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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沈知言第一次将我丢在原地。
我陪他去山里的别墅谈生意,喝的不省人事。
夏筱曼只不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梦魇。
他便立刻驱车离开,独留我面对一帮客户。
那晚,我独自走了很远的路。
凌晨三点的盘山公路,高跟鞋踩在碎石上,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割肉。
直到脚都被鞋子磨破,才走到能打到车的地方。
司机姐姐心疼地将暖风开到最大,“天气这么冷,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
而沈知言,甚至连条关怀的消息都没发。
回过神来,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回画室。
没过多久就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我要是你,就自己离开沈知言。”
夏筱曼走进来,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她恶狠狠地看我,“如果你没有转校过来,沈知言原本喜欢的是我!”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抢走他?”
见我不理她,便自顾自说起来,“你知道当初绘画大赛你为什么会输吗?”
她弯腰捡起调色刀,在面前的画布上划出一道裂口,狰狞地笑着。
“当然是你交上去的作品,被我毁了呀。”
“可怜你那个瘫痪的画家老妈,还眼巴巴的等着你拿奖,可惜到死都没等到。”
我忍无可忍,冲上去,用尽全力给了她一巴掌。
“夏筱曼,你在怕什么?不是都要订婚了吗,还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些什么?”
她似乎被戳中了痛处,声音尖利,“我来是想告诉你,许枝,你永远都赢不过我。”
我讥笑,“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过对手。”
她捂住自己的脸,神色怨毒,“你说,要是我们遇到危险,沈知言会救谁呢?”
我看着陷入癫狂状态的夏筱曼,想去阻止她的动作。
但下一秒,她便点燃了随身带的汽油。
火苗腾空而起,眨眼间,整间画室已经包围在火海中。
浓烟滚滚,呛得我说不出话。
我和夏筱曼同时瘫软在地。
门外突然传来沈知言焦急的声音,“许枝,你在里面吗?”
他不顾众人的阻挡只身闯进来。
不等我回应,夏筱曼已经虚弱地回他,“知言……咳咳,救我。”
哪怕我的位置离他更近,他还是一脚跨过去,抱着夏筱曼飞快向外跑。
那一刻,过往的回忆齐齐涌上脑海。
我想起去年生日,我在画室等了他一整夜,却被告知他要去陪夏筱曼看病。
想起暴雨天浑身湿透去他办公室,却看到夏筱曼踩在他皮鞋上跳舞。
甚至连我母亲的葬礼,他都因为夏筱曼的一通电话,将我独自一人丢在殡葬馆的走廊上。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嘴唇微动,对沈知言说,“再也不见。”
在他们踏出去的一瞬间,画室发生了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