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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2章 付费部分

6

和陈树做邻居的第一天。

他说家里没醋,结果来我家蹭了顿饭(饭是他做的)。

和陈树做邻居的第三天。

他说要报答我们娘俩的款待之恩,结果请我吃了烛光晚餐(儿子被他丢在我家啃麦当劳)。

和陈树做邻居的第五天。

他说来辅导儿子功课,结果在这里睡着了。

小雪糕把手指放在陈树的鼻子下面,确定有呼吸后向我汇报。

“妈妈,爸爸睡着了。”

我松了口气:“OK,那你还不背爸爸去睡觉。”

刚要转身离开,被小雪糕拦住。

“妈妈,我的屋子里是小床,爸爸睡不下。”

“那家里也没有大床啊。”

我假装不懂。

“妈妈的屋子里是大床。”

愣了三秒,我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陈树,又看了看天真的小雪糕冲我眨着眼。

“爸爸说了,他想睡沙发。”我看着小雪糕,极具耐心。

“哦,好的。”

我牵起小雪糕的手,蹦蹦跳跳回卧室。

这时,沙发上传来一声清澈的呐喊。

“爸爸说了,他想睡大床!”

小雪糕扯了扯我的衣角,说:“妈妈,爸爸在说话。”

我蹲下来,抚摸着他圆溜溜的小脑瓜。

“乖,是幻觉。”

于是,我们娘俩各自回到房间准备入睡。

不一会儿,小雪糕敲响了我的房门,走了进来:“妈妈,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我抱着他,搂入怀里,注意到他小肉手里抱着的一本笔记。

“宝贝啊,你拿着外婆的笔记干嘛呀?”

“妈妈有看过吗?”

我摇了摇头,在孩子的示意下,翻开了笔记。

母亲生前是有记笔记的习惯的,那时我整理遗物的时候便随手放进了箱子里。

后来,我带着多本笔记辗转多地,有些早已消失在岁月的痕迹中。

只有这本,还没有看。

我认真地翻阅着,以为全是母亲生活的点滴,直到笔记的最后一页……

7

9月17日,雨。

我亲爱的宝贝女儿,刚才你在电话里那无助的哭泣,妈妈十分心疼。

妈妈是知道你和小陈的事的,其实在高考之后,小陈便来找过我,他说他想报你的学校,他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我没有干预,我觉得你们两个的事是你们自己的。

但是,我和你爸都很喜欢这个小伙子。

朝气,有韧劲!

他妈妈所做的事与小陈无关,可能是接受不了事实而已,所以你不要怪他的妈妈。

我们都想成为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所以自然是受不得儿女有半点委屈。

但是我又和她们不一样。

妈妈希望我的女儿健康、快乐、平安就够了,其余都是锦上添花。

女儿啊,等你有一天当了母亲就会明白“母爱”这个词。

小陈是个好孩子,我和你爸都不反对你和小陈,希望你们能好好幸福下去,不论发生什么,妈都希望你们两个幸福。

好了,妈不写了。

你爸催我出发了,见面再和你说。

——

我紧紧攥着笔记,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儿,最后还是落在了熟睡的小雪糕的脸上。

妈,我好想你。

泪珠断了线,颗颗坠落。

怕吵醒孩子,我强按住颤抖的手为他拭去掉落的眼泪。

可是,心里的痛苦已达到了极致。

母爱,真的伟大。

从前我只停留在浅薄的认知,当小雪糕出生的那一刻,所有的行动都是一种无声的诠释。

这几天,雪糕天天跟着陈树上学放学。

每晚回家时,他的脸上都透露着真实的快乐。

我在想,所有的陈年旧事都该烟消云散了。

或许,小雪糕真的应该有个完整的家。

8

之前创作的一首曲子获奖,我被邀请参加活动。

赶上一早的航班出发,走的时候那父子正睡得香甜。

好温馨的画面。

借着走的这一周,我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和陈树坦白,不管我们两个曾经有多大的矛盾,可孩子是无辜的。

活动上,我亲自弹钢琴伴奏。

歌手唱到一句词,令我的心一怔。

“不止玫瑰有爱意。”

填词的是我多年合作的一个伙伴——辣舞百。

这几年,我俩堪称天作之合,所创作的曲子频频爆火,很遗憾的一点是,只是通过邮件来往,不曾见过真人。

难不成陈树也喜欢这首歌?

工作一结束,我立即带着满脑子的疑惑飞回来。

正好赶上孩子放学。

我这个亲妈也得表示表示母爱,特地站在校门口玩手机。

“陈树哥哥,你怎么还没下班啊?”

旁边一个女孩子发语音。

我扭头瞥了一眼,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20出头的样子。

或许是我注视的时间太久,小姑娘疑惑地看着我。

嗲声嗲气地问:“姐姐,你也认识陈树哥哥吗?”

“嗯。”

我挺直了背,目视前方。

余光打量着这小女生的穿搭。

萝莉裙+卡哇伊。

陈树啥时候品味变成这了?

哦买噶!

真为姐曾经的男人感到羞耻,哦买噶!

呵!

还装什么纯情。

私底下老牛吃嫩草,吃得不亦乐乎。

不行。

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儿子跟这样的色鬼父亲待下去,绝对不行!

终于等到放学。

陈树领着小雪糕走了过来。

小萝莉直接抢先我一步,挎上陈树的左臂,脸上笑嘻嘻:“哥哥,快走吧,我饿坏了。”

他脸上的笑僵了僵。

我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领着小雪糕上了车。

“妈妈,给。”

一只肉乎乎的小手递给我纸巾。

我这才注意到,我哭了。

为了防止雪糕会对此记恨,我假装坚强:“没事哦,宝贝,妈妈不难过。”

对,我不难过。

一点儿也不难过。

可在见到闺蜜徐灿的那一刻,我还是绷不住了。

“呜呜呜,阿灿,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啊,呜呜呜呜……”

我趴在徐灿的怀里放声痛哭。

“不哭不哭哦,宝。他都翻篇了,你也不应该执着于过去了啊。”

徐灿抚摸着我,给我擦泪。

还好酒吧的声音大,不然我今天非要变成个笑话。

“可是,可是,他之前对我做的,那我又算什么呢?”

我还是难受。

“傻瓜啊,女人是不应该为男人付出太多的,金钱也好,感情也罢,会吃亏的。你已经为他生过一个孩子了,还要再付出吗?”

嘴上说的头头是道。

实际上,徐灿转头给身旁男模扫了五百块钱。

我索性也不哭了。

带着不甘,一口气喝了好几瓶酒。

上一眼还停留在男模的腹肌上。

下一眼与陈树猩红的眼对视了。

“王八蛋?你怎么会在我家?滚出去,赶紧滚出去!”

我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环顾了四周,灰调的风格使我确定:我私闯民宅了!

“为什么去找男模?”

他面有愠色,似乎强忍着心中的气。

我注意到他的指尖敲打着床头柜,发出沉闷的声音,这是真的生气了。

咬紧后槽牙:“切,你生气,我还生气呢!”

故意挺了挺胸,轻蔑地看着他。

理不直,起也壮。

陈树被我逗笑了。

眼神里散发着暖暖的光。

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笑着问:“你怎么生气了?”

我学着陈树刚刚的样子,质问:“为什么去找萝莉?”

他笑得更离谱了。

有点褶子,但还挺帅的。

“那是我妹。”

不等他说完,我一记降龙十八掌给他推倒,自己则灰溜溜地逃走。

临走还不忘嘲讽。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9

一觉醒来,记忆都断片了。

唯一能让我会想起昨晚的经历是徐灿给我发的微信:

“小白,你喝的太多了,我不放心你,就把你送到陈树家了,反正早晚你俩是一家。”

救命啊。

真是造孽。

我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陈树。

以至于我吃早餐时都发呆。

“妈妈,你还没清醒吗?”

小雪糕有些后怕。

“雪糕啊,妈妈很清醒哦。”

我捏捏他的脸蛋。

“可是妈妈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昨晚?

我紧忙追问:“那雪糕告诉妈妈,我昨晚做什么了啊?”

“妈妈昨晚一直在喊爸爸是渣男,还说酒吧里的哥哥比他帅,5楼老奶奶家的旺财都听到了。”

啥?

“可,可这是15楼啊。”

“妈妈从一楼就开始喊啊,而且走的还是楼梯。”

孩子一脸笃定的样子令我的脚趾说它接受不了这个大工程。

终于!

陈树敲响了门铃,我快速打开门,把孩子书包丢了出去。

回头一看,呀,娃娃还没被丢出去呢。

“妈……”

“走你!”

可怜的娃子刚蹦出一个字,便被我甩了出去。

大手一挥,大功告成。

突然暗自窃喜,这样的日子还挺好,有人带娃、有人管娃,我只需负责美美工作就好啦。

出于心里的芥蒂,我给辣舞百发了一封邮件:

亲爱的合作伙伴,我多年的搭档,更是我生活上的挚友,不知你能否抽空与我见一面,地点时间任你选。

大致内容就是这样。

刚靠在椅子上眯眼准备休息一会儿,催命的电话响起。

“陈树,你干嘛?”

“小白,你快过来,儿子出事了,在医院。”

什么!

撂下电话的我立刻开车去医院,一路上都在暗自祈祷孩子别有什么事。

脑子里又想到了父母车祸、骨折、粉碎……

心急火燎地赶到病房时。

小雪糕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香喷喷的大鸡腿。

我一看。

右边的额头被包扎起来。

病房里的一角,陈树正掩面哭泣,看到我的到来立马鞠躬道歉:“小白,是我对不起你。儿子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一不小心磕到了石头上。”

他试图挽起我的手,却被我甩到一旁。

我顺势注意到了他身旁的护士。

有点面熟。

是那个小萝莉。

“陈树,你有没有搞错,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你都照顾不明白吗?这个时候还有空谈情说爱?”

陈树的神情更委屈。

“对,对不起,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行了,我不想听你说什么。”

我走过去,抱起雪糕就开始阴阳怪气。

“儿子啊,你想要什么愿望啊,妈妈帮你实现,可别指望爸爸了。”

懵逼的雪糕没有说话。

小护士走过来,笑出了声:“你就是嫂子吧。”

嫂子?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

“嫂子,你不记得我了?高中那次运动会,我是给你送花拍照的高一小学妹啊!”

学妹?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呀,我记得你是陈树的表妹!长得这么漂亮啦,我都没看出来!”

没关系。

我的脚趾已经开始工作了。

“那,那天是?”

“那天啊,是哥哥工作量大,托我去领孩子玩。结果,你还吃醋了。”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

我努力微笑,试图掩饰尴尬。

10

雪糕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加上有他爹的悉心照料,痊愈得很快。

生活开始变得三点一线。

每个人都乐在其中。

辣舞百并没有回我的邮件,我知道可能要失去这个搭档了。

为了庆祝孩子月考取得第一名,陈树定了餐厅,被我拒绝了后又改在家里设宴。

除了孩子没去,我俩都去了。

“你最近工作忙吗?”

陈树率先打破宁静。

“不忙了,儿子可以我来带几天。”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空去趟民政局。”

看向陈树的那一刹那,仿佛坐在我面前的是那个青涩的少年。

他坐在我的前面,扭头问我句:“喂,下课要不要去老师办公室问题?”

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眼眶里又藏不住泪了,怕丢人,我胡诌了个借口。

“酒没了,我去拿瓶。”

陈树给了台阶:“去拿我书房的,那瓶好喝。”

“哦。”

我转身走进书房,此时餐桌上传来陈树的大喊:“小白,别进我书房。”

晚了。

书房里的陈设、布置使我的泪水奔涌。

随意散落在桌子上的纸张,是我们共同创作完成的歌曲小样。我每次获奖的照片都被他用相框挂在墙上。

连高中泡了水的日记本,都褶皱地出现在此。

陈树从门口走了进来,嘿嘿笑了,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涩。

“小白,这些年我都在以某种方式参与你的生活。我很抱歉我没有在你需要我的诸多时刻出现,所以我一直在尽力弥补。

毕业之后本来留在学校里任教来着,可惜太忙了,没有时间填词。所以就选择来当小学老师了,这样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知道我做的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我会用尽全力去弥补的,我向你保证!”

说着,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就像当年承诺说不离开我一样。

傻憨憨的。

我被逗笑了,掐了他一下:“喂,谁叫你取这么土的艺名的!”

陈树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娇羞地说:“哎呀,那是谐音啦!”

辣舞百=love白

“真是土到爆炸了。”

某人被我调侃得无地自容:“那还不是爱你嘛,否则我才不会取。谁知道合作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发现。”

我狠狠掐了他屁股:“喂,我每天还要照顾你儿子,哪有空去当福尔摩斯啊!”

结果被抱的更紧。

“没关系,以后就由我和儿子来照顾你。但是……”

“但是什么?”

没有任何回答,下一秒陈树将我扛在肩膀上,径直走进了卧室。

Help!

Help!

11

虽然我和陈树已经和好,但是我仍然自命清高。

除了那晚,依然还是分房睡。

门外,夜夜传来某人的鬼哭狼嚎:“老婆,你有本事抢走我的心,你有本事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老婆,老婆!”

正在陪儿子玩玩具的我无动于衷。

小雪糕看不下去了:“妈妈,要不还是让爸爸进来吧,最近物业已经找咱们三次了。”

“也是。”我点点头。

为了不影响广大邻居的休息,我决定开门放狗,再关门打狗。

谁知。

刚开门,陈树飞奔冲进来,与小雪糕密谋。

父:“怎么样,妈妈的证件都准备好了吗?”

子:“放心。”

父:“妈妈的化妆品和衣服呢?”

子:“收拾好了,在那个小行李箱里面呢。”

父:“事成之后,三日之内必给你酬劳。”

子:“祝你好运。”

我双手叉腰看着他俩,遗传性的精神病也不能这么快就显现吧?

陈树拿起东西,抓紧我的手,小雪糕在后面推着我,二人将我硬生生地搬出了家门。

“喂,你们两个干嘛!”

我的反抗显然无效。

就这样,一头雾水地跟着陈树上了车。

“这是去哪?”我发问。

“听说西山区今晚有流星,我想着领你去。”他转动着方向盘,神色紧张。

我憋笑:“那就把儿子扔下了?”

陈树义正言辞:“待会他姑姑下夜班,就来照顾他了。我们的二人世界,才不想带他这个拖油瓶。”

说这话的时候,他竟有点可爱。

望向他的侧脸,我想到了匆匆那年的盛夏,灿烂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地上,陈树骑着单车向前,侧脸是那般好看。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仰望星空时,我被陈树抱紧。

“快看,真的有流星!”

一颗流星划过,我像小女孩一样站起来蹦蹦跳跳。

陈树也站起身,我本以为他要抱抱,于是兴高采烈地迎上去。

不料。

却等来了一场求婚。

单膝下跪的陈树颤抖地举起戒指,欲语泪先流。

“亲爱的白榆同学,我叫陈树,很高兴认识你,请问我可以做你的丈夫吗?”

我的心一颤。

正如那个明媚的午后。

穿着白衬衫的他拿着书包缓缓走来。

“亲爱的白榆同学,我叫陈树,很高兴认识你,请问我可以做你的同桌吗?”

“好,好呀。”

12

我被骗婚了。

还是亲老公和亲儿子的杰作。

他们先是背着我把我的东西收拾好,告诉我去看流星,结果第二天一早我被拉去了民政局。

一个月后。

他们瞒着我宴请了所有亲朋好友,告诉我去参加婚礼,结果到那里才发现我是新娘。

事成之后,两人狼狈为奸地庆祝。

我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婚宴上搂席。

别说,自己的席还挺好吃。

虽然被骗了婚,但是老公宠我、儿子疼我,仔细想想,不算亏。

戏剧性地一幕发生了。

陈树把小雪糕丢给了徐灿,头也不回地领着我回家了。

嘿嘿,活该。

小雪糕并不难过,因为徐灿告诉他,他即将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咯。

MD!

徐灿,你个臭婆娘。

不得不说,结婚还是挺累的。

回到家,我坐在阳台的地毯上,欣赏着灯火通明的夜色。

我曾有无数次讨厌一个人的夜晚。

如今,万家灯火里也有属于我的一盏了。

正感慨时,陈树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

“喂,往那边去去,你挤到我了。”我白眼。

他的脸上开始委屈:“呜呜,这才刚结婚,老婆就嫌弃我了呜呜,真可怜。”

我掐着他的脸,威胁。

“别在这里装可怜。”

他瞬间变得乖巧,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一样:“那老婆亲亲我好不好?”

在我的唇距离他不到10厘米的那一刻,他摘掉了眼镜,率先一步将我扑倒。左手扶住我的后脑勺,右手则不安分地从我的腰间开始上下游离。

攻势很猛。

我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推开点距离。

理智地告诉他:“陈树,这是阳台。”

他粗壮的手臂一把将窗帘拉上,然后咬住我的耳根,喘息着低语:“宝贝,我想要你。”

然后,我不理智了。

啊啊啊啊啊!

良宵苦短,姐怎么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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