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设计奖颁奖典礼，我的名字被替换成了林晚晚，
她戴着我设计的珠宝，和顾城川并肩而立，照片火遍全网，
我发消息质问顾城川，他却轻描淡写的说：
“借你一个设计稿而已，晚晚她需要，你就不能大度点？”
后来，林晚晚抄袭了周家千金的创意，面临圈内的封杀，
那天晚上，顾城川温柔地搂住我：
“沈嫣，晚晚一直有一个设计梦。”
“她身娇体弱，受不得打击。
这几天周家大小姐要回国休假，你去跪下磕几个头认错，就说是你指使晚晚抄的。”
我乖巧地应下，转身打通了周以诺的电话：
“周小姐，我想好了，下周我就去您的公司报道。”
1.
顾城川的手指暧昧地摩挲着我的腰肢，灼热的呼吸吐在我的后颈。
“沈嫣”，他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你懂事一些，好吗。”
我仰头看向天花板，水晶吊灯的光晕模糊成一片。
他的吻细密地落下，手掌顺着我的腰线下移。
像每次他拿走我的作品给林晚晚一样，他温柔地爱抚我，像抚摸一块珍宝。
最近的一次，是我为了参加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熬夜好几个月，苦心孤诣赶出的“沧海之泪”。
前一周，林晚晚戴着它站在领奖台上，顾城川站在一旁，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二人郎才女貌，记者的闪光灯不停闪烁，当被问起设计灵感时，林晚晚温柔地挽起他的手：“我和顾总相识于海边，顾总是我的灵感来源。”
多么讽刺。
我想起大学和顾城川刚认识时，他经常约我去海边散步。
我们吹着海风漫步，他笑着挽起我的长发，深情地注视我：“小嫣，他们说，爱人的眼睛是最深邃的海洋。”
“你能做我的大海吗？”
我那时娇羞的说不出话来，如同我现在的沉默。
顾城川察觉到我的僵硬，不满地皱眉：“你不愿意？”
上次他问出这句话时，我拒绝了把米兰时装周的机会让给林晚晚。
出发前，他收走了我的手机，把我反锁在办公室里一整夜。
南方的冬夜冰冷彻骨，我蜷缩在沙发上，心和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第二天，我烧得起不来床，错过了飞机，他便名正言顺地把时装周的名额挪给了林晚晚。
顾城川眸色渐暗，耐心哑声安慰我：“乖，你是我顾城川的妻子，晚晚只是个小员工，你大度些，让一让她。”
让一让，又是让一让。
既然他这么喜欢我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给林晚晚。
那我就连他顾城川这个，也让给她好了。
“我愿意。”
半晌，我终于呢喃着点头。
顾城川似乎十分满意。
俯身要亲吻我的发丝，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林晚晚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顾总，我在单位加班，楼里好像停电了，我害怕……”
他的表情立刻变了，匆匆起身穿衣。
“晚晚一个人加班不安全，我去看看。”
他系好扣子，俯身在我额头匆匆留下一吻。
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
手机亮了一下，弹出航班信息的通知。
“您的机票预定成功，飞机将于后天前往意大利，请您及时关注航班动态。
祝您旅途愉快。”
顾城川，希望没有我，林晚晚也能替你设计出瞩目的作品。
2
我和顾城川初识于大学。
恋爱八年，相伴二十年。
我陪他住过破旧的出租屋，陪他创业，陪他应酬，用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把顾城川的公司送入国际舞台。
第一笔大单签约那天，顾城川兴奋地抱起我转圈。
我们在简陋的办公室跳舞，他俯身吻着我的指尖：“这是未来国际顶级设计师的手。”
“沈嫣，我会让你的作品，被全世界看见。”
他亲昵地环住我，眼里溢满爱意。
公司越做越大，可曾经的设计系天才少女沈嫣的名字，却如被水冲散的墨迹，逐渐淡去了。
第二日，我照常踏入顾氏大楼。
电梯门刚开，窃窃私语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听说了吗？周家千金被抄袭的事情，是沈总监逼林晚晚做的……”
“真不要脸，背靠顾总，就这样欺负人。”
“难怪顾总最近对她那么冷淡……”
我面色平静地穿过走廊，把那些流言蜚语抛之脑后。
推开设计部大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来。
林晚晚坐在我的位置上，正摆弄着我未完成的设计稿。
见我进来，她惊慌地站起身：“沈嫣姐，你别生气，是顾总怕我受委屈，我才告诉他实情……”
“沈嫣。”
顾城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西装笔挺，面容冷峻，身后跟着公司法务和人事总监。
“介于你之前的抄袭事件，公司研究决定，”他公事公办的语气像在宣读判决书，“即日起，林总监代替你的职务，你调任她的助理。”
空气停滞了几秒。
我手下的员工小心翼翼地说：“顾总，这是不是有点……沈嫣姐的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
顾城川皱了皱眉。
“以沈嫣的能力，给晚晚打下手，都算是抬举了。”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
岁月的沉淀让他更加成熟韵味，我却突然怀念起，当年那个在出租屋里为我暖手的少年。
我看着维护林晚晚的顾城川，什么都没说，
只是平静的把自己的东西从工位上搬走。
我的新工位被搬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旁。
临近下班，林晚晚走上前，把一叠文件夹扔在我的桌子上：“沈嫣，你怎么搞的？”
“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这么小的事情都能做错？”
她重重一拍桌子，把咖啡打翻在我的设计图上：“明天我要看到正确的文件。
今天晚上，你就加加班吧，沈，助，理。”
我面不改色地擦干净桌子上的污渍，把那摞文件扔回她怀里。
“林总监，这是昨天就审好的稿子，我早就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顾城川刚好路过，林晚晚立马红了眼眶，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沈姐姐，让你做助理，也是顾总的意思，你怎么能怪我……”
他大步走来，一把揽住林晚晚的肩膀，眼神冰冷地看向我：“沈嫣，你又在闹什么？”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顾总，我只是在完成工作。”
“工作？”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的工作就是配合好晚晚。
怎么，觉得委屈了？”
“你逼迫晚晚抄袭的时候，晚晚有多委屈？”
“沈嫣，给晚晚道歉。”
文件散落一地，里面是我做的“星河”系列设计图初稿，现在，右下角的署名全部成了林晚晚的名字。
我心里涌起一阵怒火，冷笑一声：
“请问，顾总，我错在哪里了？”
顾城川的手掌狠狠甩在我脸上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清脆的耳光声在办公室里炸开，我的脸猛地偏向一边，火辣的痛感瞬间蔓延至耳根。
“沈嫣，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城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西装笔挺，面容冷峻，仿佛刚才那一巴掌只是随手掸去一粒灰尘。
办公室里的员工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林晚晚适时地拽了拽他的袖子：“顾总，我有点头晕……”
他立刻收回目光，转身揽住她的肩膀：“我送你去休息。”
临走前，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沈嫣，今晚把所有修改稿做完。”
我站在原地，脸颊滚烫一片，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
原来，我们的爱情如此廉价，廉价到他能肆无忌惮地送我一个耳光，和一句冰冷的命令。
3.
夜幕降临，设计部只剩下我一个人。
脸颊的灼痛感已经消退，只剩下麻木。
我机械地修改着设计稿，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闪烁。
顾城川从黑暗中走出，坐在我面前。
他放下一盒精致的蛋糕，语气温柔：“小嫣，别太累，休息一下再做吧。”
他反常的语气，仿佛下午打我的人不是他。
仿佛为了林晚晚而不停伤害我的人也不是他。
我盯着蛋糕上金灿灿的芒果粒。
心头一阵恶寒。
我对芒果严重过敏，而这是林晚晚最爱的口味。
当初谈恋爱时，我不小心吃了有芒果夹心的面包，满身红疹地去了医院输液。
顾城川心疼地几乎落泪，那几日我养病，他每天对着养生食谱研究，变着花样给我进补。
我缩在沙发里，看着他在厨房修长俊逸的忙碌背影，悄悄溜过去挠他，把他吓得差点把番茄掉到地上。
他恶狠狠地抱住我，两人滚做一团，笑得甜蜜又肆意。
那时，我是他的全世界。
可现在……
“谢谢你，城川。”
我冲他温婉地笑，假装我还是那个当年为他着迷的小姑娘。
他满意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清隽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我低下头，点开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林晚晚十分钟前发的：
【减肥第一天，拒绝甜品，只能让某人拿走啦~】
照片里，一个比我这款大数倍的蛋糕盒摆在办公桌上。
很明显，我的蛋糕，还只是林晚晚那里的其中一块。
我熄了手机，不想再看，却被顾城川握住手腕。
他指了指我电脑屏幕上的辞职报告文件，面色不虞：“沈嫣，这是什么？”
“你要辞职？”
“这是之前总监助理留下的模板。”
我快速解释着，无辜地耸耸肩，“可能是临走前忘记删除了。”
顾城川将信将疑地眯起眼睛，突然抱住我，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闷闷道：
“我还以为，你要离开我呢。”
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臂，声音低沉：“乖，等这件事过去，我就让你坐回原职位。”
他温暖的怀抱让我鼻头发酸。
可没过多久，顾城川便起身披上外套，作势要离开了。
他满脸宠溺又无可奈何地说：“差点忘了，晚晚还在我办公室，说晚饭没吃饱，想吃隔壁的那家小馄饨。”
“你好好加班，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家吧。”
他前脚刚走，后脚林晚晚就发了一条动态：
【想送你回家的人，天南地北都顺路。
】
是啊，林晚晚家住在城东，
而我们住在城西。
可真是足够顺路。
轰隆一声，外面雷雨交加。
我合上电脑，赶紧叫一辆计程车准备回家。
手机上忽然弹出一条行政的消息预警：
【近期公司附近有抢劫团伙作案，请各位加班人员注意。
】
身后一道冷风吹过，我感觉到一把利刃抵到了我的后腰，
下意识拨打给顾城川的电话已经接通，
接电话的是林晚晚：
“沈姐姐，顾总是因为我不舒服才送我回家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