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百年前，他被魔气所伤。
经脉寸断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她并指刺入自己的胸膛，剜下半颗灵心喂入他的口中。
可在醒来时，却是苏瑶守在他床边。
温柔地说：“师兄，是我救了你。”
可他到此刻才惊觉。
是阿蘅救了自己。
那日他用剑刺入胸口时。
早已觉得剑尖传来的触感太轻，不像穿透完整的灵心。
而是在划开早已愈合的空腔。
可他还是剜出了那半颗残缺的灵心。
当时他看到掌心的灵心断面缠绕着枯萎的灵丝，像是被谁强行撕扯过。
他却只是嗤笑一声，心想：花妖之心，本就古怪。
现在他才明白。
不是她的灵心长得古怪。
而是另外半颗，早就在他自己身上。
谢凛胸口疼得快要炸开，跪坐在地喷出一口血。
而他的血中竟蠕动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
那些虫子一落地便疯狂蠕动，朝着苏瑶爬去。
“是情蛊？”
“你竟然给我下情蛊？”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苏瑶缓缓睁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终于发现了？”
谢凛的眼底瞬间掀起滔天怒火。
他一把掐住苏瑶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在地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苏瑶被他掐得面色涨红，却仍笑得讥讽：
“情蛊只能放大你已有的欲念。”
“如果你心里真的毫无杂念，又怎会被影响？”
谢凛的手剧烈颤抖，喉间涌上腥甜，鲜血顺着唇角滑落。
“是我害死了阿蘅……”
“沈蘅那个蠢货，为了救你，散尽千年修为，连灵心都剜下给你！”
“而你亲手杀死了她！”
谢凛的瞳孔骤然收缩，掐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紧。
“闭嘴！”
苏瑶的瞳孔逐渐涣散，可说出的话却越发恶毒。
“她已经魂飞魄散，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谢凛痛苦地往后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阿蘅……！”
可这一次，再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