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他们，公司的其他人都围了上去。
“辰哥，你那黄金瞳也太神了！”
顾辰谦虚地笑着，应付着众人的吹捧。
林菲菲站在他身边，满脸都是骄傲和崇拜的光彩，她看向我，眉头却皱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刚才在直播间里发什么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你也算半个老板，员工比你强是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要有容人之量。”
我看着她，只觉得心冷。
“我没有容人之量？你们私下搞剧本都不告诉我，现在说我有问题？！”
“你！”林菲菲被我顶了一句，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放屁！你自己没本事，还不许别人有本事？”
她从包里甩出一份合同，拍在桌子上。
“看看吧，这是顾辰直播完就谈下来的，就凭他那双黄金瞳，对方当场就签了！价值五百万！”
我拿起合同，上面的条款和金额都刺眼得很。
上一世，就是这份合同，后来被查出是造假集团用来洗钱的阴阳合同，让公司赔得血本无归。
“这份合同有问题。”
我直接说道。
“有什么问题？你就是看不得顾辰好！”林菲菲不依不饶。
我懒得和她争辩。
“黄金瞳是假的。”
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今天这几件东西，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托吧？”
林菲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托？你被害妄想症发作了？辰哥的本事是实打实的！”
“好，那我们下次直播验证一下。”
我盯着她的眼睛。
“下次鉴定，我们不安排藏品，现场从直播间里随机抽选一位水友，让他带着东西来。
东西由我来接洽，确保在直播前，只有我和那位水友知道是什么。
我看他还能不能一眼看穿。”
林菲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砸场子是不是？你就是见不得公司好！”
“你太小肚鸡肠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一把抢过合同，气冲冲地走了。
鉴定当天。
我按照约定，从上万名报名水友中随机抽取了一位。
为了确保流程万无一失，我亲自上门取回了那件藏品，并带回家中做前期的鉴定准备。
我特意将所有的鉴定笔记、资料、甚至草稿纸都锁在了家里的保险柜里。
直播间里，被锦布盖着的藏品放在最中间。
我当着百万观众的面，亲自揭开了锦布。
里面是一件汝窑天青釉的笔洗。
我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
顾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宋代，汝窑天青釉笔洗，裹足支烧，存世稀少，价值千万。”
他依然说得分毫不差。
我愣住了。
这不可能！
我百思不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升起。
我的家。
我的家里，被装了东西。
当天晚上，我故意买了两瓶高度白酒回家。
我装作心情郁闷，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沙发上，对着那件唐三彩战马的照片指指点点。
林菲菲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