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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昆仑山脉的寒风如刀割般凛冽,宁婉柔拉紧冲锋衣的兜帽,眯起眼睛望向远处连绵的雪峰。海拔已经超过四千米,每走一步都需要极大的体力。在她脚边,墨影的灵体完全实体化,黑毛上结了一层薄霜,异色双瞳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前面有个山洞!”陆谨言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他走在最前面,斩龙剑当作登山杖使用,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山洞入口被积雪半掩,形似一张张开的巨口。宁婉柔刚靠近,胸前的玉坠就剧烈震动起来,青白交织的光芒照亮了洞壁——上面刻满了与空间内完全相同的符文!

“这是…”她伸手触碰那些刻痕,指尖传来微弱的能量波动。刹那间,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涌入脑海:母亲曾站在同样的位置,手指抚过这些符文,眼中含着泪水…

“婉柔!”陆谨言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你没事吧?”

宁婉柔摇摇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咔咔”声。陆谨言也听到了,两人警觉地环顾四周——声音来自他背包里的白玉坠!

取出玉坠,两人震惊地发现原本温润的白玉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一个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从中传出:”…回…去…不要…唤醒…”

“柳雪?”宁婉柔下意识问道。

玉坠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声响只是幻觉。但裂纹确实扩大了,一丝丝白色灵气正从裂缝中渗出。

陆谨言皱眉:”自从药王谷回来后,它就越来越不稳定。”

墨影突然竖起耳朵,对着洞外发出低沉的咆哮。宁婉柔立刻警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三人迅速躲到洞口巨石后。片刻后,两只通体雪白的豹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视野中。它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步伐僵硬如提线木偶,在雪地上留下冒着黑烟的脚印。

“锁魂散控制的生物…”陆谨言压低声音,握紧斩龙剑。

其中一只雪豹突然转向他们藏身的方向,张开血盆大口,发出的却是人类的声音:”圣体…必须…回归…”

宁婉柔浑身一颤——这声音她认得,是金岩的!

两只雪豹猛地扑来。陆谨言挥剑迎击,斩龙剑蓝光大盛,一剑劈开为首雪豹的头颅。没有鲜血喷出,只有一股黑烟腾起,在空中凝结成青蛇形状。

另一只雪豹趁机扑向宁婉柔。墨影闪电般跃起,身形在空中暴涨,化作一只黑豹与之撕咬在一起。宁婉柔趁机从空间取出一把金色粉末——圣灵草研磨的药粉,洒向雪豹。

药粉接触黑烟的瞬间,雪豹发出凄厉的嚎叫,倒地抽搐。片刻后,一只虚弱的普通雪豹从黑烟中脱离,惊恐地看了他们一眼,踉跄逃入风雪中。

“金岩能通过这些被控制的动物监视我们。”陆谨言脸色阴沉,”他早知道我们会来。”

宁婉柔刚要回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玉坠传来强烈的牵引感,墨影也焦躁地抓挠地面——它们都感应到了同一个方向。

“在那边!”她指向山脉深处的一条隐蔽冰缝,”秘境入口就在那里!”

冰缝远看只是一道不起眼的阴影,走近才发现足有两米宽,深不见底。边缘的冰层上刻着与山洞内相同的符文,组成一个巨大的箭头指向下方。

“我先下。”陆谨言取出登山绳固定好,刚要下滑,白玉坠突然”咔嚓”一声裂成两半!一个白衣女子的虚影从裂缝中浮现,正是柳雪!

“来不及了…”她的声音空灵遥远,”他已经开始仪式…必须毁掉祭坛…”

虚影指向冰缝深处,随即消散在寒风中。陆谨言徒劳地试图拼接玉坠,但碎片已经失去了所有灵气,变成普通石头。

宁婉柔握住他的手:”我们还有青坠。”

下到冰缝底部,温度骤降。手电筒的光束照出一座半埋在冰层中的青铜大门,门上密布符文,中央是一个玉牌形状的凹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门前整齐排列着五具冰雕——每个冰雕里都封着一个人!

“林小雨!”宁婉柔冲到最近的一具冰雕前。里面的女孩双目紧闭,但眉心有一点微弱的金光,与宁婉柔玉坠的波动奇妙地同步。

其余四人他们不认识,三男一女,都穿着登山服,应该也是药仙宗后裔。每个人眉心都有同样的金光。

“活人祭品…”陆谨言检查冰层,”他们被某种法术冻结,还活着,但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宁婉柔尝试用灵泉水融化冰层,但水刚接触冰面就立刻冻结。墨影突然跳到门前,异色双瞳直视青铜门上的凹槽,发出急切的叫声。

“它说需要同时使用阴阳玉牌。”宁婉柔解读着墨影传递的信息,”可是白坠已经…”

话音未落,冰缝上方传来一阵狂笑。金岩站在悬崖边缘,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高举一块黑色玉牌——正是陆家密室收藏的那块!

“多谢带路,小圣体。”他狞笑着,”你母亲当年拼死封印的通道,今天终于要重新打开了!”

金岩纵身跃下,却在半空中被一道白光击中!柳如烟不知何时出现在对面崖壁,手中银弓还在颤动。

“叛徒!”她厉喝一声,又是一箭射向金岩。

两人在空中缠斗着坠向冰缝深处。宁婉柔想救人已经来不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金岩的身体重重砸在青铜门上,鲜血溅满门扉。诡异的是,血液迅速被青铜吸收,门上的符文开始逐个亮起红光!

柳如烟勉强落在平台边缘,右腿已经扭曲变形。她挣扎着爬向宁婉柔:”快…阻止他…血祭开始了…”

金岩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一股黑烟从七窍中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条巨大的青蛇虚影。虚影发出刺耳的嘶鸣,猛地冲向最近的冰雕——林小雨!

“不!”宁婉柔本能地扑过去,玉坠青光暴涨。墨影也同时跃起,身形再次变大,挡在林小雨的冰雕前。

黑烟与青光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冰缝剧烈摇晃,冰块簌簌落下。陆谨言扶起柳如烟,急问:”怎么阻止仪式?”

“阴阳…玉牌…”柳如烟呕出一口血,”门需要…两把钥匙…”

宁婉柔突然想起什么,进入空间冲向湖心岛。金色奇花已经完全绽放,花心处静静躺着一枚白色玉牌!她取出玉牌,瞬间明白了一切——这才是真正的阳牌,而陆远山收藏的是赝品。

退出空间,她高举玉牌:”陆谨言,接住!”

陆谨言精准地抓住飞来的玉牌,与宁婉柔同时冲向青铜门。黑烟青蛇疯狂阻拦,墨影和柳如烟拼死抵挡。就在两人即将把玉牌按上门扉凹槽的瞬间,整个冰川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终于…等到你了…”

这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古老而疲惫。冰层深处,一双巨大的金色眼眸缓缓睁开,凝视着宁婉柔。她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在那目光中看到了无尽岁月——以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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