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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林老婆子看到萧千墨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晕死过去。

秋氏在一旁本来还张牙舞爪的,看到她娘晕了,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想着:“娘这一晕,我也顺势装晕,看他们能怎么办。”

于是,她也“哎哟”一声,直挺挺地躺地上,嘴里还哼哼唧唧:“这日子没法过啦!”

村民们见状,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今天他们是被林老婆子哄骗一起来找茬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无声息地往后退,然后便撒腿就跑,嘴里还嘟囔着:“这事儿可跟我们没关系啊。”

眨眼间,人都跑了个一干二净。

林婠婠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腹诽道:“真是群欺软怕硬的墙头草!”

然后,她立马换上一副娇柔的模样,拉着萧千墨的胳膊,笑着说:“相公,咱们回家。”

萧千墨一手被林婠婠扯着,一手还扯着猎回来的死猪,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秋氏见众人都跑没影了,立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跟换了个人似的,哪还有刚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她连身上的土都顾不上拍,几步就爬到林老婆子身边,眼睛眯成一条缝,急切又小声地喊:“娘,娘,你醒醒啊,人都走啦。”

喊了好几声没动静,秋氏有点急了,伸出手就去掐林老婆子的人中,那手跟铁钳子似的,铆足了劲儿,嘴里还念念有词:“娘,快醒醒啊,别装了。”

这一下下掐得又狠又用力,林老婆子的人中这两天都被掐烂了,血滋滋往外冒。

可林老婆子呢,跟个死人似的,直挺挺躺在那儿,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真跟晕死过去了没啥两样。

“娘,你到底咋回事啊!”秋氏这下彻底慌了神,声音都带着哭腔。

她站起身来,两只手在身前慌乱地搓着,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无措。

顾不上想太多,她心一横,撒腿就往家跑去喊林大勇和林强。

今儿,林家人凑在一块儿,散播完消息后,林老婆子大手一挥,自信满满地说:“大勇,你和二房都回家等着好消息,人去多了容易露馅,我和秋氏去就行,保管把事儿办成。”

林大勇虽说心里有点不踏实,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家了。

谁能想到,现在竟出了这档子事。

一进家门,林婠婠直接撒开手,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萧千墨都被她这波操作惊得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婠婠平静地说:“我去灶房做饭了。”

萧千墨皱着眉,问道:“萧恒和瑾之呢?”

林婠婠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在屋里”,便哼着小曲儿进了灶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萧千墨若有所思地望着林婠婠走向灶房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丫头一直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可今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萧千墨不禁陷入沉思。

他收回目光,转身往萧恒的屋里走去。

推开门,看到萧恒虚弱地躺在床上,他的心猛地一揪,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神情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这几年萧千墨寻了好多药才压制住萧恒体内的毒,如今看到他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心里既心疼又生气。

萧恒和萧瑾之看到萧千墨回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萧瑾之立刻冲到他怀里。

他率先开口,带着哭腔说道:“爹爹,你回来了,爹爹,大哥被那个老太婆气倒的,大哥还吐了血。”

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萧千墨轻轻摸了摸萧瑾之的头,声音清冷,眼神却冷冷地看向萧恒,说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萧恒被萧千墨的眼神吓的哆嗦了一下,连忙一五一十地说道:“昨天林老婆子带着一群人来,污蔑我们偷了她家的银子。”

萧瑾之在一旁赶紧补上一句:“爹爹,那老太婆还说我是野种,说大哥是病秧子只会拖累你,还咒大哥怎么还不死。”

萧千墨听后,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心中杀意翻涌。

他站起身,轻轻放下萧瑾之,手握成拳头,就要往林家去。

萧恒见状,知道五叔生气了,赶忙说道:“五叔你别生气,五婶已经替我报仇了。”

萧千墨冰冷的脸上皱起了眉,萧恒接着说:“五婶拿着柴刀去找林家要说法,还踹翻了林家的人,可威风了,然后还把他们的地都要来了。”

萧千墨一听,眉皱得更紧了,疑惑地问了一句:“林家就这么爽快的给了?”

萧恒回答道:“他们不肯给,大嫂就说要去报官,还说我被他们气成这样,怕是活不成了。林家害怕吃官司,就只好给了。”

“五婶怕我们担心,回来说给我们听的。”

萧千墨怔了好一会,轻轻“嗯”了一声。

他重新坐下,说道:“把我走之后发生的事,都详细说一遍。”

于是,萧恒开始细细讲述,萧瑾之则在一旁适当的添油加醋,把林婠婠如何与林老婆子斗智斗勇,如何强硬地为他们讨回公道,描绘得绘声绘色。

灶房里,烟火气息缭绕,林婠婠扯着嗓子喊道:“吃饭啦!”

那声音清脆响亮,瞬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正在萧千墨怀里的萧瑾之,听到这声呼唤,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从萧千墨怀里跳下来,一溜烟儿就往堂屋跑,边跑边喊:“吃饭咯,吃饭咯!”

萧千墨看着他那活泼的小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在他冷峻的脸上一闪而过。

林婠婠端着饭菜走进萧恒的房间,只见萧恒正虚弱地靠在床头。

“萧恒,吃饭啦。”林婠婠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萧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五婶,你放下吧,我自己吃,你和五叔快去吃饭。”

他的脸微微泛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林婠婠笑了笑,说:“不急,你先吃,听话。”

说着,便坐在床边,准备喂萧恒吃饭。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萧千墨,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

他看着林婠婠对萧恒那关怀备至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这可是他的娘子,怎么能只顾着哄侄儿,把他晾在一边呢?

萧恒低着头,不敢看五叔那黑沉沉的脸。

心里直叫冤,脸上一阵发烫,红到了脖子根。

萧千墨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林婠婠身边,拿过她手中的饭菜塞给萧恒,冷冷地说:“自己吃。”

然后,拉着林婠婠的胳膊就往外走。

“诶?萧千墨,你干什么呀!”

林婠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林婠婠被萧千墨拉着走出房间,心里满是疑惑和不满,开口道:“萧恒是个病人,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萧千墨却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拉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

两人来到堂屋,林婠婠看到萧瑾之正对着桌上的菜流口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那模样可爱极了。

“瑾之,你咋不吃呀?”林婠婠笑着问道。

萧瑾之奶声奶气地说:“爹爹说过,要人到齐了才能吃饭。”

说完,还眼巴巴地看着萧千墨和林婠婠。

林婠婠本想开口说萧千墨太严厉了,孩子还小,不用这么较真。

可还没等她开口,萧千墨就冷冷地说道:“就得从小立好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那语气不容置疑,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林婠婠听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吐槽:“真是个老古板。”

但看着萧千墨那严肃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好啦好啦,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快吃吧!”

林婠婠笑着打圆场,一边说一边给萧瑾之夹了一块鸡肉,“来,瑾之,多吃点,要快快长大。”

萧瑾之开心地接过肉,放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娘,真好吃。”

暖烘烘的氛围正浓,林婠婠正低头吃饭,冷不丁,碗里多了一筷子菜。

她抬眸,眼里写满惊讶,愣愣地看向萧千墨,显然没料到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会有这般举动。

萧千墨仿若没看到她那吃惊的表情,神色平静,薄唇轻启:“等会我去找村长一趟,明天把酒席办了。”

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林婠婠瞬间愣住,大脑空白了一瞬,傻傻地问道:“什么酒席?”

眼神里满是疑惑,模样看起来有些呆萌。

萧千墨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这还用问”,解释道:“成亲酒席。”语气简洁干脆。

一旁的萧瑾之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兴奋得小脸通红,扯着稚嫩的嗓子大喊:“爹爹娘亲要成亲咯!”

一边喊还一边拍着小手,那模样别提多高兴了。

林婠婠一下子石化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不过很快,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行吧,办个酒席也算是明媒正娶了,也算是给这段关系一个正式的名分。拿定主意后,她看向萧千墨,神色认真:“好。”

“我下午再去一趟镇上,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我一并买回来。”萧千墨思索片刻,说道。

声音不高,却让人莫名安心。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萧千墨微微点头。

林婠婠心里盘算着:“得去买些药材,林家人可就不能这么算了。”

想到林家人,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

突然,林婠婠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动作有些夸张。

萧千墨瞧在眼里,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怎么啦?”

眉头微微皱起,眼里满是关切。

林婠婠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掩饰,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眼神却有些闪躲。

她是突然想到了之前买的药材还在山脚的树洞里放着。

这边萧瑾之像个小旋风似的,快速吃完了饭,一抹嘴,脆生生地说:“爹爹,娘亲,我吃饱了。”

话音刚落,就一溜烟儿往萧恒屋里跑去,边跑边喊:“大哥,爹爹娘亲要成亲啦!”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林婠婠看着萧瑾之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轻声嘟囔:“这孩子也太可爱了吧。”

眼神里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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