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大女儿看着血淋淋的断指吓的直接尿了出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抬眼看到亲娘狠辣的模样，吓的死死捂住嘴巴。
而老三把媳妇扶着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以后，也赶紧跑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先是一愣，接着反应极快地捡起断指准备扶住老头去医院。
“三，不许去，他死不了。”
“娘，爹如果失血过多也会死的，”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邻居不是个赤脚大夫吗，凑合着让他给止血就行，”
然后从老三手里夺过断指，扔进了院子的猪圈里。
老头子被吓坏了，这下是一点逞威风的都没了，老实的像个鹌鹑，
“三，你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少根小拇指死不了，别惹你娘不高兴。”
曹小花面无表情，一点看不出来心疼和心软，
上辈子自己是在教育孩子方面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她又没给这个老东西戴绿帽子没犯法，凭什么打她？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自己剁他的手是小惩大诫，如果他再敢犯，自己就把他们爷几个打包送走。
让他们下去跟列祖列宗汇报去吧。
当然，老三家除外。
……
“娘，你在闹腾什么？”老大两口子刚进家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满是抱怨。
曹老太看着包扎好了手硬撑着精神的老头子，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大女儿，
“我闹腾什么，你可以问问你们的大姐和亲爹。”
老大随意扫了眼，根本没仔细看两人的表情，只是觉得跟平时稍微有些不同，但也没有多想。
曹老太也不在乎，反正难受的又不是她。
“今天，除了老二在部队没回来，你们兄弟姐妹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定个规矩吧！”
老大不以为意，自己娘这是想当一回老大，当着爹的面开始主持大事了？不怕爹揍她了？
曹老太清了清嗓子，拍拍桌子，
“今天凤英说给凤珍介绍了个对象，我呢，没意见，嫁给瘸子还是瞎子都要她自己选，以后过的好坏全凭本事，受了委屈别来哭爹喊娘，过的好也不用耀武扬威。”
“娘，你怎么这么说小妹？”老大就像刚才的其他人一样也吃惊不已。
老四见缝插针，“娘，小妹怎么可能过不好呢，她长的这么好看，肯定给咱们家带来好运，
刚才我们说好了，等她下次见了男方，就提我工作的事。”
曹小花撇撇嘴，真是会做白日梦。
老大家不乐意了，
“老四，你什么意思？小妹以后嫁给厉害的人，如果帮衬家里也是先帮我们老大家，听说城里老师教的好，让小妹以后带着你大侄子去城里读书才是最主要的！”
“大哥，就你和我大嫂这样的，大侄子学习能好到哪里去？心里有点数，行吗？”
大儿媳妇不乐意了，
“老四，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兄弟几个有几个是读书的料，可我儿子就不一样了，他身上有我娘家优秀的品质。”
老四一句也不让她，“嗯，你们俩都优秀，全家没有一个高中生，我们家是没有学习的料，可也有两个高中生。”
“你……”
“行了，别吵吵了，”老大瞪了眼自己的妻子，又碰了碰她，这个婆娘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竟然光明正大骂自己全家。
然后又拿出长子的架势，
“爹，娘，如果小妹对象能帮忙的话，肯定要先帮我家小磊去城里读书，老四的工作什么时候都有机会，可孩子上学耽误不得。”
老四看他还想着这事，讥笑道，
“老大，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爹娘给你们单独盖房子，给你带孩子，你还不满足？吃相真难看。”
老大连忙解释，
“爹，娘，你们别误会，我知道你们对我家好，可，我是长子，小磊是长孙，我们如果过的好咱们老刘家也有颜面，是不是？
而且，以后你们老了，不都得是我当老大的养老吗？这是咱们镇上历来的规矩，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老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沉默，他混的差，兄弟姐妹都不听自己的，自己还是免开尊口，一切都听爹娘的。
老四却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老大，现在什么年代了，把你那套收起来，咱们都是爹娘的子女，有什么东西要平分，懂吗？”
“平分？以后养老咱们也都平分吗？”
养老，养老，一提这个曹老太就气不打一处
来，自己上辈子可被这几个狗东西给害惨了。
“都给我闭嘴！老娘的话还没说完，你们就像鸡一样叫唤什么？”
老四嘀咕着，“还不是你闹的，要不是你偏心，老大敢这样叫嚣吗？要不是你把所有钱都给了老大，我和老三至于穷成这样吗？”
曹老太一噎，该说不说，这个孽障说的也没错。
自己确实偏心老大家的，可还不是为了以后养老吗，
可谁成想自己被他们两口子给活活虐死？
尤其是一提老三，她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从小老三就不被待见，上辈子他能闯出个名堂来，全是他自己努力，可就是因为想要拉扯老四一把，被害得大半辈子都在还债，
而自己虽然后来觉得心里有愧，想要帮他们两口子分担，却只想过出力不出钱，
去老三家之前卖地的钱都一点点悄悄补贴给了老大家的儿女。
直到瘫在床上说不出话来，她才真正认识到是谁孝顺，谁就只会白嫖。
老大见她不说话，怕她被老四蛊惑，赶紧朝自己的爹使眼色。
可老头子现在是连个屁都不放，眼观鼻鼻观心。
老大看他这样子，实在没忍住，
“爹，你今天怎么了？你是一家之主，你说句话啊！小妹的对象先帮衬谁家？”
他知道自己爹骨子里很封建，一直以来就是遵从长子养老，
所以，遇到这种事情，他爹绝对会优先考虑自己家。
曹小花心里冷笑，帮衬？那个男人就是个花花公子二流子。
老大还有脸张嘴闭嘴养老，上辈子自己被虐不说，就连老年痴呆的刘铁奇也被他们两口子抽了不少耳光，
还有那狗屁长孙长孙女，都不是什么好鸟。
自己到死都没有吃上他们买的一块糖一粒米，老三家每个星期给瘫在床上的自己拿去的肉蛋奶鱼，都进了他们的狗肚子里。
还穿唆着大儿媳妇一天就给自己换一块尿布，自己浑身不是屎就是尿，天热的时候都招了蛆，他们还往自己身上喷农药。