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楚悦女士签字同意的。”
医生举起一份文件。
“她说,为了医学研究,自愿捐献遗体。”
白楚悦。
又是白楚悦。
她不仅害死了父亲,还要让父亲死后都不得安宁。
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平静地办完了所有手续。
带着父亲火化后的骨灰,回到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餐桌上放着父亲前天做的菜。
冰箱里是他包的还没吃完的饺子。
父亲祖上世代都是农民,勤俭节约了一生。
白楚悦创业成功赚了几千万,父亲也从来没有主动问她要过一分钱。
我拿出父亲的骨灰盒放在桌上。
然后找出他的照片,点上白烛。
一个简陋的灵堂,就这样布置好了。
傍晚时分,白楚悦带着李天川,还有一群保镖,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别墅。
当她看到客厅灵堂摆着父亲的黑白照片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魏朝!”她指着我,厉声尖叫。
“你太过分了!你竟然敢在家里设爸的灵堂!你安的什么心?”
她冲上前将父亲的照片扫落在地。
“不要!”
我扑过去,但镜框还是摔得四分五裂。
“你把爸藏到哪里去了?!”白楚悦抓住我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质问。
我无声地留着泪,白楚悦却将这视为我对她的挑衅。
她端起桌上的骨灰盒,“这是爸的骨灰是吧?”
白楚悦走进卫生间,将骨灰倒进了马桶。
按下冲水键,什么都没了。
“白楚悦!”我撕心裂肺喊着。
骨灰渐渐和水混为一体,什么都没了。
我抱着脑袋大喊道:“死了!死了!你爸被你毒死了!。”
“你还把他的骨灰倒进马桶,白楚悦你枉为人女!”
白楚悦怒意不减,“演得真好啊魏朝,我差点就信了。”
“悦悦,你别生气,小心身体。”
李天川假惺惺地扶住白楚悦,柔声安慰着。
眼神却挑衅地看着我,“朝哥也真是的,就算想让悦悦回心转意,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伯父年纪大了,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
他叹了口气,“悦悦,我知道你心里苦。
朝哥他……唉,他以前就总是误会我们,不让你见我,现在又用伯父来威胁你……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李天川的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白楚悦所有的怒气和委屈。
“魏朝你够了!”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对我好,会尊重我的朋友,结果呢?你把天川赶走,不许我跟他联系!”
“你为了你的事业,整天不着家,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现在,你为了逼我回到你身边,竟然用爸的‘死’来演戏!你真是卑鄙到了极点!”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反正父亲也回不来,再争辩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无力跌坐在地,“白楚悦,你会后悔的。”
白楚悦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让保镖把灵堂拆了。
连同父亲的遗照一起被当作垃圾清理掉。
当晚,别墅燃起了熊熊大火。
保镖和佣人率先救出白楚悦和李天川,然后合力灭火。
火势越烧越大,隐隐失控。
我坐在客厅的餐桌前,抱着父亲的遗像,吃着父亲亲手包的饺子。
白楚悦扶着被烟呛到的李天川跑出别墅。
她看见我在火海里,脸色大变。
“魏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