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灵!你疯了!?”
“见不得自己徒弟比你强?你的心胸就这么狭隘?”
“为了名利,你连脸都不要了!”
宣战的第二天,我的手机彻底安静了。
一夜之间,我成了整个京圈最大的笑柄。
以前抢着合作的富商,发来的解约函措辞客气,却透着冰冷的疏远。
秦锋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编造各种黑料。
把我塑造成一个嫉妒成性打压师妹的疯子。
整个世界都等着看我自取其辱。
我倒是乐得清闲。
手机关机,网线拔掉。
他们以为这是孤立,于我而言,却是难得的清净。
直到慈善拍卖会的消息传来。
压轴拍品,京圈首富陈老先生捐出的“乾隆御制珐琅彩怀表”。
此物真伪存疑已久,是圈内一块著名的烫手山芋。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躲进了一家最偏僻的旧书店,窝在角落里,闻着满屋子纸张的陈旧香气。
我能想象到秦锋和岳菀琪的抓狂。
他们搭好了戏台,备好了烂菜叶,主角却不见了。
这让他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也让陈首富和主办方,不得不将唯一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岳菀琪身上。
拍卖会当天,压轴环节开始。
主办方的人才根据我留给唯一朋友的线索,在书店里“抓”到我。
为首的男人满头大汗,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和一丝强硬。
“卢老师,跟我们走一趟吧,陈老先生还在等您。”
我被半请半“押”地带到了现场。
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我身上,刺得我眼睛发疼。
台下是无数双或讥讽或看戏的眼睛。
秦锋站在岳菀琪身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岳菀琪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演得情真意切。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上台。
却一步不停,直接绕过了展台中央那只万众瞩目的珐琅彩怀表。
在全场错愕的目光中,我走到了首富陈老先生面前。
我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陈老先生,在鉴定怀表之前,我能否先为您本人‘鉴定’一下身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秦锋第一个爆发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卢晓灵,你疯了吗?”
“鉴宝师不看宝,改行当神棍了?这是什么新的碰瓷手段?”
他的话引来一片哄笑。
陈老先生眉头紧锁,但看着我清澈见底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
入手一片滚烫,脉象急促而虚浮。
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疯狂地,清晰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段信息。
“长期失眠,心悸盗汗。”
“肝火郁结,情绪焦躁。”
“此乃操劳过度之相,需立刻静养,忌油腻辛辣。”
每一个字,都像用刻刀,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一遍。
两遍。
三遍。
足够了。
我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我对着主持人微微一笑。
“我的鉴定结束了。”
我什么都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