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两兄妹一起回了侯府。
牧锦泽回了漓雨轩。
他叫来竹一,一脸严肃的询问昨晚发生的事。
竹一仔细说了,牧锦泽眉头微皱,手指轻敲桌面:难道是爹找人做的?
可是也不对啊,爹一向不耻下作手段,断不会如此行事才是。
可除了爹,还有谁再为瑶瑶出气呢?
而且对方比他更狠,是奔着让李家分崩离析去的。
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李隼的,并没有想过要对付李家。
况且,前几日爹还在朝堂上参了李实甫一本,够他头疼一阵了。
不过既然已经有人把李家搅得不得安宁了,那不如让李家再热闹一点。
“竹一。”
“世子。”
“把李实甫准备放弃李隼,让钱清晓替他生个儿子,并许诺她正妻之位的事透露给李氏。”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李家。
李隼的院子。
李氏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儿子,心如刀绞。
“儿啊,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竟是直接要了你半条命。”
李氏哭的肝肠寸断,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后半辈子可就指望他了,可如今……她以后可怎么办呀。
从昨晚到现在,李氏的眼泪就没断过,她觉得此事定和镇西侯府脱不了干系,想让老爷去讨个说法。
可老爷非但不去,还训了她一顿,说她这是想害死他,害了李家。
李氏顿呼冤枉:“老爷,我没有想害你和李家。
你想想看,我们近来只和镇西侯府有了过节,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一定是他们恨我们隼儿伤了牧向瑶的面子,故意报复他呢。”
“证据呢,你有证据证明这事是镇西侯府做的吗?”李实甫现在看到李氏母子俩就来气。
“原本隼儿得牧向瑶喜欢,这是多好的事啊,牧向瑶嫁进我们家,他牧戎祥还能不帮衬着我们李家吗,
宁国公府能不关照我们李家?对于隼儿来说这更是一大助力。”
“可你们呢,在即将议亲成功时,做下这等丑事,这不是把他们镇西侯府的脸面放地上狠狠践踏吗,以他们家的性子,能让我们好过?”
心里怒意横生,李实甫朝李氏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前日在朝堂上,牧戎祥向皇上参了我一本,说我治家不严,家中妻儿口出妄言,不配礼部侍郎这个职位。
皇上当着众大臣的面训斥我,并道,若我还是无法管束好家中人,那这个礼部侍郎也不用再当了。”
闻言,李氏面色一白,哆嗦着声音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又不是多大的事,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呢,自古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怎么就她牧向瑶不行呢。”
“蠢妇!”李实甫怒火中烧,直接抬手扇了过去。
“啊!”
“无知蠢妇,你是不是忘了她牧向瑶的外祖家是宁国公府,宫里的宁贵妃是她亲姨母,三皇子是她亲表哥,他们能让自家人受这委屈。”
“我李家都要被你们两个蠢货毁了,哼!”
一甩衣袖,李实甫阴沉着脸出了院子。
徒留李氏一人跌坐在地,泪水连连。
看着床上的儿子,李氏眼里满是不甘。
她看的出来,在知道儿子不能为李家延续香火后,老爷就想要放弃她们母子了。
但那怎么能行呢,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小官夫人走到如今,怎会轻易放弃呢。
一抹脸上的眼泪,李氏声音平静的吓人,对一旁的赵嬷嬷道:“赵嬷嬷,从今日起,停了后院姨娘们的药,我要让她们尽快怀上身孕。”
赵嬷嬷闻言,瞬间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保管月余之后就有好消息。”
“嗯,去吧。”
赵嬷嬷躬身退下。
她一路来到厨房,刚准备进去时,就听里面传来细碎地交谈声。
“真的假的,你可看清楚了?”
“哎呀,我骗你们干嘛,前儿晚上我亲眼看到表小姐去了老爷的院子,许久都未曾出来。”
“天呐,表小姐不是和咱们少爷……这怎么又和老爷……”
“哎?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少爷伤了那处,怕是不能人道了,我听闻老爷有意让表小姐给李家留个后。”
说到这处,那丫鬟不着痕迹的往门口处瞟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还听闻老爷打算在表小姐生下儿子后,就让她做李家的当家主母呢。”
躲在门口处的赵嬷嬷此时手脚冰凉,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老爷他……不行,她得赶紧告诉夫人去。
赵嬷嬷顾不得药的事了,拔腿就往李氏的院子的跑去。
里面的丫鬟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垂下眼帘,嘴角微勾,眼眸闪了闪。
“夫人,夫人!”赵嬷嬷火急火燎地跑进屋里。
挥手让屋里的丫鬟都出去后,急切道:“夫人,出事了。”
李氏淡淡的“嗯”了声,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赵嬷嬷急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夫人,刚刚我听到有人说看见表小姐和老爷搅和在一起了,而且老爷还打算让表小姐生个儿子,好做李家的当家主母。”
“咔嚓”
杯子碎裂的声音,李氏顾不上手上的疼,站起身,声音尖锐又刺耳:“你刚刚说什么?!”
赵嬷嬷:“夫人,咱们要早做打算呀,不然怕是到时连命都要没了。”
“啊!李实甫,你狼心狗肺!”
“哗啦”
李氏一把将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扫落在地,“想要我的主母之位,妄想,贱人,都是贱人。”
赵嬷嬷看着状若疯癫的李氏,后背冷汗涔涔的,心里害怕极了。
“嬷嬷,去把钱清晓那个贱人给我叫过来。”发泄过后,李氏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拿起剪子开始修剪花枝。
赵嬷嬷看着这样的李氏,心里更是恐惧了,“是,老奴现在就去。”
不过片刻,赵嬷嬷就回来了,不过是一个人回来的。
“人呢!”
“夫人,表小姐在老爷院里……”见她吞吞吐吐的,李氏眼神一冷:“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赵嬷嬷瑟缩着肩膀,将心一横,开口说道:“老爷让我带回话,说、说表小姐从今日开始哪也不去,就在前院帮他抄书,没有老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
“呵呵,好啊,这就开始护着了。”
“咔嚓”,一朵鲜艳的红花掉落在地。
李氏脚踩上去,撵了又撵,眼神阴狠。
“我倒要看看你护不护的住那个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