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吧!多少女人羡慕她的日子!”
“这年纪了还耍什么公主病?”
我站在那里,被所有人的指责包围。
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一分钟,毁了我的一生。
父亲的手高高扬起,我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巴掌落下。
可下一秒,我猛地睁开眼,抓起餐桌上的牛排刀。
“再逼我,我就死在这里。”
我的声音冰冷。
父亲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煞白。
周围的宾客发出惊呼声,有人尖叫,有人后退。
“疯了!真的疯了!”
“这女人一定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太可怕了,为了个画画的玩意儿要死要活!”
我扫视着这些人,他们眼中满是惊恐和鄙夷。
傅盛寒的商业对手们窃窃私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傅家后院起火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看傅盛寒还怎么在商场上威风。”
傅盛寒的脸色阴沉。
他缓缓走向我,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姜吟,放下刀。”
我冷笑:“不放。”
“你这样闹下去,只会让明轩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听到儿子的名字,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可下一秒,那种心软就被彻底压了下去。
“那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我举着刀子,一步步后退。
“五十年了,谁在乎过我抬不抬得起头?”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生怕我真的割腕。
我趁机快速离开宴会厅。
外面的雨还在下,冰冷的雨点打在我脸上。
我回到那栋住了五十年的别墅。
推开久未踏足的储藏室,灰尘扑面而来。
角落里放着一个尘封的行李箱。
我颤抖着打开它。
里面整齐地放着我年轻时最爱的画笔和画板。
还有那些被他丢弃的我倾注心血的画作。
我抱着这些东西,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对着这些画具轻声承诺。
“这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一分钟了。”
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
家庭微信群里99+的消息不停跳动。
儿子傅明轩:【妈,你闹够了没有?爸因为你气到心脏病复发,已经送进重症监护室了!立刻给我滚到医院来!】
儿媳妇:【妈,您这样太过分了!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看着这些指责,心里只觉得好笑。
我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画笔的照片。
那些整齐排列的色彩,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发到群里。
【我走不开,要整理我的画具。
】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儿媳妇:【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亲老公快死了,您还有心情搞这些破玩意儿?】
【您是不是真的疯了?】
【傅盛寒要是死了,您就是杀人凶手!】
我看着这些指控,只觉得可笑。
他们谁又知道,我已经被他“杀死”了无数次。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是傅盛寒的秘书。
“夫人,傅先生在昏迷中一直念着您的名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