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萧恒身体虚弱在屋里休息。
而院内,萧瑾之蹲在院子一角,捣鼓着他自制的捕兽夹,小脸上满是认真。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萧瑾之耳朵一竖,以为又有闹事的人来了,小身子一激灵,转身就要往萧恒的屋里跑去。
就在这时,林婠婠清脆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瑾之这小家伙喜不喜欢我给他买的这些小玩意。”
还没等萧千墨回答,萧瑾之那响亮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了出来:“喜欢!”
林婠婠听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也太好玩了!”
萧千墨也是一脸无奈,一路上林婠婠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想到这还没进门,就和萧瑾之接上了话茬。
萧瑾之飞快地打开门,直直地冲进林婠婠的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软糯:“娘,我好想你。”
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林婠婠的心瞬间被萌化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乖儿子,娘也想你!娘还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林婠婠心里想着,自己这个后娘当得是越来越顺手了。
萧瑾之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甜地说道:“谢谢娘,我最喜欢娘了。”
林婠婠笑着从萧千墨手中拿过糖葫芦,递给萧瑾之:“娘给你买了糖葫芦,快吃吧。”
萧瑾之却没有立刻吃,而是说:“我先给大哥送一个。”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朝屋里跑去。
林婠婠看着萧瑾之的背影,转头看向萧千墨,目光带着探究。
萧千墨被她盯得有点发虚,不自在地问道:“怎么了?”
林婠婠一脸认真地说:“瑾之被这么乖巧懂事,是不是你打他了?”
萧千墨一听,顿时哭笑不得,自己长得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他连忙为自己辩解:“没有,我怎会打他。”
林婠婠撇了撇嘴,满脸写着对萧千墨解释的不信。
萧千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再跟她多费口舌,背着包袱径直走向堂屋放下,然后对着林婠婠说道:“我把野猪给村长送过去。”
说罢,便大步离去。
林婠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把买的药拿出来呢,这不机会就来了。
她拿出那些草药,轻手轻脚地躲进灶房。
此时,萧瑾之正满心欢喜地摆弄着林婠婠给他买的新玩意儿,玩得不亦乐乎,根本顾不上来找她。
林婠婠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研制”当中。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兴奋,她要做一个顶配的“药”,不但能让人拉得昏天黑地,还能让人浑身瘙痒难耐,可谓是双重折磨。
当然,这毒不致命,不过刺激性却极强。
一想到林家那些人恶毒嘴脸,她的眼中便闪过一丝狠厉,这跟他们的恶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先将大黄、番泻叶各取五钱,放入一个干净的石臼中。
这大黄和番泻叶都是泻药中的“猛将”,大黄性寒,味苦,有着攻积滞、清湿热的功效;番泻叶则能泻下通便,二者搭配,那拉肚子的效果肯定“立竿见影”。
林婠婠用捣药杵用力地捣碎它们,随着“咚咚”的捣药声,草药逐渐变成细碎的粉末。
接着,她又把苦参、蛇床子各五钱放了进去。
苦参能清热燥湿,蛇床子则可燥湿祛风,这两味药可是制造瘙痒的“秘密武器”。
她一边捣着,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林家那些人中招后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番捣鼓后,她又找来一些家中常见的醋和酒,将草药粉末与醋、酒按一定比例混合,不停地搅拌着。
醋能增强药物的渗透力,酒则可促进药效的发挥,在她的精心调配下,这“药”的威力愈发强大。
半个时辰后,林婠婠看着眼前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极为邪恶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先来五天试试吧,让你们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家一家人在这“药”的作用下,上蹿下跳、叫苦不迭的惨状,心中满是复仇的快感。
藏好这精心制作的“药”,林婠婠走出灶房,恢复了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林婠婠站在院子里,眼神不时飘向屋内。
萧瑾之正蹲在角落里,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新玩具,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而萧恒的屋子,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院墙上。
这堵墙,在她眼中算不上什么阻碍。
她快速扫视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后退几步,猛地发力,双手搭在墙沿,轻盈地翻身上去,动作敏捷得像一只灵活的野猫。
落地后,她一刻也不敢耽搁,朝着山脚下飞奔而去。
风在她耳边呼啸,发丝肆意飞舞。
林婠婠边跑边在心里暗自感叹,这身体太虚弱了,要是在巅峰时期,这点路程根本不在话下,现在却感觉有些气喘吁吁,看来得赶紧好好补补。
很快,她来到那棵熟悉的大树前。
树洞被枝叶巧妙地遮掩着,她熟练地拨开枝叶,伸手探进树洞,摸到了藏在里面的药,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
拿到药后,她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回到萧家院子,她再次翻墙而入,动作娴熟且迅速,屋内的萧瑾之和萧恒依旧毫无察觉,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走进灶房,林婠婠把药材一一摆放好。
她先挑选出那些补气血的药材,仔细清洗干净,放入锅中,添上适量的水,生起火开始熬药。
看着火苗舔舐着锅底,药香渐渐弥漫开来,她的思绪飘到了萧恒身上。
萧恒身中奇毒,而解这毒的关键,便是那极为罕见的冰灵草。
林婠婠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她必须想个办法把药方告诉萧千墨,让他帮忙寻找冰灵草。
虽然她不确定萧千墨会不会相信,可一想到萧千墨对萧恒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又觉得萧千墨应该会为了萧恒尝试的吧!
正想着,药熬好了。
她盛出一碗,轻轻吹了吹,慢慢喝了下去。
温热的药汤顺着喉咙流下,暖了身子,也让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小院里,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林婠婠喝完补气血的药,动作麻利地处理好药渣,又转身投入到晚餐的收尾中。
在熬药的间隙,她蒸了一锅白花花的米饭,颗颗饱满的米粒在水蒸气的滋养下,散发着诱人的米香。
烤叫花鸡可是她的拿手好菜,鸡皮被烤得金黄酥脆,滋滋冒油,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再配上两盘嫩绿爽口的青菜,以及一锅精心炖煮的营养汤,简简单单却又饱含心意的三菜一汤便大功告成。
屋内,萧恒经过一天的休息,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他缓缓从床上起身,试着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能勉强行动。
林婠婠瞧见,立刻走过去说道:“萧恒,准备吃饭啦,我扶你去堂屋。”
萧恒脸一下子红了,不自在地挠挠头,小声说道:“五婶,我自己走就行。”
林婠婠眼睛一瞪,佯装生气道:“你一个大小伙子,矫情什么,赶紧的。”
这话直接把萧恒堵得说不出话,只能乖乖任由林婠婠扶着。
这时,萧千墨也从村长家回来,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饭菜香,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林婠婠看到他,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洗手吃饭。”
萧千墨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屋内的场景,看到林婠婠正扶着萧恒,他几步上前,对林婠婠说:“我来。”
林婠婠也不矫情,爽快地松开手。
萧恒偷偷斜眼观察着五叔的脸色,心里直打鼓,生怕五叔生气。
见萧千墨神色如常,他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萧瑾之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在院子里蹦蹦跳跳。
他跑到堂屋看到满桌子丰盛的饭菜,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兴奋地“哇”了一声:“娘,你好厉害!”
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崇拜。
接着,他又凑到林婠婠跟前,好奇地问道:“娘,这鸡你怎么做的这么香?我闻着就想流口水。”
说着,还配合地用力吸了吸口水,那可爱的模样逗得林婠婠哈哈大笑。
她伸手刮了刮萧瑾之的小鼻子,笑骂道:“就你调皮。”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昏暗的烛光洒在他们脸上。
萧千墨拿起筷子,率先夹了一块叫花鸡,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平日里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手艺不错。”
林婠婠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很是自信:“那是。”
萧恒也夹了一筷子,称赞着:“五婶,这也太好吃了吧!”
林婠婠摆了摆手:“一般般啦。”
萧千墨瞧着林婠婠那副大大方方接受夸赞,半点不谦虚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嘴角下意识地微微上扬,那冷峻的面庞上,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柔和悄然浮现。
萧瑾之则大口大口地吃着米饭,时不时发出“好吃”的赞叹,小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可爱。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温馨的氛围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晚饭后的萧家院子,被月色温柔笼罩,像洒上了一层银霜。
萧恒回屋休息,萧千墨卷起袖子,主动收拾起碗筷,走向厨房,那娴熟的动作一看就是常做家务的人。
林婠婠则拉着萧瑾之来到灶房,准备烧水。
林婠婠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美滋滋地想着即将到来的热水澡,穿越到这古代的几天里,她一直没机会好好清洗,总觉得身上都快发臭了。
火苗舔着锅底,映红了她的脸,她扭过头,脸上挂着温柔笑意,对萧瑾之说:“瑾之,等会水烧好了,娘给你洗澡好不好?”
萧瑾之原本还一脸期待地看着炉火,听到这话,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
林婠婠满脸疑惑,眉毛一挑,问道:“为啥不洗呀?”
萧瑾之挺了挺小胸膛,一本正经地说:“不要娘给我洗,我要爹爹给我洗,我现在是小男子汉,娘不能给我洗。”
林婠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屁孩,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么小就知道男女有别了?
她满脸无奈,摊开双手说:“好吧好吧,就让你爹给你洗。”
说完,心里却暗自窃喜,这下可有充足的时间去林家办“正事”了。
想到林家那些人即将倒霉的样子,她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萧瑾之听到笑声,好奇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娘,你笑什么?”
林婠婠反应极快,立刻收起笑容,装出一脸无辜:“我笑了吗?”
萧瑾之笃定地点点头。
林婠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你看错啦。对了,娘给你买了两身新衣裳,等会洗完澡试试。”
萧瑾之瞬间把洗澡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眼睛放光,兴奋地跳了起来:“谢谢娘,我有新衣服穿啦!”
说着,还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小小的身影在灶房里蹦来蹦去,像只欢快的小兔子。
林婠婠看着他可爱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灶房里,炉火正旺,映照着一大一小两张笑脸,温馨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