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語紅著臉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迷彩四方形抱枕,鄭天銘混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能混到這種地步,她不過是求他,抱她去趟衛生間而已…
鄭天銘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徐夢語這副表情,他眉尾揚了揚,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就在這時,門外傳出爭吵聲,緊接著就是女人呼救的聲音,徐夢語忙扶著沙發,腳觸碰地面的瞬間疼的她臉都白了。
“亂動什麼。”鄭天銘嗓音沉了下來,他走到沙發旁蹲下身查看她腳下的傷口,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度滲血。
徐夢語手抵著鄭天銘的肩膀:“還看什麼腳啊,你快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了。”她有些著急,畢竟外面女人還在求救。
鄭天銘起身打開房門:“小聲點。”說完他“砰”的一聲關上了厚重的防盜門。
“你有病吧…”徐夢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鄭天銘路上看個老太太都恨不得扶她八個來回,現在有人求救他竟然不管了。
門外一個女人坐在地上,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瘋了似的扇自己的嘴巴子,嘴裡拼了命的喊“救命,救救我”。
樓道內傳著她淒厲的喊叫聲,這棟樓的住戶已經搬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老人或者圖便宜的租客。
大概幾分鐘後,住在對面的男人打開了房門,他懷裡抱著的小女孩表情木訥,目光空洞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被帶回了房間,聲音就此消失。
徐夢語不放心,說什麼都要去看:“我就看一眼。”說著她伸出一根手指比量了一下。
她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但這事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鄭天銘拿了根菸點燃:“老實待著。”說完他將打火機順手扔在了沙發上:“不是家暴,女人有精神問題,隨時發病。”雖然不耐煩但他還是解釋了。
“你把電腦借我用一下,我開個線上會議。”知道不是家暴後,徐夢語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了,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工作室,輿論上的壓力,還有徐鹿要來找她的事情,都需要儘快解決。
鄭天銘吐了口煙霧:“家裡不趁。”
徐夢語:“…”忘了,家裡連網都沒有,怎麼可能有電腦。
鄭天銘的生活未免也太乏味了吧,她記得他有幾個“狐朋狗友”來著,一回去就聚在一起。
她感覺他性格都變了,沒有以前那麼樂觀開朗了,少年氣逐漸消失,想想也是,他馬上奔三十的人了…
好像比以前靠譜多了,不過嘴巴還是一樣的毒。
“天銘,你看過一個片子沒有,就是一個大叔帶著一個小女孩在小黑屋裡的動作戲。”徐夢語表情很嚴肅。
鄭天銘沉默了一會,什麼叫大叔帶小女孩,還小黑屋,還是動作戲,這問題正經嗎?不過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如果我沒記錯,一直禁止此類電影的播放,我勸你少看,有利於身心健康。”鄭天銘有個非常隱晦的秘密,他某方面冷淡,除非貼身或者霸王硬上弓,否則他不會主動對誰提起性–趣。
身體沒問題,功能徐夢語試過了…
徐夢語拿出手機:“是一部某國電影,講述小女孩被抓走,大叔跑小黑屋救的故事,槍戰動作類,關鍵男主也是退伍軍人,你剛剛想的什麼?”說完她抬起頭,一臉好奇的看向鄭天銘。
鄭天銘:“…”之前說她整天想些沒用的,這都過去多久了,才想著報復回來,她心眼也沒多大。
“沒話可以不說。”鄭天銘準備去洗澡。
徐夢語笑著躺在沙發上:“別關門,我愛看…”都說她是色妞了,那不得落實嗎?
再說,誰家洗澡能不關門。
鄭天銘可以,他進浴室後,直接開始脫衣服,徐夢語看到非常有型的背部肌肉,按理說肩寬腰窄比例就會失調,但是在他身上完全不會,他一米九的身高撐著呢…
鄭天銘脫褲子後轉過頭,徐夢語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就好像小時候放學回家等少兒頻道開播似的,眼睛都快放光了,要是能動,估計這褲子都不用他自己脫。
門還是關上了。
這不就是女流氓嗎?
徐夢語發出抗議的聲音:“多小氣啊,就那二兩肉,我看看怎麼了!”跟她玩不要臉,切,小瞧她了不是。
當然,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鄭天銘洗完澡後,拿出裝蘑菇的袋子把徐夢語的腳套在了裡面:“你不小氣,給我看看。”說著他將她抱了起來。
浴室放了椅子,徐夢語掙扎著,手抵著鄭天銘的腹部:“你出去,我認輸了還不行嗎?”他什麼事幹不出來,萬一真留下看她洗澡怎麼辦,不過話說回來,腹肌的觸感真不錯。
她承認,自己確實有那麼一丟丟不著調在身上,都是成年人了,好點色怎麼了?
鄭天銘檢查了一下:“儘量快點洗,不然會進水。”說完他走了出去,又不是沒看過,真當他想看似的…
人走後徐夢語才反應過來,她褲子還在身上呢!
鄭天銘自然也想到了,他遞了把剪刀,總不能跟剛剛上衛生間似的,幫了她,還被她罵是臭流氓。
好不容易洗完澡,徐夢語發現沒有換洗的衣服…
吃一塹長一智,她倒好,吃一塹,吃一塹,吃一塹…
鄭天銘將自己的半截袖遞給了徐夢語,又寬又大不說,只要她動作稍微大一點點,肩膀就會露出來。
關鍵這個長度也尷尬,不長不短的,很不方便。
“別說,還挺客氣的,給我拿了條新的…”徐夢語拿著寬大版黑色褲衩,陷入了沉思,他腰有這麼寬嗎?看著挺窄的。
畢竟是第一天到家,什麼都沒有,事先也沒準備,只能湊合了。
鄭天銘聽到聲音後打開浴室的門,徐夢語坐在椅子上,黑髮搭在肩膀上,長睫上還帶著水珠,臉頰有些發紅,因為衣服太大了,鬆鬆垮垮的,滾圓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短褲太大了,她只能拿手提著…
畢竟一個被窩長大的,相處起來也還算和諧。
就在這時,門外再度響起女人求救的聲音,徐夢語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甚至有些發慌。
女人歇斯底里的喊著,聲音裡透著絕望和無助。
鄭天銘起身打開門,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用力錮著懷裡的女人,他表情有些兇狠,眼裡甚至帶著一絲憎惡。
鄭天銘:“用幫忙嗎?”
男人聽到聲音後,快速調整好情緒和表情,他用力將女人抱了起來:“不用不用,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期間女人一直在掙扎,她突然大聲喊道:“救救她,救救她,不要,不要啊!”
“別喊了,女兒已經找回來了。”男人說完無奈看了鄭天銘一眼,然後將女人帶了回去。
鄭天銘目光黯了黯,魚急了,看來很快就能收網了。
徐夢語手指了指:“把你快遞拿來,我拆開看看。”現在已經到休息時間了,她不喜歡在休息時間給人開會。
她看上去一點都不急,甚至有些沒心沒肺,她就是吃這碗飯的,平時罵她的人也多了去了。
鄭天銘將快遞扔進了臥室:“你手怎麼那麼欠呢?”什麼都想拆…
“這話說的,握我手,求我幫忙的時候,怎麼沒嫌棄我手欠呢?”徐夢語躺在沙發上,腿搭在沙發靠背上。
家裡有個長輩特別喜歡這個姿勢,她跟她學的,別提多舒服了。
“你這麼說話,男朋友不吃醋?”鄭天銘皺著眉頭,她私下就這個德行,又色又沒品。
徐夢語“啊?”了一聲,她哪來的男朋友,她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了,畢竟孩子都有了,還找男人幹什麼?
鄭天銘見她這副表情,才想起來,她就是睡完不承認的渣女,慣犯,對他這樣,對別的男人自然好不到哪去。
“睡覺。”鄭天銘心情不是很好,他走到沙發旁將徐夢語從上面抱了起來。
徐夢語貼著鄭天銘,雙腿晃著:“我現在沒男朋友,還有我不睡客房。”剛剛還好好的,問完。不等她回答就撂臉子,男人心海底針啊…
“嗯。”鄭天銘直接將徐夢語抱進了主臥。
徐夢語一臉得逞的表情,睡在柔軟的大床上別提多舒服了,關鍵鄭天銘買的是純棉被,壓在身上很有安全感。
“不是…”徐夢語沒想到,鄭天銘也上床了,她伸出腿,受傷的腳抵在他的身上表示抗議:“你上來幹什麼?”
“我的床。”鄭天銘一本正經道,接著他握著她的腳踝,將她的腿放進了被子裡。
“…”
徐夢語感覺暖手寶成精了,被窩裡熱的要命,鄭天銘渾身發熱,鼻腔裡全是男士沐浴露清爽的氣息。
“我知道了,你就是貪圖我的美色,想跟我睡一被窩,不好意思說。”徐夢語平躺在床上,手臂放在外面,不滿地拍著被子。
她不想跟他睡一起,她是什麼正經人嗎?
鄭天銘輕哼了一聲:“…”
某人有起夜的習慣,他要是能選,也不想跟她睡一起。
家裡沒有多餘的被褥,打不了地鋪。
徐夢語有些睡不著,她用手指在鄭天銘的腰側畫著圈:“天銘,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扔下我去當兵嗎?”
“別閒磨牙。”鄭天銘說著往床邊移了移,他不知道她一直這麼問的意義在哪。
徐夢語轉過身,腳不舒服的搭在鄭天銘的小腿上,他們現在算什麼,她做不到把鄭天銘當成陌生人,畢竟我們從小長到大的,但又覺得自己很賤…
明明一直放不下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鄭天銘不主動,不拒絕,一直都是這樣的,她從始至終都是那個上趕著的。
徐夢語睡著後,鄭天銘起身拿著快遞盒子出了臥室,拆快遞加安裝只用了半個小時,但他在衛生間費了點時間,兩個小時後才回來。
別看徐夢語人不大,睡覺能佔整個雙人床。
一早,徐夢語打著哈欠坐在床上,她手伸進被窩裡胡亂摸著,結果發現是一條灰色短褲,一晚上就蹭掉色了?
她以為,只有她媽會買掉色褲衩,不過這話不能當著她的面說,會捱罵!
鄭天銘還睡著,突然屁股捱了一巴掌。
“你睡覺脫褲子?”徐夢語無語,這麼不檢點的男人是要被這樣那樣的,知不知道!
鄭天銘轉過頭:“你穿了?”
徐夢語:“…”
他給她的褲子大,她有什麼辦法!情況能一樣嗎?
她本來能活到一百歲的,跟鄭天銘同居半年後估計只能活到九十了,折十年陽壽。
“怪不得在荒島的時候,睡覺也要繫著腰帶。”徐夢語發現了問題點。
鄭天銘沒接話,他起身穿好衣服後,走了出去…
顯然他自己也沒想到。
徐夢語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鮑魚粥和魚子醬愣住了,她轉頭看向正在盛白粥的鄭天銘:“你哪來的錢?”
她昨天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訂了,外賣員剛剛送過來的。
鄭天銘是不想動家裡的卡,但他不至於死腦筋…
徐夢語穿著鄭天銘的黑色襯衫,雙腿露在外面,腳尖踩著桌底的橫樑,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記你賬上。”鄭天銘說完將切好的牛肉和白粥放在了桌子上。
徐夢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多餘問。
吃完早飯後,徐夢語整理了一下衣服,開了個小型會議:【事情就是這樣,管好手底下的藝人,我強調過的事情,不希望出現任何的紕漏。】
鄭天銘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看著群裡的招聘信息,徐夢語就坐在陽臺上開會,聲音不是很大,但少有的嚴肅。
第一次見她認真工作的樣子。
徐夢語抿著紅唇,表情嚴肅,給人一種不易忽視的威懾力,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
鄭天銘斜靠在沙發上,還以為她開會也保持一貫不著調的作風,他還沒回過神,就聽到徐夢語發火的聲音。
徐夢語看著視頻,聲音提高了不少:【想解約的,讓他們單獨找我,想離職的馬上寫辭職報告,少他媽在這膈應我。】
緊接著徐夢語結束了線上會議。
“別看了,抱我回去。”徐夢語說著轉過身,眼圈紅紅的。
鄭天銘起身走到陽臺將人從椅子上抱了起來,剛剛不是挺能耐的嗎?
徐夢語眼淚汪汪的看著鄭天銘,接著小嘴一撇,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們都欺負我,他們當初走投無路都是我幫的他們…”
鄭天銘突起的喉結有著明顯的變化,徐夢語剛坐到沙發上,就收到了自家藝人的視頻通話。
一個長相非常陽光的男生映入眼簾。
徐夢語接事情之前擦了擦眼睛,隨後換上嚴肅的表情:【怎麼,你要解約?】
對面的男生皮膚偏小麥色,眼睛很圓,看上去是那種喜歡運動,喜歡打籃球的男生,聲音帶著少年才有的磁性:【夢姐姐說什麼呢,沒追到你之前,我哪都不去。】
鄭天銘坐在沙發扶手上,她口味倒是一直沒變,他手緊緊握著打火機,幸好打火機是不鏽鋼的,這要是塑料的可就麻煩了。
徐夢語靠在沙發上,男生家裡不缺錢,傳說中的不好好演戲就得回家繼承家業的富三代:【那你打電話幹什麼?】
男生將手機貼在嘴邊,聲音壓的很低;【姐姐,我聽到,沈玫要帶著公司其他幾個藝人跳槽,她說你殺人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趁早撇清關係,不然會讓你拖累死。】
沈玫是徐夢語的經紀人,徐夢語非常信任她,把她當親姐姐一樣看待…
徐夢語揚起下巴,長長嘆了口氣:【行,我知道了,掛了吧。】
男生緊接著補了一句:【夢姐,我想你了,你在哪啊,讓我看看你唄,沒有你的日子我…】
徐夢語掛斷了視頻,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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