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吓傻了,哆嗦着手,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片刻后,才回神,惊叫出声:“公子!!”
李氏听到声音,赶忙进来看是怎么回事。
当看到李隼面色惨白,嘴角流血,躺在床上人事不醒时,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
“儿啊!!!”
不过片刻,整个李府都惊动了。
今夜,李府众人注定是安睡不了的。
翌日,天朗气清。
牧向瑶睡了个自然醒,起床梳洗后就去了馨怡院。
“阿娘,我想去珲春园玩。”
人未到,声先至,宁氏无奈的摇摇头。
牧向瑶进了屋里才发现牧锦泽也在,她讶异道:“大哥怎么还在家?”
牧锦泽挑眉:“怎么?这么不待见大哥?”
“怎么会,我最喜欢大哥了,要是大哥能天天在家陪我玩,那就更好啦。”她笑嘻嘻的走上前,给牧锦泽捶背捏肩,一脸的讨好。
宁氏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询问道:“可是和芝瑜约了一起?”
牧向瑶在一旁坐下,拿过桌子上的糕点咬了一口,闻言,摇摇头:“没呢,就是觉得今天天气很好,想去珲春园赏花。”
一块糕点下去,有点噎挺,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下。
“慢些喝,没人和你抢。”宁氏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心里道:跟个孩子似的。
“既没约人,就让你大哥陪你一起去,娘也放心些。”
“娘放心,儿子一定看好了她,不会让她闯祸的。”牧锦泽立马接话,语气里满是揶揄。
“大哥!”
牧向瑶不满的撅着嘴,气哼哼的撇过头,不理他了。
牧锦泽和宁氏对视一眼,眼里俱是纵容和宠溺。
牧锦泽无奈,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膀,轻哄道:“大哥错了,我们瑶瑶最是乖巧听话,从不惹事生非。”
牧向瑶:“哼。”
见小丫头还气着呢,牧锦泽又继续说道:“这样,为了表达大哥的歉意,中午带你去唯鲜阁用饭可好?”
听到吃的,牧向瑶唰得一下转过头,双眼亮的惊人:“当真?”
“当真,大哥可不敢骗你。”
牧家人最是知道怎么哄她,因为她最是喜欢吃好吃的食物,穿好看的衣裳,戴好看的首饰。
“走走走,那还等什么,咱这就出发,阿娘再见。”
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好似那嘴是租来的,着急要还似的。
看着两人风风火火的走了,宁氏笑骂道:“你瞧瞧她,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哪有一点世家贵女的样子。”
嘴上数落着,可眼里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周嬷嬷双眼看的分明,感叹一句:“小姐这样多好啊,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人都鲜活很多。”
停顿片刻,又接着道:“这上京城中,循规蹈矩,束着性子的世家小姐太多太多了,不缺咱小姐这一个。”
宁氏闻言,抬头看向窗外沐浴在阳光下,正随风摇曳的蔷薇花,细声道:
“是啊,大多世家贵女都是在条条框框下长大,一颦一笑都是精心度量,反复练习过的,每日循规蹈矩重复着同一件事情,活的多累啊。”
“可我却不愿我的瑶瑶活成那森冷礼教之下的提线木偶。
至少,在我和她爹,还能为她撑起一片天时,她能随心自在的活着,也不枉她投生我肚,做我女儿这一遭了。”
“嬷嬷,你说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过离经叛道?”
宁氏像是要寻求一个肯定,殷切的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眼眶湿润,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摸了摸宁氏的脑袋:
“夫人做的很好,小姐能投身在您的肚子里,真是莫大的福气了,您对小姐的拳拳爱女之心,旁人都看在眼里呢,无人能及。”
听到这认可、夸奖的话,宁氏眼角滑下一抹泪,她开心的笑了,同时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
珲春园门口。
牧向瑶看着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小姐、公子们,暗暗咂舌:
满园花色怕是都及不上这些精心打扮,穿红着绿的小姐公子们呐。
思忖片刻,她抬头看向牧锦泽:“大哥,要不咱去别处逛逛?”
牧锦泽疑惑道:“瑶瑶不想赏花了?”
牧向瑶摇头又点头,给牧锦泽看懵了。
“大哥,你没瞧见吗?里边来了好多世家小姐,大哥你这么出色,往里一站,那不亚于是唐僧掉进了盘丝洞,分分钟被她们给生吞活剥了啊。”
“嗷!大哥,你打我干嘛。”
牧向瑶抬手揉着脑门,一脸控诉。
牧锦泽虽然没听懂唐僧、盘丝洞是什么意思,但他懂生吞活剥啊,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该打。
“还赏不赏花?不赏大哥就走啦。”
“赏,这就赏,必须赏!”见自家大哥不高兴了,牧向瑶立马拉了人往里走。
甫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娇艳欲滴的各色花卉。
再就是远处夺人眼球的亭台楼阁,曲水流觞。
牧向瑶眼里闪过惊艳,古人的智慧远不是后世之人所能想象的。
瞧瞧这园里的布局,每一处都显得那么的恰到好处,相得益彰。
可见当初设计这个珲春园的人是有大智慧的。
一阵清风拂过,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牧向瑶深吸一口,陶醉其中。
再看那些或赏花或品茗或闲谈的美人们,牧向瑶差点流氓的吹个口哨。
“快擦擦,口水流出来了。”
“啊?哪呢?”
牧向瑶抬手往嘴边一抹,干净着呢,这才反应过来大哥逗她呢。
瞪他一眼,旋即踏着欢快的脚步飞奔向美人们了。
“大哥,你自己转转,等会儿我们在门口汇合。”
声音飘来时,她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牧锦泽无奈摇头,抬脚往右边男宾区走去。
而牧向瑶则是四处溜达,看似是在赏花,实则是在偷听美人们聊八卦。
八卦不分古今,只要有人的地方,它就有八卦,不拘男女老少。
这不,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就吃到好几个新瓜了。
什么张夫人昨日请了春楼的老鸨上门教她魅惑之术,只为从小妾手里夺回丈夫的心。
还有太傅夫人发现丈夫在外养了外室,带人打上门去了,结果发现那外室竟是个男人。
还有还有,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昨日吐血昏迷了,据说危在旦夕。
还有王家……
哎,不对,等等!
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那不就是李隼那个龟孙嘛,他一夜之间就危在旦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