裂缝爬向他的脚踝。

“少吓唬人!”他抄起地上的齿轮碎片,割开缠住脚踝的暗能,“你说的答案,是不是和这个有关?”他猛地扯下引擎外壳上的图腾,金属断裂声中,一块刻着星图的晶核碎片掉落在掌心。这碎片的纹路,竟和他心脏里的晶核如出一辙!

叶昭雪轻笑出声,面纱下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有点意思,看来熵寂教藏得不够深。”她抬手召出命轮,空中顿时浮现密密麻麻的齿轮虚影,“告诉你也无妨——这台引擎,是初代守夜人用双子晶核打造的时间锚点。”

沈星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双子晶核、时间锚点… 这些词像拼图般在脑海里拼凑出可怕的轮廓。他握紧碎片,想起镜渊里看到的顾惊蛰与商无咎密谈画面,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叶昭雪为什么要主动透露情报?

“你在拖延时间!”他突然转身,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竖起了银色的牢笼。陆凛带着守夜人精锐从阴影中走出,长鞭上的暗能火焰将四周照得通红。

“不愧是能停滞暗能的觉醒者。”陆凛的青铜面具闪过冷光,“但你以为,顾惊蛰会真的帮你?他不过是想借你的手,引出真正的双子晶核。”他挥鞭击碎引擎残骸,露出下面深埋的金属舱门,“而这里面的东西,足以让整个墟城陪葬。”

舱门缓缓升起,露出一具被冰封的机械躯体。沈星河瞳孔骤缩——那躯体的面容,分明是被改造后的星遥!她的皮肤下布满齿轮脉络,胸口镶嵌着半颗跳动的晶核,而她紧闭的双眼上,蒙着一条刻满熵寂教图腾的黑布。

“不可能…”沈星河踉跄着往前冲,却被暗能锁链死死拽住。星遥的机械手指突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童谣哼唱,和墟城地下的声音一模一样。

叶昭雪优雅地落在地面,指尖抚过星遥的冰封躯体:“这就是‘星河守卫’的半成品,也是商无咎和顾惊蛰都想要的钥匙。”她转头看向沈星河,面纱下的笑意带着怜悯,“你以为妹妹在等你拯救?其实从她被植入晶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永劫计划的一部分。”

沈星河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血色沙漏在怀中剧烈震颤,表盘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血字: 「当双子共鸣,命运的齿轮将碾碎所有谎言」 。他突然想起小电临走前比的“三”的手势——难道是让他寻找第三块晶核碎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据点开始摇晃,陆凛咒骂一声:“熵寂教的人来了!先把这两人带走!”暗能锁链缠上沈星河的脖颈,可他突然发动“刹那”,在时间停滞的瞬间,摸到了星遥胸口的半颗晶核。

当时间重新流动,沈星河带着晶核碎片撞破牢笼,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身后,叶昭雪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有趣,看来永劫计划的变数,比预想的更大呢。”而被留在原地的星遥,机械瞳孔中闪过一丝人类的情感,随即被齿轮的嗡鸣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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