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
工作狂老公突然爱上游泳，只为练出八块腹肌。
我以为他要在结婚纪念日一展雄风。
于是，我精心打扮，穿上最性感的睡衣，势必要度过激情的夜晚。
没想到，同事通知我老公进了急诊。
我急匆匆地赶过去，却看到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年轻女孩。
见到我，老公冷静地递给我一张孕检单。
“那晚酒会我喝多了，打错了电话。
把若若认成了你，没想到……”
“若若决定为我放弃事业，我不能再让她担小三的恶名，我的孩子也不能当私生子，所以我们先假离婚。”
“等孩子落了户口，我再和你复婚！”
嘴唇开合数次，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继续道：
“你放心，我们离婚不离家，你正好辞职照顾若若。”
我咬紧嘴唇，忍住眼泪。
“好！”
拿出手机给医院领导打去电话。
“非洲医疗援救小组还缺人吗？”
1
“你家老程舍得你去吃这个苦吗？”
我苦笑一声。
“他出轨了，我们准备离婚了。”
良久，那边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记得来医院交材料，七天后我们就离开！”
挂断电话，看到程旭白发来的消息。
“明天上午9点，民政局门口见。”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握手机的手指在颤抖。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心口越发苦涩。
我和他相恋六年，结婚十年。
最苦那年，我们住在不足10平方米的地下室里。
吃的是超市不新鲜的特价蔬菜。
我陪他从默默无闻一路到现在的上市公司。
结婚那天，他单膝跪地，吻上我的手。
他说我吃过的苦，要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现在还没到一辈子，爱就消失了吗。
对话框的文字删删减减，最终只回了一个“好”。
一夜无眠。
我红肿着双眼来到民政局。
程旭白正在打着电话，语气温柔。
“你乖乖得，等我忙完就回去陪你。”
“好好好，我给你带你最喜欢的小蛋糕——”
抬头看见我，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
“小姑娘粘人，一刻也离不了我。”
“你放心，有你在孕期陪着她，我也能安心。”
像是有一双大手攥住我的心跳，疼到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离婚流程很快。
快得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拿到了通红的离婚证。
程旭白看了一眼腕表，叮嘱我。
“你回家收拾一下，我要带小姑娘回家养胎！”
“她的皮肤敏感，要买最好的蚕丝被。”
“她口味清淡，以后做饭要少放调料。”
说完，他皱紧眉头，似乎思考还有什么遗漏的问题。
上一次见程旭白这么贴心，还是结婚时。
那时所有的细节，他都要一一检查过才肯放心。
可是随着工作越来越忙，他也在没有对我的任何事情上过心。
我低着头，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程旭白终于发现我的异常。
他捧起我的脸，看到我含泪的眼眶，终于慌了神。
“你放心，知瑶。
我爱的始终是你，若若只是一个错误。”
“你不是也喜欢孩子吗？等孩子生下来，若若就会离开！”
“她还年轻，我不能耽误她。”
空气突然安静，和我的呼吸一样，凝滞。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
很难想象，一个38岁的老男人竟然会自卑。
还未等我说话，程旭白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老程老程，你的小宝贝来电话了——”
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声。
他挂断电话，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小姑娘催我了，我得走了！”
看着他转身要走，我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2
他微微蹙眉，疑惑地看着我，眉宇间闪过不耐。
我瞬间松开了手，目送他远去。
等回家后，我慢慢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听到开门声，我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程旭白正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走进来。
眉宇间和我有三分像。
两人穿着相同款式的棒球服。
我一愣，这是我第一次见程旭白如此打扮。
像20出头的小伙子。
想起卧室衣橱里多出来的男士T恤和卫衣。
原来，他这场上了头的恋爱早就开始了。
见到我，女孩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向我伸出手。
“阿姨，你好。”
“我是宋若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程旭白跟着走过来，点她的额头。
“调皮！你喊知瑶姐姐就可以了。”
“人家认错了人嘛！我说哪有保姆这么年轻，对不起了，沈姐姐。”
宋若若俏皮地向我吐舌头，拉着我的手撒着娇。
“沈姐姐，不要生我的气吗~生气会变成老女人的！”
我将手伸出来，语气平静。
“没事！”
指甲却已经深深掐进掌心。
看着眼前活泼撒娇的女孩，我心底自嘲一笑。
怪不得程旭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她。
气氛突然尬住，程旭白皱起了眉。
宋若若见状，连忙拉住他的手，要去看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程旭白冷着脸走了出来。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压抑住心底苦涩，我淡淡回道：
“今天忙，忘了。”
程旭白却沉了脸，声音中罕见地带有一丝怒气。
“那让若若住主卧吧，你搬去住侧卧。”
掌心几乎被我掐烂，我说了一声“好”。
我将行李搬到侧卧，洗漱后准备休息。
半夜下起了雷阵雨。
我闭眼蜷缩在被子里，身体颤抖。
忽然有人隔着被子将我抱在怀里，温柔安慰我。
“知瑶，不怕！”
程旭白滚烫的胸膛将我包围，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我没说话，他出声解释。
“医生说若若小时候吃过太多苦，这个孩子若是没了，她就再也不能怀孕。”
“你懂事一些，别和她计较。”
我攥紧被单，任由泪水将它浸湿。
我和他之间，也曾有过一个孩子。
那时程旭白出差途中，遭遇山洪塌方，失去消息。
我得知之后，挺着5个月的肚子报名医疗救援。
大家都已经放弃。
是我冒着雷雨，整整挖了三天三夜，才将遍体鳞伤的他救出来。
那一天，我救了程旭白，却也永远失去当妈妈的资格。
他在我怀里嚎啕大哭，向我保证，这辈子会对我好。
时光易变，他的爱意似乎也在消散。
突然，一道雷光闪过。
隔壁传来女孩的惊呼。
“老程，我害怕！你在哪？”
程旭白的身体一僵，呼吸加重。
他在担心宋若若。
又是一道惊雷，女孩的声音更大了。
在他离开之际，我拉住他的手。
我在赌，赌我最后一丝心软。
程旭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抱歉！若若她更需要我。”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黑暗的环境下，除了暴雨声。
只有男人的轻哄声格外让人注意。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3
隔天，我便去医院交材料。
宋主任叹了一口气，满脸不可置信。
“小程当时多爱你呀!怎么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我摇头无言，只有攥紧的掌心泄露了我的情绪。
“你怎么和阿姨说这件事，她还有心脏病呢？”
“没事，我晚会告诉她。”
等离开医院，我回去看我妈。
她戴着老花镜，正在打着毛衣。
见到我，她高兴地迎了过来、
“你回来正好，我给小程织了件毛衣，你看看合不合适！”
“上次来小程都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说着，她将手里织好的毛衣递给我。
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我喉咙一紧，怎么也无法说出我们要离婚了。
小时候，我爸出轨，带着小三跑了。
是她一人含辛茹苦带我长大。
她考验程旭白5年，才肯让我嫁给他。
而现在，我如何能开得了这个口。
她心心念的好女婿出轨了？
见我不说话，我妈皱了下眉头。
“你是不是和小程吵架了，他是大老板工作忙，你要体谅他——”
话还未说完，门外却传来程旭白的声音。
“妈，我来看你了。”
我妈松开紧皱的眉头，喜笑颜开。
程旭白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将手里的礼物递过去。
我妈一边嘴上推搡着，一边絮絮叨叨心疼他花钱。
我知道，她这是开心。
喉咙像是堵住一样，我张不开口说出真相。
程旭白想着法逗她开心，而我越发觉得窒息。
忍不住想要逃离，我主动提出离开。
我妈从门口目送着我们离去，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一转弯，我便甩开了他的手。
他微微蹙眉，眼带有一丝指责。
“妈有心脏病，别拿这种小事打扰她。”
似是感觉自己太过严厉，他放软语气。
“我和若若只是一场误会，等她生完孩子之后，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
“我们好久没有逛街了，正好一起去商场逛逛。”
想起还要去买一些必需品，我点了点头。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我愣了一下。
上面贴满各种可爱的贴纸，还有很火的LABUBU放在旁边。
程旭白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轻笑出声。
“若若她还小，喜欢这些正常。
你要是不喜欢就坐后面。”
我心口一滞，脚步略显慌张。
哪怕工作再忙，程旭白也没有让一个女人坐过副驾驶。
而现在，他为宋若若破例了一次又一次。
到了商场，我才发现宋若若也在，主动离开二人。
等我买完东西，一个男人拉着宋若若的手，嘴里叫嚷着。
“你个赔钱货，老子可抓到你了，现在就跟老子回家嫁人!”
宋若若眼眶通红，拼命挣扎着。
“我不要，你放开我——”
她的眼神不停地寻求着周围人的帮助。
略过我时，我攥紧掌心，离开转过身去。
可背后带着哭腔让我心脏猛地一缩。
我冲上前去，拿起手机威胁男人。
“放手，不然我就报警了！”
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宋若若趁机躲在我的身后。
“贱人，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我能感觉到身后人的颤抖，牵住宋若若就要离开。
男人冷笑一声，抓住我的头发，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重重地摔在瓷砖上。
接着他又狠狠踢向我的腹部，嘴里咒骂着。
“贱娘们，还敢管老子的闲事，看老子不废了你！”
我疼得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
而宋若若脸色苍白，转身就要跑，却被男人拖去门口。
正当宋若若要被带走之际，传来程旭白的声音。
“你是谁？放开她！”
他猩红着眼，和男人扭打在一起。
男人不敌，被打得节节败退。
意识朦胧间，二人的交谈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若若不怕，我来了！”
“老程……我怕……我肚子好疼……”
“别哭，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我努力睁开眼，伸出手想要唤一声“程旭白”。
却只看到他抱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似乎有女人熟悉的大喊声。
“快叫救护车！”
4
等我醒来，程旭白正趴在我的床边。
我挣扎着做起来，小腹传来阵痛。
程旭白立即惊醒过来。
他心疼地看着我，眼中全是懊悔。
“还疼吗？知瑶。”
“都怪我，回来太晚了。”
我顿了顿，声音有丝平静。
“谁送我来医院的？”
程旭白眼神闪烁，语气犹豫。
“当然是我呀，还能有谁？”
我蹙起眉头，眼神微微错愕。
他心虚地别过脸去，不肯直视我。
我却突然心口一慌。
想起昏迷前耳边传来的那熟悉的声音。
我的目光在房间里疯狂游移，猛地抬头盯着他。
“我的手机呢？”
程旭白的呼吸变得凝重了几分，表情僵硬。
“丢了。”
“那你的呢？”
“也丢了。”
寥寥几句，却越发让我心生不安。
见我还要追问，他立即打断我。
“你好好养伤，我还有事！”
他抛下我，毫不犹豫离开。
我刚出门，正好遇见同事。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语气慌张。
“你去哪了？阿姨心脏病发作，现在正在急救呢！”
一瞬间我如坠冰窖，浑身血液仿佛都要凝固。
等我跑到门口，程旭白正抱着宋若若，小声安慰。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不会怪你的。”
“就算知瑶怪你，不是还有我呢？”
我打断程旭白的安慰，出声质问。
“什么不是故意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若若眼神闪躲，藏在程旭白的怀里，声音颤抖。
“不是我……不是我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